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剛向江河書記彙報完畢,就見羅婉君從辦公樓飛奔出來,氣踹噓噓站在門口,望着一行人傻笑。他張開雙臂,快步迎上去,將這丫頭緊擁入懷。
簡安三人慢慢走過來,羅婉君掙脫懷抱,抹抹眼眶淚水珠,破涕爲笑,不好意思地說,簡安姐,郭部長,見到您們真高興!三人熱情地上前握手。簡安微笑着介紹了簡雲天,提議道,晚上一起吃飯,婉君一定要賞光!羅婉君轉頭看看含笑不語的寧致遠,連忙說,好久不見,來京都,我請你們呢!寧致遠接過話,地點你定,客我們請。
羅婉君立即笑着說,您們忘記請一個重要人物了!寧致遠笑着說,我知道是誰,馬上打電話。簡安急了,連聲說,我打,我打。說完,立即撥通了戴看蘭電話。
蘭姐,我是簡安,我和致遠來京都了,正在《京都婦女報》,嗯,對,婉君也在,晚上請您聚聚,對呀,我們好久沒見到您了,都想念您呢!
戴看蘭急匆匆趕到聚會地點,見寧致遠和簡安在樓下門口等候,遠遠就招呼起來。兩人迴應着,趕緊跑上前迎接。簡安一頭扎進戴看蘭懷裡,喃喃地說,蘭姐,簡安好想念您!戴看蘭愛憐地摸摸懷裡人頭髮,笑着說,我也想念你們呢!
寧致遠一臉激動,眼淚盈眶,顫聲喊,蘭姐!戴看蘭笑靨如花,拍拍他肩膀說,致遠長黑了,呵呵……。三人一起往樓上走,來到就餐房廳。
寒暄招呼坐下後,寧致遠深情地說,蘭姐,每次遇到難事難題時,總是想起在您身邊工作的那段時光,感覺天塌下來有您庇佑,無憂無慮的,特別懷念。羅婉君翻了一下白眼,嬌嗔道,說得好聽,那你不來京都看望蘭姐?寧致遠訕訕地笑着,任由丫頭搶白。
戴看蘭慈愛地看着他倆,端起紅酒杯說,來,難得相見,我們以杯中酒,慶祝今天的相會!大家紛紛站起來,舉杯暢飲。
寧致遠不時打量着老領導,才過四十的絕色美女,如今眼角開始有了皺紋,心裡不禁酸楚。羅婉君依然一頭男士短髮,相比以前清瘦了許多,不知這丫頭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心裡涌起滿腔疼愛。
見簡安湊在戴看蘭身邊一直低語聊着,他便端起酒杯,笑着對羅婉君說,丫頭,怎麼突然消失了兩年多,通過各種方式都找不到你呢。羅婉君眼眶頓時一紅,噘嘴不語,端起酒杯碰一下,然後一口而盡。寧致遠一怔,不解地看着她,然後默默喝了杯中酒。
這時,戴看蘭擡頭對寧致遠說,致遠,事情辦好了,就在京都多呆一天吧。寧致遠趕緊放下手中筷子,回道,訂了明天下午的飛機吶。戴看蘭看了看低着頭吃菜的羅婉君,欲言又止。簡安說,致遠兄,你請個假吧,機票可以改簽呢。
寧致遠見狀,對郭嘉興說,要不你和雲天先回去?郭嘉興高興地說,好吶!寧致遠拿出手機,向江河書記說推遲一天返回,陪報社記者一同到嶽州。聽到江河爽快答應後,簡雲天說,我馬上改簽飛機票。
飯局其樂融融進行完畢,郭嘉興表示想和簡雲天去看看京都一環路金融街看看,寧致遠欣然同意,笑着說,小簡是第一次來京都,可以去開開眼界,記得早點回酒店便是。兩人笑着答應,趕緊出去打出租車。
戴看蘭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廳,笑着說,走,我們去坐坐,好好嘮嗑。四人邊朝不遠處的咖啡廳走去,簡安一直和戴看蘭聊着,不知不覺與寧致遠、羅婉君拉開了距離。
寧致遠小聲問,丫頭,你還沒回答哥哥的問題呢!羅婉君理理齊耳短髮,睜着大眼望着他,半天回道,我出國留學了兩年,回來不足十天呢!
啊?他大驚失色,追問道,你個背時鬼,這麼大事都不告訴我?!羅婉君緊靠過來,輕挽他手臂,彷彿自言自語地說,肯定是有原因的嘛,誰也改變不了。
羅婉君高跟鞋咯咯地響,兩人靜靜地往前走。見戴看蘭二人走進了咖啡廳,羅婉君停住腳步,含笑不語凝望着他。寧致遠摸摸臉,笑着問,咋個啊,我臉上長花啦?羅婉君突然伸手,用力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哎喲!寧致遠趕緊捂着臉,嚷道,疼疼!羅婉君眼淚流出眼眶,幸福地望着這魂牽夢縈的冤家。寧致遠心知其意,用力再次將她擁進懷裡。羅婉君使勁捶打着他胸口,委屈地說,哥,這兩年我以爲可以忘記你,可是……
他眼眶開始溼潤,默默地握住那隻小手。她雙手圈住脖子,頭埋在他胸前,忍不住嗚嗚哭起來。
京都初冬的北風有些寒冷,他緊緊的摟抱着懷裡纖細的身子,想給予她更多的溫暖。
這時,羅婉君坤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離開懷抱,拿出手機,笑吟吟地說道,嗯呢,還在外面,我也想淡然乖乖,姐姐晚點回來哈,你要乖哦,早點睡。掛了電話,拉着寧致遠走進咖啡廳。
電梯里人多,兩人緊挨站着。寧致遠感到胳膊觸到一抹柔軟的堅挺,身子有些反應,趕緊側身過來,找話題問,你有孩子啦?羅婉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湊近他耳朵說,傻,我一個姐姐的孩子,可乖啦!他這才明白過來,撫撫心口,小聲說,嚇我一跳呢!他感到,有隻小手在他腰上輕掐了一把。
見他二人來到,簡安立即招呼服務員過來點單。寧致遠笑着說,老規矩,我還是點風味藍山。羅婉君愉快地拿過點單手冊,仔細翻看起來,最後點了一杯熱奶茶。
戴看蘭微笑着看着這倆年輕人,心裡揣摩着,千萬別發生故事啊!
三位女士小聲地聊起了這幾年經歷,唯獨寧致遠隻字未提自己。他饒有興趣地傾聽着,不時喝口咖啡,享受着這份溫馨時光。
戴看蘭見寧致遠一直盯着自己看,臉上不禁浮起紅雲,笑着說,致遠,是不是蘭姐老啦?他趕緊回道,不,蘭姐一直女神呢!戴看蘭哈哈笑起來。寧致遠卻從她的笑容裡讀出了幾許落寞和滄桑。
夜色濃郁,寧致遠見時間不早,提議道,簡安,蘭姐和婉君明天一早還上班呢,我們早點回酒店吧。簡安馬上回道,好吶,蘭姐,今晚就休息吧。戴看蘭點點頭,擡眼看着羅婉君。羅婉君說,小淡然催我回家吶,明天我請假陪他們逛逛京都,晚上一起吃飯,好嗎?戴看蘭高興地說,行吶,明晚見。四人便站起來,向外走。
因戴看蘭喝了酒不能開車,遂找了代駕和羅婉君先走了。寧致遠打來出租車,和簡安一起回到酒店。
走出酒店電梯,寧致遠打趣道,簡小姐注意安全哦,要是怕的話,歡迎你來一起住。簡安揚手打了一下,咬咬嘴脣,紅着臉說,你想得美!
寧致遠哈哈笑着,打開自己房門進去了。這時,電話響起來,他接起便說,蘭姐,回到家啦?戴看蘭說,嗯是的,你呢?他回道,剛進房間。戴看蘭猶豫地說,要不,你過來坐坐,我給你發位置?他高興地說,好啊,正好喝了咖啡睡不着吶。
剛坐上出租車,他手機信息響起來,打開一看:到家了,嘻嘻,見到懦夫真好,明天見。他回則信息:好的,明天見。放下手機,他看着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不禁出了神。
按照位置提示,他走進小區,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戴看蘭下樓來,笑吟吟地接着他,一起上樓去。
來到戴看蘭家裡,他見鞋櫃裡全部是女士鞋,不禁問道,姐,你一個人住啊?戴看蘭拿出一雙棉拖鞋,笑着說,不然吶?只有我的拖鞋,湊合着穿哈。他接過來,穿上拖鞋來到客廳,見茶几上倒着兩杯紅酒,笑着說,姐,還喝酒啊?戴看蘭從臥室裡走出來,一身粉色連衣睡袍,回道,平時一個人喝點,你來了也喝點吧。
寧致遠端起紅酒杯聞聞,驚呼說,哇,好酒啊!戴看蘭嫣然一笑,挨着他坐下,端起紅酒杯碰碰,說,來,小子,好久不見!他趕緊端起杯子,輕抿一口,一副陶醉的樣子。
戴看蘭放下杯子,輕聲說,說說吧,這幾年怎麼樣?他突然感到有些心酸,敞開心扉講述起將自己情況。特別說到自己婚姻,他用雙手搓搓臉,嘆息說,這婚姻,和好容易,卻永遠回不到如初,哎……戴看蘭默默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側着臉問,想不想聽姐的真實情況?他默默地點點頭,充滿着期待眼神。
隨着戴看蘭平靜的講述,他才知道,自己這點經歷根本算不得什麼。原來戴看蘭婚姻竟如此不幸,生活如此曲折。曾經滿懷希望走出象牙塔,卻遇到這麼不成器的老公,不得已遠走京都,過着單身一般的婚姻生活。
戴看蘭平復了一下自己情緒,說道,小子,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作爲草根,你現在很不錯了,只是希望你更加努力,把握機會,去實現你的理想吧。他不住地點頭,然後站起來,拿起酒瓶將空杯子盛滿。
戴看蘭酒勁上來,臉色酡紅,斜着眼問,你和婉君丫頭現在如何了?他搖頭說,我當她是親妹妹,不能傷害她。戴看蘭點點頭,嘆息一聲,你啊,欠些情債,我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辦。他沉默下來,端起紅酒一口喝了大半杯。戴看蘭抿抿嘴脣,在柔和燈光下,顯得尤爲性感。寧致遠收回眼光,端起酒杯,輕聲說,姐,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不想這些了,敬您一杯,真的很多時候特別想念您!說完,將酒杯紅酒一飲而盡。戴看蘭笑笑,也乾了杯中酒,然後站起來,又去酒櫃拿酒。
寬大睡衣依然遮不住那風擺柳的誘惑,他趕仰躺沙發靠背,閉上眼,心裡狠狠自責,這可是自己的老闆,自己的大姐!突然想到,這麼喝要過量吶,於是,趕緊起身,準備去酒櫃處勸慰別再喝了。
站起來,他感到有些眩暈,這外國紅酒後勁太足了。腳步虛浮踉蹌走過去,站在正躬身一心選酒的身子背後,柔聲說,姐,別喝了,這酒醉人呢。她回道,沒事呢。說完,往後一退站起來,卻觸到一個讓人臉紅敏感地方,身子頓時僵硬。
他絲毫沒有察覺,左手摟着豐滿身子,右手伸過去拿酒瓶欲放回去。她傻傻呆在原地,任由他搶過酒瓶,然後被拉着回到客廳。這該死的小子,居然一直保持着剛纔姿勢,身子緊貼着,嘴裡還不時說,蘭姐,不喝了,歇息一會兒,我就回去了。那久違的氣息,吹在耳裡,讓自己渾身發顫。更要命的是,剛到沙發邊,這小子站立不穩,不禁哎喲一聲,一起倒在沙發上。
寧致遠陡然清醒,發現自己闖禍了,趕緊掙扎着從那豐滿上爬起來,慌亂中,卻抓住了一堆巨大柔軟,嚇得一下子跌下沙發,屁股重重摔在木地板上。他一邊爬起來,一邊舌頭打結說,姐,姐,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爬起身後,踉蹌幾步跑到門口,換上皮鞋,急聲說,姐,我回去了。說完,倉皇逃離。
戴看蘭仰躺在沙發上,聽到關門聲,露出微微笑容,嘆息一聲,心裡想着,要不要給婉君丫頭說這小子已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