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這時候拉吉爾有些遲疑着對我說道：“他們偶爾爭論得比較激烈的時候……我好像模模糊糊的聽到他們有提到蘇聯人……”
“跟蘇聯人有關？”聞言我不由一愣。
隨即很快就聯想到今天阿杜扎伊給我們的情報……於是就想，這也許就是阿杜扎伊的計劃之一吧……他其實是希望我帶兵出谷偷襲蘇軍，然後乘着我們主力已經出谷的時候就在後方佔領希傑奧山谷。
可是仔細一推敲就還是想不通……如果我們把主力帶出山谷伏擊蘇軍補給，就算阿杜扎伊能佔領山谷又有什麼用呢？就算山谷易守難攻……山谷裡也沒剩下多少人了啊！他們就更不可能抵擋蘇軍接下來的進攻了，也就是說……阿杜扎伊如果這麼做的話，其實也就是在自尋死路！
我不由煩燥的站起身來在辦公桌前來回踱着步……現在的希傑奧山谷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甚至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但其實在這種平靜的下面卻隱藏着一股洶涌的暗流，而且如果任憑這股暗流興風作浪，我們在希傑奧山谷的努力很有可能就會傾刻間土崩瓦解。
所以我必須得在這股暗流成氣候之前扼制住它，或者提前做好準備，或者將其消滅於成形之前！
然而我卻始終抓不住這其中的重點：怎麼會？怎麼可能！阿杜扎伊如果推翻我們……他們會有什麼可行的替代方案呢？他們憑什麼守住希傑奧山谷呢？！
美軍基地？不可能……美國佬不可能會這麼傻，先不說我們的勝利就代表着美國政府的利益，現在中美還處在蜜月期。中美不僅在阿富汗有共同利益。在越南方面同樣也有……美國佬不可能會這麼不顧全大局的。雖然我們在阿富汗可以說是搶盡了他們的風頭……但也僅僅只是搶風頭而已！
除非……除非阿杜扎伊根本就不用守希傑奧山谷！
想到這裡我不同徒地停下了腳步，自己都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震驚得半天也合不攏嘴……
“營長……”趙敬平想問什麼，但纔剛開口就被我舉手製止了。
我在腦海裡把整件事重新回憶了一遍，接着再聯繫自己剛剛想到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坐回到椅子上，說道：“事情也許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阿杜扎伊也許已經跟蘇軍達成協議了！”
“什麼？”聞言衆人不由大驚。
“營長，這是怎麼回事？”教導員滿臉狐疑的問道：“阿杜扎伊怎麼可能會跟蘇軍達成協議，你確定？”
“我沒法確定！”我搖了搖頭，說道：“但想來想去就只有這一種可能……蘇軍兩次進攻希傑奧山谷都宣告失敗。特別是第二次……他們的傷亡可以說是空前絕後的，這讓他們意識到我們並不是一支容易對付的隊伍……就算他們最終能把希傑奧山谷打下來，也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所以……”
“所以他們就用了離間計？”趙敬平半信半疑的說：“而不僅僅只是我們之前猜測的引蛇出洞？”
“嗯！”我點了點頭：“引蛇出洞只是其中一個環節而已……正如我們知道的那樣，蘇聯是一個大國，他們有十分嚴密的情報系統，所以當然會知道我在希傑奧山谷的改革，也知道我的改革觸犯了包括阿杜扎伊在內的許多領的利益。所以……蘇聯人很有可能希望用一種既簡單又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從內部瓦解我們的防禦！”
“從外面打不進來，就從內部進行分化！”趙敬平說：“營長的意思是……在我們忙着整訓的時候，蘇聯派出的間諜已經跟阿杜扎伊接觸過了？”
“沒錯！”我微微點了點頭：“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這的確是個好方法！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幾個團都打不下來希傑奧山谷，只需要一個間諜和一些外交手段就能招安。何樂而不爲呢？所以我相信……蘇聯間諜不但跟阿杜扎伊接觸過，甚至還達成了某種協議，而且這個協議很有可能還是……蘇聯支持阿杜扎伊繼續做希傑奧山谷的領，甚至還會爲他們提供必要的補給和幫助！”
“這……”哈桑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阿杜扎伊是游擊隊，是反對派……怎麼會跟蘇聯人站在一起！”
“爲了權利！”我說：“阿杜扎伊一直心存不滿……因爲他的權力在不斷的被削弱，甚至可以說他還有一種危機感，害怕哪一天我們會對他下手……雖然我們沒有這個心，但做爲權力不斷被剝奪的一方……他的害怕卻是可以理解的，於是當蘇聯間諜找上他的時候，也就一拍即合了，其它小領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心理……但我卻相信他們內部也存在分歧，所以他們纔會爭吵……因爲他們中的一部份人覺得蘇聯人不可信，在消滅完我們之後緊接着就會來消滅他們！”
“但是阿杜扎伊最終還是決定賭一賭！”
“沒錯！”我苦笑道：“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阿杜扎伊有恃無恐，不擔心推翻我們之後他也要跟着完蛋……沒想到……這一切都跟我有關，我們的改革是不是進行得太快了點……這才讓蘇聯人有了這個策反的機會……”
“不管是快還是慢，結果都是一樣的！”教導員說：“這也就是爲什麼每一次改革都是血淋淋的原因……要改革就必然會觸犯到某些勢力的利益，就必然會有鬥爭，想躲是躲不掉的！”
我對教導員說的這些話深表贊同……就算我放緩了改革的腳步，也許這件事會來得慢些，但最終的衝突還是無法避免。
“營長，那現在怎麼辦？”站在一旁的哈桑不由恨得咬牙切齒。
“怎麼辦？”我笑了笑，從牙縫裡吐出了幾個字：“偷襲蘇軍防空裝備！”
“什麼？”聞言衆人不由瞪大了個眼睛看着我，個個都吃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