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參謀離開後,趙敬平就嘆了口氣說道:“怎麼這麼不巧,關鍵時候掉鏈子!”
我和陳維華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只笑得趙敬平莫名其妙的摸不着頭腦。
“炮瞄雷達沒有出故障!”我說。
“什麼?沒有出故障?”聞言趙敬平就更加疑惑了:“那爲什麼……”
“這是爲越軍特工設的一個局!”我說。
“越軍特工?”趙敬平不解的問道:“這跟越軍特工又有什麼關係?”
“其實從一開始就跟越軍特工有關係!”我回答道:“雖然我們知道越軍特工肯定會出手,也因爲7.12慘敗是因爲他們的錯誤所以不得不出手,但我們卻不知道越軍特工會在什麼時候出手,這使我們的防禦十分被動。所以我決定化被動爲主動,逼越軍特工在我們限定的時間內出手!”
“哦!”聞言趙敬平就有些明白了。
“首先……”我說:“我用你們對越軍炮兵陣地打出的炮彈告訴越軍特工,我們已經由老山地區轉向了扣林山,這就給越軍特工創造了更好的機會。其次,我軍對越軍炮兵陣地的轟炸只持續了一半,然後突然就失去了準頭亂打一通,這肯定會讓越軍特工懷疑。”
其實這就不用說越軍特工會懷疑了,就算是普通的越軍也會覺得意外。
“所以……”趙敬平接着我的話說道:“越軍特工就會來我軍刺探消息,或者動用間諜打探情報。而另一方面,餘參謀又會向上級甚至是炮兵報告。這是由於炮瞄雷達出了故障的原因。且因爲這個故障必須返回北京維修。所以很有可能無法繼續得到炮瞄雷達的配合……於是這個消息很有可能就會傳到越軍特工的耳中。”
“對!”我說:“當越軍特工知道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很有可能又會在幾天之內,也就是我軍帶着炮瞄雷達返回北京而消失的時候,你覺得越軍特工會怎麼想?”
“越軍特工會動手了!”趙敬平不由苦笑:“好傢伙,連我也着了你的道了!”
“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我帶着些歉意對趙敬平說道:“是因爲擔心你演得不像露了馬腳!”
“明白明白!”對此趙敬平一點都不介意,反而哈哈一笑:“知我者楊營長,我天生就不是演戲的料,如果真要是提前告訴我。餘參謀或許就不信了!”
趙敬平這話倒是說對了,他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做參謀是不錯,但演戲就沒有陳維華那麼自然了。
雖然我不知道越軍特工會不會上當,但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更何況打仗這種事從來就沒有百分百的贏面的,甚至可以說只要有百分之幾的贏面就可以打……畢竟準備一下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就是撲一場空而已。
於是準備工作很快就展開了。
同樣是狙擊手佈署在最外圍,但他們的任務與之前稍有不同……這一回他們是做好了在外圍潛伏一整天的準備,我們將返回北京的時間定於第二天。
同時。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就算看到了越軍的動靜也不動聲色,也就是把越軍特工放進來再打。
裝甲車和坦克自然是不能少。正如之前所說的,越軍特工較少攜帶重裝備,所以坦克、裝甲車可是對付越軍特工的利器。
只不過,我們放在明面上的只有四輛裝甲車另加兩輛坦克,另兩輛裝甲車和三輛坦克都經過周密的僞裝潛伏在叢林裡……在老山戰役後,我軍從昆明補充了幾輛裝甲車並退還了大多數的坦克,畢竟一線部隊比我們更需要坦克,我們合成營有五架也就足夠了。
坦克和穿甲車的僞裝其實並不是很困難,只需要在地上挖一個與比坦克或是裝甲車略高的深坑,把坦克開進這個坑裡後,在頂上蓋上一層木板,接着再鋪上土和植被……整個龐然大物就這樣“隱形”了。
當然,在這個深坑的一側是有供坦克進出的斜面,一旦有情況發生,坦克和裝甲車只需要一踩油門,馬上就能從這個斜面竄出來參加戰鬥。
內層依舊是由戰術連防禦,特工連依舊像之前一樣憑着直升機的優勢做爲機動部隊,只不過任務也與之前不一樣,特工連這時的任務是關門打狗,也就是在直升機及狙擊手的配合下阻斷越軍特工的退路,或是追殺潰散的越軍特工。
安排好這一切後,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等了,等着越軍特工的出現。
我本來以爲越軍特工會在當天晚上對我軍發起襲擊,畢竟越軍特工擅長打夜戰。
但我的判斷顯然錯了,因爲我軍在陣地裡堅守了一晚也沒有等來越軍特工的半個影子。
說實話這讓我有點氣餒,一方面是因爲越軍特工顯然比我想像的還要狡猾,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我軍一夜的等待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和精力。
“越軍會不會是沒有得到消息?”趙敬平有些懷疑的問道:“畢竟這前後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要是越軍特工沒能及時得到消息或是來不及組織和安排,那麼也就無法對我們發起偷襲了!”
“不!”我搖了搖頭:“我相信越軍特工已經得到消息了,否則他們也不配成爲我們的對手。”
“至於越軍爲什麼在昨晚沒行動……”想了想我就說道:“他們很可能是打算在路上發起進攻。”
“唔!”聞言趙敬平不由點了點頭。
我們一直以爲越軍擅長打夜戰,所以以爲越軍會在夜裡偷襲,但其實如果做爲特工的話,在白天發起偷襲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一方面是因爲白天發起偷襲可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另一方面,越軍特工要僞裝成百姓混在百姓中也很難讓我們發現,同時也可以使我軍投鼠忌器,因爲如果大打出手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誤傷我方百姓。
想到這裡我不由暗道一聲不妙,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這一着,這要是打起來傷到無辜百姓的話就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了。
“怎麼辦?”趙敬平問:“要不我們改爲晚上行動!”
“改時間就會引起越軍特工的懷疑。”我說:“同時,改到晚上也不見得對我軍有利,我軍直升機、裝甲車及坦克的夜戰能力都十分有限,在基地這種熟悉的地帶作戰還能發揮一點作用,如果是在路上由越軍特工選的地點……”
趙敬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要知道我們這保護的可是炮瞄雷達,車隊一條長蛇似的走在公路上,路邊暗處隨便藏着幾個火箭筒射手就可以將炮瞄雷達炸燬了。
這也是我們的運輸一定要選擇在的白天的原因。
“通往昆明的路有幾條?”我問。
“只有一條!”趙敬平回答:“另外的確還有一條小路,行人較少,不過汽車行駛很困難!”
“嗯!”我點了點頭。
щшш●ttka n●¢ ○ 其實避開大路也不現實,雲南這地方的路況那是衆所周知的,一旦被困就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何況小路也更適合越軍特工襲擊,萬一越軍特工得到我軍轉向小路的情況,那情況就更加不堪設想了。
“那就只有……”我咬了咬牙說道:“按原計劃行事了!”
經過半小時的準備後,合成營的車隊就開上了公路。
這次車隊的聲勢是相當浩大:前方是負責偵察的邊三輪,後方就跟是滿載着士兵的汽車,以及坦克和裝甲車。
我的想法是,既然我們合成營保護炮瞄雷達對越軍特工來說都不是秘密了,那我們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遮遮掩掩沒什麼意義,反而會讓我軍的兵力分散。
只不過我還是在這其中做了些小動作,也就是特地從後勤部隊調了幾架運送補給的小掛車來,並折騰成有點類似炮瞄雷達的樣子拖在幾輛汽車後並嚴加防守。
反正越鬼子也不知道炮瞄雷達是長什麼樣的,而且這些真假的炮瞄雷達個個都用帆布包得嚴嚴實實的,誰也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
當然,在這其中我有考慮過全都帶着假的炮瞄雷達上去。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們打消了……越軍特工不是那麼容易騙的,萬一要是知道我們留下一些兵力沒帶走,很容易就會產生懷疑,到時來個兩邊一起端,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同時空中還有直升機盤旋護航,他們的任務有三個:
一個是配合邊三輪在前頭偵察,一旦發現前方有什麼情況,比如某段路被拋錨的汽車堵上了,或是出現了什麼交通事故,那麼上去解決問題的就是邊三輪。
另一個,就是帶着狙擊手和特工連的戰士遞進式沿途索降展開偵察……這一招是從蘇聯鬼子那學來的,想當年在阿富汗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對付阿富汗游擊隊的。
最後當然就是在車隊附近偵察並準備好提供火力掩護。
希望最後能夠圓滿吧,坐在汽車上的我想着:如果是炮瞄雷達出了什麼問題,我可要成爲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