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爲被越軍俘虜但誓死不跪的中國偵察兵。
也許有人會說……我這連ak47都不帶了,還帶上一堆的手槍幹嘛?
手槍這玩意嘛,應該說在自動步槍橫行的時代作用已經不大了,因爲它射程短、威力小……在戰場上可以說幾乎只能起到防身的作用。當然,在近戰或是巷戰上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就比如說我殺死的第一個越鬼子……他當時如果手裡拿的不是ak而是一把手槍的話,那麼他就可以很輕鬆的一手舉手電筒觀察另一手握槍準備射擊,而不會因爲ak過重讓我鑽了空子。
手槍的另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迅速武裝起一支有反抗能力的部隊。就比如說現在……在越軍手裡有一大堆人質的情況下,我一個人想要迅速幹掉越軍二十幾名特工顯然是不現實的,雖然我手裡有狙擊步槍。
但是,越軍的弱點就是人數太少,我們傷病員加上軍醫再加上警衛連的人少說也有三、四百號人,越軍二十幾個就算是手裡有ak想要控制他們都算勉強,這要是他們手裡再有幾把槍……
我沒有多想,提着裝滿了手槍的麻袋往曬穀場方向跑了一陣……雖然這是黑夜,但我還是很容易分辯出方向和位置,原因不僅僅是我對這個村子已經相當熟悉,更因爲那偌大的電影屏幕還在上影着《英雄兒女》,而且時不時的還會來上一陣槍炮聲。
看看位置和方向,跟我想像的差不多了,我就往一間茅屋的牆角一靠,把那麻袋的手槍往草垛裡塞……
我是這麼想的,如果現在就這麼冒冒失失的拿着手槍丟給我軍被看管着的傷員或是警衛員,那隻怕得付出相當大的傷亡,搞不好還會落得個全軍覆沒。
所以,在這之前我先要來個調虎離山……先在另一個方向打上幾槍,把敵人引過去後再回頭來把手槍丟給解放軍。
然而塞着塞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怎麼裡頭好像有東西似的,這麻袋怎麼都塞不進去,而且似乎還會動?!!
難道是蛇?
想到這裡我不由打了個寒顫,話說我可以不怕殺人,但一想到蛇就頭皮發麻……再加上越南這鬼地方到處都是蛇……想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是蛇的話只怕我這下早就被它咬上一口了。
那就是人,想着我當即把麻袋一丟舉起槍對準裡頭,低聲叫道:“誰?出來!”
我不認爲這裡頭躲着的是越鬼子,原因很簡單,這時越鬼子已經控制了局面,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躲。所以這裡頭大多是自己人……
“別,別開槍……我,我投降……”裡頭傳來的聲音果然證實了我的想法,接着就有一個人舉着雙手鑽了出來。
“啊?”當我看清鑽出來的人時不由一愣:“教主?你怎麼……躲在這的?”
“啊?是……是小鋒?”教主這時也認出了我,他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下說道:“媽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越鬼子呢!”
下一秒鐘教主又跳了起來,說道:“小鋒,野戰醫院被鬼子佔領了,咱們……快逃吧!”
“你怎麼在這的?”我繼續問,雖然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但我卻覺得必須問清楚,萬一這教主是越鬼子的殲細呢?
“我……”教主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睡着了就沒去看電影,沒想到起牀解手的時候……猛然就發現這樣了……”
“哦!”我相信了他的話,這也正是教主的風格不是?另一方面,如果教主是越軍的殲細,那他實在也用不着躲。
想了想,我就提起地上的那袋手槍對教主說道:“拿着,繼續躲在這,等槍響的時候什麼也別管,把手槍往曬穀場丟就成!明白了嗎?”
“啥?把手槍往裡丟……”教主滿臉的爲難和疑惑。
爲難是因爲這可能會給他帶來殺生之禍,疑惑是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用。
但我卻來不及跟他解釋什麼,把槍一橫,說道:“你別管那麼多,照我說的做就是!記着,如果你開小差……我回頭就找你算帳,保證沒你好果子吃,明白嗎?”
教主看到我渾身是血而且滿臉的殺氣,哪裡還敢反對的,當即點頭應承了下來。
有個人幫手就好多了,我就不用忙着兩頭跑了……
再交待了教主一聲,我就沿着村子小路一小跑,來到村子最外圍的時候,在路上順手裝了兩個詭雷,這才找了一間稍高一些的木屋爬了上去。
架好了狙擊槍後往曬穀場處一瞄……視線良好,雖然是黑夜,但有着電影屏幕的反光,讓我可以輕鬆的在這三百多米的距離上看見敵人並分出敵我。
只不過,雖說能看清敵人,卻很難分辯出他們的面目,原因是電影的反光投射過來進入我眼睛的……不過是一道道黑影,我只能分辯看到他們的動作卻無法看清他們的臉。
這使我很難找到我想要的目標——八字鬍。
爲什麼要找八字鬍呢?八字鬍是他們的排長,也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做爲一名狙擊手,當然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當然,與越鬼子打仗打了這麼久,我也很清楚僅僅只是幹掉他們的指揮官並不足以讓他們失去指揮。越軍是經過實戰考驗的,他們有自己的一套十分實用的作法。比如,在指揮官被打死後,低一級的馬上取代指揮官的位置成爲新的指揮。就像我軍部隊在抗美援朝戰場上一樣,連長犧牲了副連長上,副連長犧牲了排長上。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擒賊先擒王這招就沒用了。就像現在,八字鬍的這個排長如果死在我手下會出現什麼狀況呢?越軍也許會有另一個人馬上接任成爲指揮,越軍還是不會散、不會亂,這點在往常的戰鬥中已經得到了驗證。
但是……
這個新的指揮官是否能夠很快的進入指揮狀態呢?這個新的指揮官是否有足夠的能力來控制局面呢?這些越軍是否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認同或接受新指揮官的命令呢?
其實,我真正擔心的,是八字鬍會在知道無法完成任務後,撤退之前下令來一場大屠殺。可以想像,幾百人都聚在曬穀場上,那一陣機槍、衝鋒槍後……還能剩下幾個人呢?
所以,能否狙殺八字鬍這個越軍排長,能否讓越軍暫時處於無指揮狀態,這對於我或者說對於曬穀場上的解放軍的生命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只是……現在的困難是,在這一堆黑影中我根本就無法分辯哪個是八字鬍,於是就遲遲不敢打出第一槍……
這時的越軍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在我的狙擊鏡下,一排傷員正被強行帶到場地中央押着跪了下去,其中有個傷員姓子還真犟,不管越軍怎麼踢怎麼打……他就是不跪。
我好奇的透過狙擊鏡一看……竟然是老魚頭?
我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誰會想到一個剛剛還在意味深長的跟我說:“小鋒哪,這傷,你得慢慢養!”,轉眼間……他就變成一個鐵打般的硬漢了?
然而就算我萬般的不信,事實就在我眼前……那的確就是老魚頭。
越鬼子喝罵着一個槍托砸過去,他只是打了個趔趄,然後又昂首挺胸的站在越鬼子面前;越鬼子一腳踢在他的膝灣上,他只是單膝跪地,之後又搖搖晃晃掙扎着站了起來;越鬼子亮出軍刺往他大腿上狠狠一紮,他只是慘叫一聲……隨後就將重心轉移到另一條腿上,依舊是站着的……而且還十分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
只是我想,那口水只怕更多的應該是血水吧!
這時的我內心是掙扎的,因爲我的手指就扣在扳機上,槍口就對準着那逞兇的越鬼子,對我來說……似乎只要輕輕動下食指就能將越鬼子解決掉並將老魚頭解救出來,但我卻遲遲沒有動手。
第一槍顯然是最重要的,因爲他代表着戰鬥的開始,也意味着告訴敵人有一名狙擊手正盯着他們,同時也是在告訴他們要隱藏好自己。
所以,如果第一槍不能解決掉八字鬍,我相信以後就很難找到機會了,這也就意味着我們要犧牲更多的人。
於是我只能忍着,咬着牙忍着,眼睜睜地看着老魚頭最終被兩名越軍用槍托狠狠地砸倒在地上接着就是一聲槍響……
他最終還是沒有跪下!
這時的我,腦海裡只想着老頭曰記本里的一首詩:
媽媽,我很想你,但我不後悔我的選擇,
媽媽,傷口很疼,但我不彎曲我的雙腿!
媽媽,我很害怕,但我知道男人是什麼!
媽媽,請別傷心,兒子走了,但我心中有你!
……
當兵的誰又不怕了?誰又不知道疼的?但儘管我們怕,儘管我們疼,我們還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我的手在顫抖,我的心也在顫抖,我眼裡不知不覺的就有了淚水……一直以來,我以爲在代乃山打了那場仗之後,我就變成鐵石心腸了,但現在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