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少昊之前查過你的資料,意外發現你和石校長之間有聯繫。”零結束了自己的回憶,望着一臉驚訝的向北林笑道,“所以回來的時候我對雪兒說,‘妞,想不想去看看你父親’?”
向北林被深深震撼了,秒殺,雲中君竟然可以秒殺狼星?!
“你去了北林之後呢?”雪兒搖了搖父親的手臂,母親只告訴她父親離開,卻不知道去了何處,他在北林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與自己和母親分別了十六年?
“北林……”向北林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回憶,半晌搖了搖頭笑道,“沒有什麼,只是沒有找到東西而已,可能我太天真了,九尾狐的詛咒,對一族持續幾千年的折磨,又豈是藥物所能治療的?”
“那……”
“但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向北林望着這個業已長大的女兒,她是這麼的美麗,“當時急於求藥,我想着速去速回一週就可以解決,所以就沒有和你母親多加解釋。但在北林我們遇到了麻煩,一呆呆了兩個月,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然而,當時的不告而別,兩個月的離家未歸,這在你舅舅看來我就成了拋妻棄子的小人。其實也不能怪他他,畢竟作爲月氏一族的男子,他看過了太多太多這樣的人。所以等我趕回去的時候你們母女三人已經被他接走,而月氏一族也對我,我們一族全面戒嚴。我再三懇求他們讓我進去,向你母親解釋,但依然被看做是居心叵測,甚至懷疑我是爲了帶走你們兩個孩子……”
雪兒聽得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簡單,僅僅是一個誤會就導致一個家庭破碎了十六年。但想到她那親如一家的一族,以及對於外人充滿着懷疑及防備的態度,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是沒可能。
母親沒錯,父親沒錯,舅舅也沒錯,一族的人被傷害了太深,錯的自然也不是他們,那,究竟是誰的錯?
九尾狐?
還是,人的貪慾?
“你說的是‘你們’在北林遇到了麻煩?”零掐住了向北林話裡的一個詞,“還有誰?”
“一個願意幫忙的人。”向北林揮揮手,沒打算多加解釋,撫弄着雪兒的長髮道,“月氏一族這十幾年女人被拐賣的事件時有發生,所以對於外界的防範越來越注重。這十六年來,雖然我千方百計想着去見你們,但一直未能如願。直到,我聽說你們要來紫蘇上學。”
“或許你不知道,你的爺爺,就是紫蘇的校長,在知道你要來紫蘇的消息後他安排了我來當教師。雖然我一直沒有本元,但自從認識了纖若後我就一直想着如何將她和未來的你的詛咒解除,爲此幾乎學遍了整個異術理論,當一個異術概論老師綽綽有餘。”向北林想着那個傷心了十六年的妻子,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面對她的準備,“所以,我重新改了名字,叫向北林。”
“那你原來是叫?”雪兒下意識問道,見着父親那詫異的眼神無奈解釋道,“孃親沒有告訴過我們你的名字,她不敢提你,每次開個頭就哭個不停。”
“纖若,是我負了你啊。”向北林嘆了口氣,“我原來的名字是魏晨風。”
“魏晨風,向北林。”零唸叨了兩遍,突然明白在那裡聽過,“晨風鳴北林,熠耀東南飛。願言所相思,日暮不垂帷。晨風和北林出處在此吧?”
“沒錯,這是《詩經》裡面的一段,表示思念愛人去不得相見之意。”向北林望着雪兒,無奈笑笑,“我和你爺爺一直想着要不要告訴你真相,擔心你是否也與你們一族的人一樣思維頑固,聽不進外面的東西;而你之前的態度也明顯表示要找我這個爹的麻煩。所以,我害怕,害怕一旦說了你會接受不了,再次與我分開……”
“是他改變了我。”雪兒深情地望了一眼零,是他,在自己彷徨無助,即將墜落懸崖之際將自己一把抱住,帶上了峰頂,看到了曙光。
向北林的目光轉向零,讚許,感激都有之。零頗爲害羞的撓撓頭,“我是看你和石校長的一族比較有錢,就想着要不要讓你和雪兒相認,好在以後結婚的時候多撈點嫁妝——”
“去你的!”雪兒越聽到後面越不對勁,從向北林懷裡面鑽出來照着零的腰上就是一擰,某人一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一邊求助,“老師,老師!你應該教教她如何——如何和男生——啊!”
“行啦雪兒……”向北林拉過羞燥的滿臉通紅的雪兒,笑道,“如果不是零,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面對你。”
雪兒星眸半睜着不說話,她還能說什麼,此刻身邊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她只感覺自己幸福的要死了。
“再喊我一聲爹好嗎?”向北林細聲問道,“你出來的時候喊得那一聲我沒顧得上答應,再喊我一聲好嗎?”
雪兒從幸福感中醒來,望着一臉期待的向北林,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喊出了那個她在夢裡呼喚過無數次的稱呼:“爹。”
“爹!”
“你叫什麼?!”雪兒羞不可惱的望着一旁和自己一起喊出“爹”的零,這人,壞死了!
“嘿嘿,我是想說下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你們慢聊哦!”功成身退,零拉開辦公室的門,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他們父女吧。
“零!”見着零要走,向北林把他叫住,“快要期末考試了,等考完後有幾天假期,和我們一起回去吧,看看雪兒的母親!”
“爹!”雪兒嚶嚀了一聲,趴在向北林的懷裡不依道,他這句話顯然是把零看成了準女婿了,想到這裡就羞得要命……
“這麼快……”零嘆了口氣,“就要見家長了?”
“還有——”向北林笑着望了零一眼,眼中帶着一抹讚許的眼神,“謝謝!”
“應該的。”笑笑,零隨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