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安安靜靜地學習了兩天,這天上午課間休息,寧致遠、周漣漪和蔣挺三人走出教室,順着校園草坪散步。
蔣挺說,好久沒打麻將了,晚上溜出去打一場?周漣漪捂嘴偷笑。蔣挺不好意思地撓頭說,是哈,京都茶樓是純粹的喝茶,只有丘川的茶樓是打麻將的。寧致遠說,你怕是想約孟桐副書記吧?蔣挺立即擺手,着急地說,噓,別瞎說。
寧致遠慢騰騰地摸出手機,打通電話,說,燦娃,我在京都學習,晚上有時間沒有呢?張明燦激動聲音傳過來,嚷道,蝦子,好久來的?尼瑪,早點說啊,我來機場接你唄!
寧致遠笑笑說,跟隨大部隊來的,來了三天了呢,晚上安排個地方吃飯吧,我有四個同學。張明燦大聲說,好,你在哪裡,我來找你。寧致遠回道,京都財經大學,下午五點放學,約莫那個時間來接吧。
放下電話,寧致遠笑着說,我同學,晚上聚聚吧,挺哥,孟書記那裡麻煩你親自去邀請哈。蔣挺喜滋滋地說,好吶!三人慢慢往回走。
見蔣挺打電話,寧致遠小聲地說,漣漪,還有一個飯局要請的,要不把響娃喊上來吧?周漣漪頓時明白,猶豫地說,還是你聯繫戴看蘭姐姐和羅婉君妹妹吧。寧致遠笑着說,好吧,你約響娃,時間待定。
蔣挺打完電話,緊走幾步跟上來,好奇地問,你們倆在嘀咕什麼呢?致遠厲害哦,漣漪跟我同事那麼久,我看還沒得你們倆關係這麼好呢。寧致遠哈哈笑着說,我跟漣漪是長寧青年幹部班同學呢。蔣挺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子哈。
回到教室繼續上課,寧致遠邊聽講邊發短信:蘭姐,我在京都財經大學學習三個月,安排個時間見見您啊!
過了半個小時,短信回過來:啊?好,中午跟你聯繫。他回道:呵呵,好的,把婉君丫頭帶上哈。她:好!
同桌章敏見他偷偷摸摸的樣子,掩嘴小聲道,致遠常務不安分了哈。寧致遠小聲撩道,從來都是,可惜沒有讓我不安分的人哈。章敏一時無話可接,轉頭瞟了他一眼,然後坐正身子,認真聽起課來。
寧致遠看看章敏危襟正坐樣子,心裡不由得一動,這女子還真不錯,不僅人漂亮,尤其短髮讓氣質內斂,透露出一種幹練的氣場,真是好運氣,有這麼一個同桌,想來這三個月的京都之行定是美好的。
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得彎出弧度。章敏眼角餘光敏銳地捕捉到這一信息,心裡想,這小子在琢磨什麼呢,這麼開心。
中午,剛躺在牀上準備午休,戴看蘭電話打過來,柔聲問,致遠,怎麼個情況?寧致遠輕聲回道,蘭姐,丘川省委組織部舉辦了全省經濟幹部班,長寧來了四個人,我想請您一起吃個飯。戴看蘭笑着說,來京都了,我請你們吧,週五晚上如何?喝點酒,第二天你們可以好好休息。寧致遠呵呵笑着說,好啊。
掛了電話,寧致遠閉上眼,迷迷糊糊睡去。短短的午休,他卻作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夢裡有戴看蘭的影子,好像在多年前嶽州,一會兒又有羅婉君、蘭心月聚在一起的場景,不知爲何,三人竟然吵起來了,急得他抓耳搔腮,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醒來,寧致遠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看看時間,距離上課不足十分鐘,趕緊起身洗漱,然後匆匆趕往教室。
下午放學後,張明燦早就等在停車場,見寧致遠四位走過來,跑過來一把摟住,激動地說,你蝦子這麼多年纔來看看我!寧致遠拍拍這位死黨同學,分開身子,上下打量,鼻翼有些發酸,半晌才說,燦娃,都快謝頂了,我們都老了。張明燦哎了一聲說,自己做事,每天張開眼,一百多號人都張着嘴要吃飯啊,累啊!
寧致遠拉過張明燦,分別介紹了孟桐、蔣挺和周漣漪。張明燦客氣地一一握手,然後歡天喜地跑去開車。
來到距離學校不遠處的一家湘菜館,李青已經安排就緒,見到寧致遠,拉過身邊的一個小男孩,柔聲說,麟兒,喊唐叔叔。張麟脆生生地喊:唐叔叔好!寧致遠回道,哎,乖兒子!然後蹲下來一把抱起,愛憐問,麟兒,幾歲啦?張麟回道,麟兒四歲啦,讀幼兒園了呢。幾位也紛紛上來逗着麟兒,誇着孩子真乖。
久別重逢,張明燦和寧致遠不時碰杯,自然是喝的最多,其他幾位因爲不是很熟悉,喝的相對較少。寧致遠看見蔣挺朝自己遞過來的眼神,笑着對張明燦說,酒到此爲止吧,晚上找個地方打麻將。張明燦對李青說,你給服務員說一下,安排一個地方。
吃過晚飯,張明燦夫婦將四人送到茶樓,遂告辭離去。臨走時,張明燦說,遠娃,只要沒安排,我就過來陪你,上次你去深圳,許娃就一直陪着你呢,多次給我炫耀,你來京都了,我們哥倆好好呆呆。寧致遠笑着說,好吧,不過,不要影響你生意就行。張明燦像個孩子般愉快笑起來,寧致遠鼻翼一酸,伸開雙臂,將發小再次緊緊擁抱。
晚上麻將桌上,寧致遠看出幾許端倪。蔣挺對孟桐是在全面放水,幾乎沒有和一盤,自然輸的一塌塗地,卻一直妙語連珠,逗得孟桐不時笑靨如花。這小子!哎!寧致遠邊搖頭邊自得其樂地想,這次學習怕是有故事的。
快十一點時,寧致遠提議道,打最後四盤吧,給每人一次機會,如何?周漣漪笑着說,好啊,前面贏的都是紙,最後這幾盤贏的纔是錢!蔣挺說,幽幽不捨我心,這牌局定不如我所願啊!一副輸得很痛苦的樣子。孟桐嘻嘻笑着說,凡是發起人,最後都是輸家的。
寧致遠笑吟吟地說,心所至,金石爲開。孟桐睜大眼睛問,什麼意思?寧致遠嘿嘿笑着不答。周漣漪瞟了一眼寧志遠,柔聲說,桐姐,別理他,他就是一文人,不僅說話不搭調,還酸得掉牙!孟桐疑惑地看着她倆,認真研究起手中的牌來。
回到學校賓館,寧致遠感到一身痠痛,特別肩周有些生疼,正在舉起雙臂鍛鍊時,電話響起來,接起來就說,嫂子,咋啦?周漣漪被氣笑了,罵道,你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寧致遠一本正經地回道,你說的是雄性的,雌性的可以吐出象牙來的。周漣漪說,說不過你,喂,蔣挺是什麼意思啊?寧致遠笑着回道,嶽州話說,人家愛人家,菩薩都不管他,你何必去探究個清楚呢!就像我從不管響娃一樣,嘎!
周漣漪臉就燒起來,氣着罵道,你個瓜娃子,老孃不給你嘮嗑了!說完,趕緊掛了電話,她知道,這小子當過鄉鎮黨委書記的,嘴上功夫甚是了得,吃虧的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