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平孟村後,在沿着彎曲的山路小跑二十幾分鍾,就來到了郎坡。
陳依依估計得很準,越軍炮兵陣地就在郎坡一帶,越軍開炮時的炮聲就證明了這一點,而且不僅僅如此,我們甚至還可以看到越軍炮兵陣地發出的火光……
從這一點來說,也可以想像越軍炮兵有多膽大了。
一般來說,炮兵都是打上幾炮就要換一個炮兵陣地,爲的是不讓敵人發現炮兵陣地的位置而使用火炮反轟炸。特別是在夜晚……在夜裡打炮那發出的火光幾裡外都會看得一清二楚,一頓炮過來就全都玩完了。
所以這也是我奇怪的一個地方……越鬼子敢這樣光明正大的夜裡開炮,而且不轉移炮兵陣地……是爲什麼呢?難道真的是因爲看準了我軍所有遠程火炮都指向柑糖而無所忌禪嗎?
對於這一點我是不怎麼相信的,因爲我知道……我軍炮兵就算全都打向柑糖的345師,那這麼明顯的一個目標,只要調轉炮口開上幾炮就可以打掉越軍的炮兵陣地立功,那炮兵又何樂而不爲呢?還用得着我們這麼辛苦的徒步行軍還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來幹這炮兵陣地嗎?
跟着陳依依順着炮聲和火光走近了越軍的炮兵陣地……我才知道了答案。
我軍炮兵並不是沒有轟炸過,而是轟炸過我們卻不知道。
這不?這附近到處都是被炸斷的樹木、燃燒成灰燼的茅草地還有一個個幾米深的彈坑……可想而知,我軍炮火對這片地區的轟炸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可是卻絲毫也影響不了越軍的炮兵陣地。
藉着月光透過望遠鏡朝炮聲傳來的方向一看……很快就明白了爲什麼我軍炮火炸不到越軍炮兵陣地的原因。這越鬼子的炮兵陣地都在山後面呢,我軍炮火就一個勁的打前頭……這炮兵同志的準頭也差了點吧!
“這地方叫三角山!”陳依依小聲說道:“叫三角山並不是說這山呈三角形,而是有三座山,最高的山在後,兩個小山頭在前,三座山呈三角形支撐起一個防禦態勢。越鬼子的炮兵陣地應該就在這三個山頭中間的低窪地,三座小山剛好就成了鬼子炮兵陣地的保護牆,遠程火炮怎麼打都是沒用的……”
“哦!”聽到這裡我才徹底明白了眼前的情況,剛纔還錯怪炮兵兄弟了。
“現在怎麼辦?”陳依依問道。
我不禁在心裡“艹”了一下,怎麼好像我手的兵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動不動就問我“怎麼辦?”,搞得好像我都是他們的監護人似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現在是他們的臨時指揮官呢?他們不指望着我下決定還能指望誰?
不過這下我也沒有主意,這又不知道地形又不知道越這部署的,制定任何計劃都是空的。
於是我只能下令:“繼續前進,摸到越鬼子陣地再說!”
“是!”戰士們應着,就跟着陳依依往前摸。
這一下咱們又得很小心了,爲的是越軍的地雷和哨兵。
話說這越鬼子是老兵,咱們都知道封鎖陣地那越鬼子當然知道了,地雷是最好的哨兵不是?然後還有明哨暗哨……這一個不小心就是前功盡棄了。
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像之前那樣,讓陳依依走在前頭……確保安全之後大部隊才接着跟進。
話說這讓一個女人家的走在前頭……還挺不是滋味的,不過這似乎也沒辦法。一來是陳依依熟悉地形。二來陳依依懂得跟蹤那一套。更重要的……恰恰因爲陳依依是個女的。
爲什麼說陳依依是個女的纔是重點呢?
越鬼子瞭解我們部隊不是?所以當然也知道在解放軍部隊裡,一線是不可能有女兵的,所以……陳依依是個女的,就代表她不是中國解放軍。話說這一點至少就可以騙倒八成的越南兵,再加上陳依依又會一口嫺熟的越南話,於是不用說了,肯定是個越南女兵……
這不?正想着突然就聽前面有個越南語的叫聲:“什麼人?口令……”
話說這陳依依也不是神仙啊,在這漆黑的夜裡沒看到個把暗哨也是很正常的。
陳依依乾脆就大方的站了起來,衝着前方的黑暗用越南語叫道:“自己人,我是平孟游擊隊的,隊長讓我來問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聽着陳依依的話,我不由在心裡暗讚一聲:這個藉口倒是找得好。
這不?就像我之前分析的一樣,前方的兩個越軍哨兵發現陳依依是個女的很快就放鬆了警惕,只是讓我十分不爽的是……沒過一會兒他們就堆起了銀笑朝陳依依靠近:
“幫忙,當然要幫忙嘍!”
“我們剛好在這無聊,來陪我們解解悶。”
……
我知道這兩個傢伙想做什麼,雖然明知他們不可能得逞,但心頭還是莫名其妙的一陣惱火:他孃的,竟敢調戲老子的女人,呆會兒看你們是怎麼死的!
陳依依裝作害怕的退後幾步,接着就收起槍在那悠悠地等着,臉上還似乎還露出些期待的嫵媚……看着這一幕我心裡不由酸溜溜的,雖然明知她是爲了方便我殺敵纔有意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
見陳依依那樣的態度,兩個越南兵哪裡還會不明白,不由喜出望外的走到陳依依面前就要動手動腳……話說這陳依依也是利害,就在我還在想着挑哪一個動手時,陳依依已裝作打情罵俏似的將左邊一個順勢一推……那越南兵不偏不倚的就跌倒在我面前,他甚至還沒有看到躲在草叢中的我,眼光依然在陳依依身上游走,臉上還帶着令人噁心的銀笑……
他孃的,這時我哪裡還會跟他客氣,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就將早已抓在手裡的軍剌扎進了他的心臟……這傢伙連哼都來不急哼一聲就閉過氣去。
話說殺人殺到了現在,我也折騰出點經驗來了,人身上很多地方都有肋骨,特別是心臟附近的位置。所以在現實中要捅心臟也並不是像電視、電影裡拍的那麼容易。會被肋骨卡住的不是?如果手法不對,就算力道很大能切開肋骨刺入心臟致敵斃命,但還要花時間和力氣把刀拔出來。
正確的方法應該是……把軍刺端平,瞅準差不多是兩根肋骨之間的部位一刀進去……知道什麼庖丁解牛嗎?只要下刀的位置準了,把一頭牛大卸八塊也用不着花多少力氣,殺人也是這樣……位置找對了那其實就是隔着一層皮,然後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輕輕鬆鬆的就了結了一條姓命。既省時又省力。
別說這點時間或是這點力氣算不了什麼,在戰場上往往就差這麼一、兩秒就會要了你的命;往往就差這麼點力氣就會讓你沒有精力對付下一個敵人……
再看看陳依依,那個正準備大享齊人之福的越南兵……此時正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咽喉,想要叫喊卻什麼也叫不出來,就只有如鴿子叫聲般的一點點“咕咕”聲。直到他無力的倒下的時候,我才發現他脖上赫然插着一把軍刺……這軍刺似乎是有意避開了脖子兩側的動脈,直插進了脖子切入喉管割斷了聲帶。
可以想像這越鬼子死時有多慘,因爲動脈和要害沒被傷着,所以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想喊?聲帶已經被割斷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想活?一把軍刺橫卡在喉管上,憋也能把他給憋死……
“用不着這麼狠的吧!”看着這越鬼子死狀就連我都有些於心不忍。
陳依依十分平靜的哼了一聲:“誰讓他對我動手動腳的!”
聽着這話的時候我不由打了個寒顫:奶奶的,就在剛纔……我還對她動手動腳呢!不只是動手動腳還摸了不該摸的地方……當時我還在想她會不會抗拒?會不會叫喊?會不會說我耍流氓……現在我才知道自己錯了,如果她不願意的話,只怕早就跟眼前這越鬼子一個德姓了。
草草處理了一下越鬼子的屍體,招手讓身後的戰士跟進後,我和陳依依又小心翼翼的往前摸去。
這時我有點不想再讓她碰到之前那種狀況了,怎麼說呢?也許是我有點大男子主義吧,我不太習慣讓自己的女人依靠美色來完成什麼事……不過這一點我在現代時可是一點都沒發現,那些女人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在這種心理的趨使下,我就小聲對陳依依說:“下次再碰到這情況……換一種方法!”
陳依依沒回答,只是笑了笑。
其實我和陳依依心裡都知道,在剛纔那種情況,這方法是最好的方法,其它方法難免都會讓敵人發覺。
我更是知道,下次如果再碰到這種情況,不管我願不願意,也不管陳依依喜不喜歡,她還是要用這方法。
這就是戰場……在生存面前,其它的一切都要靠邊站!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