璧月潭潭水清冽冷澈,一目見底,潭邊苔生石部,桃紅柳綠。一株碎葉扶風柳從青石旁傾斜而出,探向幽潭。枝條青碧如玉,襯合着周際泛泛桃花,佳景良辰,宛然如畫。正是冉冉柳枝碧綠水,嬌嬌花蕊紅豔日。
二月春風,吹着枝上柳絮紛紛揚揚,亂人鬢髮。零的一曲將盡,突覺耳際風聲大作,側目望去,一片芭蕉葉形的物什正靜靜地浮於水間,上面立着一個白氅藍邊,一臉沮喪的青年男子。
“二哥,咋了?”零見二哥渾不似平時的嘻嘻哈哈,莫非……
“被你矬大哥給坑了……”風訕訕道。
“啊,又被坑啦?”零恍然,只能帶着一絲無奈看着二哥,想了一會兒道:“那這樣吧,我這兒已經抓了七條遊山鮭,等下再抓兩條,到時候我和大哥,老爹每人兩條,你一個人三條,好好補償補償怎樣?”
“遊山鮭啊?”風突然不沮喪了,看着零沉於潭邊的一個白色魚籠中幾條藍脊白鱗的遊山鮭,吞了一下口水,道:“好久沒嚐了耶,那中午我來燒吧!”
“啊……”零傻眼了,“這不大好吧?”
“沒事,總不能老讓你來做飯吧。”風顯然誤會了零的意思,“看二哥多疼你,感動吧?”
“可是……”零瞟了一眼籠中的遊山鮭,有些捨不得道,“又要吃糊的了。”
“糊的?”風一時愣住,“我以前沒燒糊呀?”
“是沒燒糊,不過也沒燒熟,然後你就二次加工,結果……”爲了自己脆弱的小胃胃,零覺得還是有必要殘忍一下。
“有嗎?哈哈!對了,快到正午了,我們回去吧。”風摸了一下後腦勺,擡頭看着天空道。
“可還差兩條啊。”零也擡起頭來,只忙着捉魚,卻忘了時間。
“兩條嘛,簡單!”話畢,風隨手空中一劃,手上憑空多出兩把藍光閃閃的奇形匕首,叱道:“去!”
“噗!”匕首半空穿過,刺入半山腰的瀑布,釘在其後的山石上。
“回!”風雙手向左一拉,又是“噗”的一聲,匕首彷彿被一股無形之力所吸,飛回到風的手中。
匕首寒光閃閃,兩條遊山鮭被穿在正彎身掙扎着。
“呀,二哥好殘忍!”零吐了吐舌頭,調皮道。
“啊,殘忍?”風懵了,“拜託,你捉的那幾條回去和這個下場還不是一樣?再說山下的水中那麼多的碧玄青,這兩條游下去也肯定被它們吃啊!”
“好啦,說着玩的。”零看着二哥手中的奇形匕首在陽光中滌盪出的圈圈波紋藍色波紋,羨慕道:“我什麼時候纔能有這個本事啊?”
“嘿嘿,等你到了紫蘇,很快就會學會的。”風對着零拋了一個噁心兮兮的“媚眼”道。
“紫蘇?”零直接過濾掉了二哥的不良表情,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紫蘇呢,就是紫蘇學校,是隻有我們異人才能進的學校。”風翻了一個白眼,簡單解釋道。
“異人?”零繼續過濾二哥的表情,再次捕捉到一個關鍵詞。
“恩,就是我們這樣能飛能跑,會說會打的人啊。”風藍髮飄飛,用一種騙小孩子的語氣道。
“‘我們’?我也是異人?”不過很顯然零正好被“騙”到了。
“當然的啦!”見零上鉤,風便開始放長線,他伸出右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數道:“老爹是,你的矬大哥是,你的帥二哥也是,那你說你是不是啊?”
“恩,恩,異人,異人,聽起來好像很拉風的樣子。那我們異人是不是很多啊?”零已咬鉤不放了,開始用上了“我們”。
“也不是很多啊,一族兩三萬上下吧,你以爲異人是那紅色蒲公英啊,隨處都能看到?”魚已穩穩上鉤,風便又一個大白眼拋過去。
“對哦,多了就不稀奇了。那,那我們爲什麼被稱爲異人啊?”零這次沒有無視,吃了一個大白眼後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妹啊!”風后悔剛纔問的問題了,“咋這麼多問題的撒,回頭問你的矬大哥或是老爹啦,我們現在要回家家,對,回家家。二哥急着展示我那驚天動地的烹調之藝呢!”
“哦,那好吧。”零很乖的閉上了嘴,心中嘀咕着“不但驚天地,還泣鬼神呢……”
不到一分鐘,零又忍不住了,“紫蘇在哪裡啊?”
“神滴,回去再問啦,到時候問你大哥去。對,就問你的矬大哥,他知道的比我多的多,而且對於你肯定是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啦。”風突然想到一個“報復”雲的好辦法,立刻禍水東引,把雲拎出來做擋箭牌。
“哦,那好吧。”看的出二哥正被什麼東西憋的夠嗆,零說完跳下青石,步至潭邊,右手潭上一吸,一個白棱魚籠便緩緩上升,半空停住。
魚籠爲正六面體,邊長二尺左右,以六根白色玉棱做骨架,其中一根上還刻有一個小小的“零”字。
籠中滿是潭水,卻不見外流,彷彿被一層看不見的物什所隔。七條半尺長來藍脊白鱗的遊山鮭在裡面緩緩遊着,渾不見擁擠,端是奇妙。
“這個縛水籠做的不賴嘛。”風有些驚豔地看着半空中的魚籠,將匕首上的遊山鮭取下,投至籠中。
兩條遊山鮭緩緩地從縛水籠右側進入,在要撞至左側水面時剛好停了下來。當遊山鮭進入水面的一剎那,魚身傷口處便迅速恢復,待其完全進入時已合好如初。
整個過程依舊未有一滴水濺出。
“那是!”零得意道,然後結了一個手印,叱道:“困生法陣,收!”
原先璧月潭面那六個點又重新亮起,六條白色氣帶光線從引出,飛至零面前恢復成團狀,旋轉了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潭面又歸於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風從芭蕉葉上走下,憑空一抹,芭蕉葉便消失不見。然後從潭面直接走到潭邊,大刺刺的伸了個懶腰,笑道:“走啦,看看你的‘漂移’練得怎麼樣了。”
“恩!”零羨慕地看着二哥的水上行走,抄起縛水籠道,“回家嘍!”
聲落,二人的身影便消失於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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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間,蒼柏青松,鬱鬱蔥蔥。
“哈哈,你追不到我,你追不到我!”一陣得意的笑聲飄過。
“切,我只用了一成功力而已,得意個什麼勁啊你?”說話之人聲音如春風沐耳,煞是好聽。
密林繁茂,陽光稀少,一般甚少有人探入其中。此時卻見兩道人影在密林之中飄來飄去,瞬忽而過。雖可看見他們是在地面上行進,卻又彷彿不受地勢影響一樣,而茂密的林木更不曾阻擋他們的前行,似是繞過,又似穿過。
“誰信啊,我一成功力還沒用到呢!呀,沒元氣了!”行至較前的一人終於停了下來,尋了一方山石坐下,將一個玉棱所做的籠子放在一邊,正是零。
“繼續吹呀!‘我一成功力還沒用到呢’!”後一人在零身邊停了下來,得意地挖苦道,自然是零的二哥風。
“不算不算,我早上布‘困生法陣’消耗了太多元氣,要不然我肯定贏!”零不甘心道。
“‘我肯定贏’!切,我早上還搏殺了一隻碧眼玄鐵龜呢!”風孩子氣地爭道。
“誰信啊!”零斜眼上瞟,故意不看風那一臉的臭屁樣。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不過按照規矩哦,回去給二哥好好的捶捶背,兩千五百下啦!”風喜滋滋提醒。
“什麼?上次是兩千四,一次追加十下的話,怎麼成了兩千五了呢?”零質疑加抗議道。
“這個嘛,我們不是好久沒比了嗎,所以這次多加九十下以示慶祝啊!”賴皮道。
“這也行?!”零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
“當然!”風幫零確定了他的耳朵沒出問題。
“你妹的!”零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算是答應了。心中卻在想象着等下自己把那個“千錘百煉袋木鼠”拿出來時不知二哥又是什麼樣的表情。
“耶!今天我那受傷的小心靈終於得到了一點補償!”風那個得意啊……
“二哥真不是一般的矬啊!”
“噓,低調低調,自己人知道就行,別跟外面的人說哦!”風好似把零的話聽成了褒獎,正待繼續“敲詐”,突然眉際一皺,一把將零拉過來護於身後,道:“有東西!”
零被拉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急忙站起身來,從風的身後探出頭來朝前方看去。
林中蔭翳甚重,難以視物,但零的眼睛從外形就可看出其特殊性,目力較一般異人也更爲強上一成。
半晌沒動靜,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二哥。
“速度越來越快了,果然是衝我們這兒來的,但感覺不到它有什麼敵意,奇怪。”感覺到來者的強橫,風不禁有了一點擔憂。
零正待詢問,卻見前方林中一個獅子般大小發着藍光的怪物正由遠及近,飛速而至。
如果說風和零之前的“漂移”“似繞過又似穿過”林木的話,那這個藍色怪物就真的像直接穿過林木。若非其身後的林木不見損壞,倒真的不會有人去懷疑。
見來者及近還沒有減速之意,風再不遲疑。也不見結印,只是叱道:“風生·巨壘玄牆!”然後立刻轉身左手抱起零,右手又不知從何處拿出那片芭蕉葉,一個上拋便帶着零躍至半空。
只見二人原先站立的地方,一道閃爍着藍光的巨牆無中生有,屹立彼處。牆壁上滿是巨篆符文,輕然遊動,宛如活物。
那個怪物只顧一個勁直衝,待至近前,一個上撲,只聽“轟”的一聲,直接撞上了風的術化出來的藍色巨牆上,一下子反彈老遠,想必也撞得七葷八素。
風低頭見怪物被撞後只是搖了幾下頭,並未倒下,低頭便問零道:“你會駕馭這個葉子嗎?”
“……你又沒教過我”零隻顧低頭向下看,隨口回道。
“神滴,都什麼時候了!”風看着零隻是興奮地看着那個怪物,一點沒有意識到局勢的緊張,一下從芭蕉葉上跳下,當空立住,雙手交疊,一串長長的手印結出,叱道:“風生·禁魔之獄!”
隨着手印的打出,一個邊長一丈有餘的牢籠逐漸成形。十二條邊盡是兒臂粗的藍色鐵柱,上刻奇特的符咒圖案,通體一股黑氣瀰漫,一張黃色符紙貼於正中。
零見二哥卻是把自己關在其中,立刻哇哇大叫道:“關錯啦關錯啦!哥,你關我幹嘛啊!”
“別廢話,裡面比較安全!”風正色交待道,低頭去看那怪物的動靜。
原來禁魔之獄屬於大仙級別的結界術,本是用來困住比較兇惡的魔物。本身的牢固性使得它對於外界或者內部的攻擊都具有極強的防禦性。風此時無暇保護弟弟,別出心裁將其放在禁魔之獄中,準備待自己與風麒麟之間的戰鬥結束後再將他放出來。
怪物搖搖晃晃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發現那二人已不見蹤影,仰頭看去卻是在上方。一聲怪吼,一步踏着一步,竟直接向空中跑去!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風皺着眉頭自言自語。樹林裡難以細看,所以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待其向上奔來暴露於陽光之下,卻是——
怪物獅子般大小,通體藍色。麋身牛尾,頭部一角,四蹄如馬,全身魚鱗,一圈鬃毛隨風搖擺。此時碩大的腦袋左右晃了晃,銅鈴似的眼球瞪着已經退至百丈開外的風,頭部墨藍色的角在陽光下閃現圈圈光芒。
“麒麟?還是藍色的?”風好險才認出來,“咋這麼小?”
“恩,恩!是麒麟,是麒麟!書上就是這麼畫的!”零在禁魔之獄中興奮地大呼小叫。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聖獸,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魔之將至,麒麟現世……”風想起那個幾乎要被遺忘的讖語,隱隱有不安,“這頭應該是是風屬性的風麒麟了,這架……”
“哥,捉住它!我要它陪我玩。”畢竟還是孩子,看見這麼個聖獸確確實實在眼前,零不由得幻想出自己騎在風麒麟身上威風凜凜,器宇軒昂的樣子了……
“別吵,這可不是獅子狗,說要就能要的!”風沒有回頭,對零傳音入密道。
風麒麟將目光移到禁魔之獄中的零身上時,瞳孔一下子放大起來,前蹄高擡,又踩踏而下,仰首一陣長吼聽來卻是激動,興奮和喜悅之情!
“小子,你不會把人家寶寶給偷了,它千里尋親來找孩子的吧?”風見風麒麟好似沒有惡意,而且分明是衝零而來,不由打趣道。
零一時沒有緩過神來,剛纔那聲長吼在他心裡“轟”的一聲響過,腦海中各種各樣從未有過的念頭紛然而至,但想抓住時卻又不能抓住絲毫。不由彎下身來,心痛如斯,兩行熱淚無緣無故的驀然而出,滑下臉龐,最後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字一次又一次衝擊着自己的神經……
風麒麟長吼一聲,電撲而至!
“風生·龍捲!”不料風麒麟突然衝至,風急忙一揮右臂,遙指麒麟。
一道半徑丈餘的龍捲風夾着絲絲藍光迅然出現在風麒麟前方,風麒麟不及停住,一下被罩其中。
風的手呈“捏”字訣,提臂上引,正待將其拉至高空,只覺右臂重如磐石,再也無法上升分毫。
龍捲風如神龍擺尾般在天地間盤旋變化,越卷越緊,竟發出“嘶嘶”閃電之聲,在其地底部更是藍光大作,風芒耀眼。然而風麒麟竟然從中一步一步安然踏出!
風右臂揮過,龍捲風消失不見。
風麒麟銅鈴似的雙眼瞪着風,“撲哧撲哧”喘着粗氣,右前蹄有些不耐地前後刨着,麒麟角中已有一絲藍光外冒。
“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了?”風有些無辜的看着五十丈外的那個顯然已將自己視作仇敵的風麒麟,不知從何處抄出那兩把匕首,“唉,我本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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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大作,一大團翠綠的樹葉被風席捲着從這一人一獸面前長飄而過。
風麒麟仰天狂吼,藍鬢進炸,長尾搖擺,破空而至。
風一個閃身,全身化爲一道藍色光影,將漂移之術催至頂級。眨眼間便逼至近前,奇形匕首當頭刺下!
風麒麟見之近身,一個側擺繞開過來,仰天長吼一聲,張嘴便吐出數十根三尺來長的藍色風錐直取風的面門!
“風度!”風提醒道,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風麒麟。風搖身躲過風錐,身形又是一個忽閃已出現風麒麟上方,匕首寒光閃爍,低聲叱道:“破!”直刺風麒麟腰際!
“叮!”風麒麟的腰際被刺中處鱗片一圈藍光盪漾,不見其他異常。
風麒麟吃痛,兩蹄高擡,後身橫甩,風一把扯住它的鬢髮,順勢騎在了風麒麟背上。
風麒麟載着風在半空中“嗒嗒嗒”踏着怪異的步子,風在它背上上下顛着,雙手交疊,匕首再次消失。又長長結出一串手印,叱道:“風生·馭獸……”
還沒說完,已被風麒麟甩下身來。
“急啥啊,我還沒完成呢呢!”風嘻嘻笑道,一個鷂子翻身,半空立起,正待繼續完成馭獸真訣,忽覺不對——
風麒麟立於他前方三丈處,目光冷冷。麒麟角中藍光閃過,風只覺全身一緊,原本風麒麟載着他踏步的地方此時一個個麒麟的腳印竟然浮現出來,相互之間連結成陣,再猛然上衝,將風困於其中。
獵人瞬間變成了獵物。
風麒麟一招得手,不再看他,朝着禁魔之獄中的零奔去。
一人一獸從交手到風被困,不過吐息之間而已,零隻覺兩道藍光閃爍,憑他的目力竟也不能看出其中的細節。待其緩過神來風麒麟已經快步奔至近前。
及至十丈處,一聲長嘯刺破雲霄:“你給我站住!”
風麒麟突然不能向前一步!
回首望去,卻見原先被自己所困之人長臂遙指,一道藍白交雜的氣帶沿着手臂破開自己的法陣,半空中化成一隻藍白色相間的巨爪,一爪將自己後半身牢牢掐住!
風一招使出,咳嗽連連,背部肩胛骨處滲出一片血紅!
風麒麟一聲怒吼,麒麟角中墨藍閃爍,正待刺穿後身巨爪,卻聽零一聲長呼“小風,住手!”
風麒麟聽得呼聲,轉過頭來望向零處,兇態盡斂,原先豎起的鬢毛也軟了下來。
“二哥,你鬆開小風!”零朝二哥喊道。
原先風見零喊出“小風”已覺疑惑,再見風麒麟聽見零的聲音便俯首帖耳更覺奇異,待零讓自己鬆開巨爪,便下意識地鬆了開來。
禁錮一解,風麒麟立刻疾奔而出,直取禁魔之獄。長身一躍,麒麟角刺破其上的玄黃符紙,禁魔之獄變幻成一陣藍光,消失不見。
風麒麟緩緩走到零的身邊,碩大的腦袋低了下來,熱呼呼的大舌頭一下又一下舔着零的臉龐,還有幾顆鵝蛋大的淚球在零身上“啪”“啪”碎開。
“小風……”彷彿故友重逢般,零也站了起來,將腦袋貼在風麒麟的腦袋上,撫摸着它的鬢毛夢囈般喊道。
風麒麟低頭零的身上來回蹭着大腦袋,過了一會兒開始用麒麟角在零胸前戳着,似在催促什麼。
“現在?”零看着眼前的風麒麟,語氣中滿是不捨。
風麒麟急忙點着腦袋,期待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零。
“好吧,這樣我們就可以融合了!”零頷首笑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零的右手緩緩伸到風麒麟的麒麟角上,將其輕輕握住,口中念着長長一段奇特的咒語。
風麒麟的麒麟角由原先的墨藍色逐漸淡化,直到透明,角中藍色如液體般全部流至背部;而身上的藍色也彷彿活了一般流遍全身,由下至上又匯至麒麟角處,墨藍再次綻開,而其下則轉爲透明。
此時零的胸部也是白芒大作,一束白光沿着手闕陰心包經自天池、天泉、曲澤、郄門、間使,內關、大陵、勞宮,直抵中衝穴,與麒麟角中的藍光相互纏繞着。
晴空一道閃電劃過,驚雷陣陣!
藍白兩束氣帶纏繞一會然後逐漸融和,突然藍光一亮,而後急速由麒麟角經手闕陰心包經傳至零的體中!
風聲大作……
待藍光全部傳至零身體中時,風麒麟的身體已是不見……
零看着手中剩下的麒麟角,突然一陣眩暈,自半空跌下!
風從頭至尾都驚訝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饒是以他的見識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待風麒麟消失,困住自己的法陣也自行解開。風見零跌了下去,右臂一轉,那隻藍白相間的巨爪又是伸長十丈,自下而*零穩穩一託,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風左手掩至嘴邊,白玉般的手掌立刻被鮮血所鋪滿。
腦中一時空白,風強行集中精神將右臂和巨掌之間的連結氣帶散開,摸索着腰際那枚玉石,注入一道元氣,而後自半空掉落……
零依舊被巨掌託着懸於半空……
遠處一朵白雲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