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越鬼子的投降聲,我不由感到有些意外……
我首先想到的是這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地道里的投降派取得了勝利,那麼這就是一次真投降。第二是這是越鬼子的詭計,投降派其實已經被清除了,這是強硬派詐降來的。
憑着以往對越鬼子的印像,我覺得第一種可能不大,因爲我見到過的越鬼子大多都是硬骨頭,這點我也不得不承認。所以如果投降派能這麼輕鬆的就取得了勝利……那就不叫越鬼子了。
再加上之前我在老街還有過越鬼子詐降的經歷,所以我想這次他們八成也是假的,還在玩那一套老把戲。
只是現在還能怎麼辦呢?誰讓我剛纔喊了那句話呢?這時我不禁有些後悔了。
因爲騎虎難下,所以我只得端着槍帶着兩名戰士走到了地道口旁……但爲了保險起見,我只開放了一個地道口,而且還是隻能容一人通過的圓形地道口。
只見越鬼子在一邊喊着“別開槍,我們投降”,一邊小心翼翼的用沙土將地道口的火焰撲滅……他們倒還有點見識,知道燃燒彈這東西除了用沙土之類的蓋上,用其它比如說水啊什麼的都是滅不掉的。
不過……這些越鬼子是跟美國佬打過仗的,只怕是讓美國佬的燃燒彈炸多了炸出的經驗吧。
火滅了之後,就見一名越鬼子舉着槍站狼狽地站在了地道口,帶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我。這傢伙長着一張黑臉。也不知道是他本來就黑還是讓燃燒彈給薰黑的。總之就是與黑人有得一比。
“你們首長呢?”我最先問的是這句話。
“死了!”黑臉回答:“他不讓我們投降。所以……”
“嗯!”對此我有些意外……難道真的是投降派控制了局面?
我得承認這可能性也是有的,人在生死關頭往往佔優勢的是求生意識,這是人的本性。
“把武器扔掉!”我下着命令,我不想黑臉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黑臉倒是很聽話,沒有半點遲疑的就把手中的武器往通往斷崖的通道里扔。
“還有武裝帶!”我繼續下着命令。
黑臉照做,動作快得讓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想有任何武器在身上以免讓我懷疑。
“還有衣服!”我說:“脫光!”
這時黑臉遲疑了下,但也僅僅只是一下,接着馬上就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甚至還主動彎着腰轉了個圈……他不得不彎腰,因爲地道口就那麼點高。
沒有疑點……但沒有疑點本身就是疑點,越鬼子有這麼容易投降?
但我卻實在找不到這傢伙的破綻,也許是帶着想要揭曉謎底的好奇心,再加上都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能就這樣一槍把他給崩了……於是只能揚了揚槍口示意他上來。
我就不信他都這樣了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越軍的地道口距離地面還有五、六米,當黑臉往上爬時,第二名越軍已經不用我下命令了,站在拐點處自動脫了個精光跟在其後往上爬……接着第三名越軍又站在了地道口……雖然地道口狹窄,我的視線已被前兩名越軍給擋住,但還是從空隙中看到第三個同樣也把自己脫光。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難道是我錯怪這些越鬼子了?難道他們真的是來投降的?
然而就在這時,我卻發現正往上爬的越鬼子有點怪。他這一腳輕一腳重的就像是個瘸子……如果說黑臉是因爲受傷那還情有可願,但詭異的是第二個在木梯上爬的越鬼子都是這動作……那不可能兩個都這麼巧受傷的吧,而且受傷的部位還都是右腳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腳上綁着東西!而且還是有一定份量的東西!
“不許動!”黑臉正要鑽出地道卻被我用手槍頂住了腦袋。
“同志!”黑臉滿臉無辜的說道:“我們投降了,中國人不殺俘虜……”
“把你的腳擡起來!”黑臉愣了下,就緩緩擡起了左腳。
“另一隻腳!”我說。
“哦!”黑臉應了聲,作勢要擡右腳……卻突然發力不顧一切的要往上竄。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右腳上綁着一根繩子,繩子下方吊着一個炸藥包,而且導火索還“滋滋”地冒着煙,照想是第二名越鬼子拉燃的。
見此我不由恍然大悟,這就是越鬼子玩的把戲了……難怪剛纔他們脫了個精光我也沒看到什麼,這些越鬼子只怕早就知道我們會讓他們脫光衣服,於是就想了個障眼法:在腳踝上綁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事先打了個圈,當他們在地道口處脫光衣服的時候,腳上只有一根繩子當然不容易被發覺了,等第一個越鬼子爬上木梯時那就好辦了……通道僅容一個人通過,我的視線已經被擋住了一大半,跟在其後的越鬼子就可以乘着脫衣服扔武器的時候把炸藥包往前面的繩圈上一掛……於是一個個炸藥包就在我視線不可及的角度被帶了上來。
應該說,這方法還是很有用的。
可以想像,如果第一個越軍能夠成功的把引燃的炸藥包帶上地面並且成功爆開的話,那馬上就會炸得地面上的解放軍東倒西歪。然而……還未爬出地道的越軍卻幾乎不受影響,因爲地道就是他們最好的掩體,於是他們就可以在我們還未反應過來時一個接着一個的以自殺式衝鋒將炸藥包帶出地道給我軍造成殺傷。不用想,這時候他們的武裝人員也會從各個地道口裡殺出來了。
幸好我早一步發現這其中的奧秘,既然我發現了自然就不會讓越軍得逞。
這時黑臉已爬出了地道瘋也似的朝我軍戰士跑去……我沒有開槍,因爲我發現第二名越軍已經像只餓狼似的朝我撲來……那速度快得讓我有理由相信在我開槍擊斃黑臉的那一刻,第二名越鬼子就能將我撲倒,接着他只需要隨便打個滾就可以將炸藥包從地道里帶上來。
怎麼辦?
對付了第一個就對付不了第二個,對付了第二個就對付不了第一個……
我似乎是在做一道選擇題,而不管我選哪一個都是必敗的結局……因爲只要有一個炸藥包被帶上來,那就會源源不斷……雖然我不認爲他們能衝出我軍的包圍圈,畢竟還有三營在外圍守着,但只怕我們這個連隊是要死傷慘重了。
但是……辦法總是有的,就看你能不能想得到!
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我做了一件事:伸出了左腳然後踩下去!
於是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一腳,這是恰到好處看準時機的一腳……
黑臉的腳上拖着一個炸藥包,黑臉雖然已經衝出了地道,但炸藥包還在地道里……就在這個炸藥包剛要被拖出地道口的那一霎那……我這一腳就踩了上去。
於是……炸藥包就被卡住了,正跑得歡的黑臉沒料到這個變化“騰”的一下就跌了個狗吃屎。第二名正撲向我的越鬼子也被擋住了,地道口就那麼大,在他頭頂上擋着個炸藥包,他想衝也沒法衝。
第二名越軍反應還算快,馬上就騰出手來頂炸藥包,似乎是想拼盡最後的力量也要把炸藥包頂出地道……
這時我的槍響了,打的不是越鬼子,而是腳下的繩子……這炸藥包的導火索還在“滋滋”作響呢,而且眼看就要燃盡了,我可不想就這樣做了烈士。
接着再狠狠一腳,炸藥包連着第二名越鬼子一起被我狠狠地踹往地道深處。
“轟!”一聲悶響之後成片的血肉就像噴泉似的從地道口噴了上來,只灑得我滿身都是……
其它地道口的越鬼子當然也聽到了爆炸聲,我想他們應該是以爆炸爲信號的,又或者他們是聽到了爆炸聲就以爲自己的戰友成功了,於是高喊一聲就端着槍往外衝……
我不得不承認越鬼子很勇敢,因爲另兩個地道口火還沒燃盡的,可是他們根本就不管那些火已經燃到了自己身上,拼着一條命也要往地道外衝……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地道外的解放軍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他們這樣冒死衝出來,結果只是拿着自己的腦袋來面對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而……
於是一陣槍響過後,裡裡外外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但是詭異的是,死了這麼多人發生了這麼多事,卻只有那打頭陣的黑臉沒事,這時正赤條條的坐在地上看着這一切發愣……
“諾空鬆頁!”
“忠對寬宏堵命!”
……
戰士們的衝鋒槍幾乎把黑臉給圍了一圈,黑臉過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來來還想反抗,但無奈的是全身光光的什麼也沒有,最後只得顫悠悠的舉起了雙手。
我想,他應該是最幸運的一名越鬼子了,因爲在下一秒鐘,我就朝吳連長點頭示意,讓他們展開攻擊。
這一次,不會再有勸降,也不會再有最後一次,就只有鮮血、死亡和仇恨的火焰!越鬼子用他們的謊言把自己送進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