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我不認識......可能是旁支的長輩吧......”孟星兒模棱兩可地說道。
聽得出來,她也不認識剛剛那個中年人。
不過這倒也是,孟家這麼大,親戚這麼多,又是趕在辦喪事的時候,雜七雜八的人肯定多。
莫說是這種大傢伙,就算是普通人家趕上辦喪事,作爲小輩的,恐怕到場的一半的人,都不會認識。七大姑八大姨,經常走動的認識,難得一見的,怎麼可能會認識。
張禹沒再多言,和孟星兒一起下樓,沒等出來,就能聽到鋪天蓋地的哭聲。
剛死一個老太太,現在老頭又死了,外帶孟晨寰兩口子,家裡能不炸鍋麼。
張禹和孟星兒走出別墅,扭頭就能看到樓下那裡圍着好些人。
二人剛要往那邊走,不想直接走過來兩個漢子,其中一個說道:“孟小姐、張先生,請馬上離開這裡。”
“爲什麼?”孟星兒不解地問道。
“我想不必我說吧,這是孟先生吩咐的。另外,先前你們看到的一切,不許亂說。孟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漢子客氣地說道。
這倒是沒錯,事態確實十分的嚴重。孟玄雄是怎麼死的,孟晨寰和葉玲瓏又是怎麼死的,看到當時情景的人,誰不清楚。
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孟玄雄雖然死了,可孟家必然成爲一個大笑話。眼下將無關的人趕緊驅散,以免知情人範圍擴大,是必然的做法。警告知情人不準說出去,更加是重中之重。
張禹本想過去查看一下葉玲瓏的屍體,但從對方態度中,不難看出來,是決不允許外人再去看的。
孟星兒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張禹不在,她或許有資格留下。可張禹是外人,那是絕對不可能讓其逗留的。孟星兒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我們這就走。”
她拉着張禹,快步朝外面走去。
出了莊園,二人全當溜達了,慢慢地朝山下走去。他倆誰也沒有說話,顯然是各懷心事。
趕上這種事,任誰也不會有好心情,孟星兒低着頭,哪怕是媚美人現在,難免也要少上幾分嫵媚,平添幾分愁緒。
張禹則是在琢磨那個中年人,這個人絕對是此事的關鍵所在。他剛剛去到二樓的那個房間,裡面必然大有文章。可又會是什麼文章呢?
他完全可以確定,這是一個陰謀。孟玄雄是住在三樓,按照習俗,通常老伴過世,丈夫是不去靈堂守靈的。
孟玄雄住在三樓,兒子突然跑到二樓捉女幹,勢必是管狐附體。如此一來,二奶奶的死,似乎就不是巧合了吧。
“對了!”再次想到二奶奶,張禹的心頭爲之一動。
如果沒有後續的事情,二奶奶的死,或許是一個巧合。
可是眼下再看,二奶奶的死,應該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謀的。這是一連串的陰謀。
要知道,二奶奶不死,葉玲瓏想要勾引孟玄雄並不容易。張禹從孟玄雄的面相上,不難看出來,對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想來是老伴過世,葉玲瓏假裝前去慰問,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披麻戴孝的葉玲瓏,實在是太美。稍微有點動作,就有可能讓男人犯錯誤。不難想象,葉玲瓏在二奶奶死之前,都有可能和孟玄雄發生什麼曖昧的事情,只是沒有出格罷了。
而二奶奶的死,肯定是出發點。
“她不是滑倒摔死的,她是被管狐附體,然後才摔死的......不對呀,她的脖子上,掛着一個項鍊,那個項鍊,是高僧開過光的。想要附體,只怕不那麼容易吧......項鍊......”張禹一想到項鍊,馬上又想到昨天看到的那個項鍊,兩條項鍊一樣,但明明是一條上面開光了,另外一條就是普通的祖母綠項鍊。
“爲什麼會有兩條一樣的呢......”張禹不禁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魔術!對,那個魔術師變了一個魔術......他先是把二奶奶的項鍊給變沒了,然後又出現在二奶奶的脖頸上......這個魔術,看似沒有問題,其實卻是問題的關鍵......那條被開光的項鍊被人掉包了!”張禹一下子給出了答案。
“可是......既然已經給掉包了,爲什麼在二奶奶死了之後,又重新給她戴上呢,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張禹的心中又泛起疑惑。
“爲什麼要還回去......”張禹不停地猜測,他突然想到,在靈堂之上自己遇到的那個大和尚。
“高手,這個大和尚絕對是高手,實力怕是不在蒼青嶺遇到的那個之下。二奶奶的項鍊,是高僧開光的,難道是他給開的光......要是這樣的話,事情似乎就說得通了......”張禹的心中漸漸明亮,“對方一定是知道孟家的高手,所以才如此謹慎,以免被看出端倪......他們的真正目的,應該就是幹掉孟玄雄,其他的人,都是附帶品......”
“既然只是爲了幹掉孟玄雄,那用管狐附體他的身上,不是更加直接......”張禹又想到了這個問題,並回憶起當時孟玄雄的樣子。
他記得清楚,孟玄雄的身上什麼也沒穿,也沒有項鍊什麼的。
“戒指......”張禹旋即想到,昨天在孟玄雄接過石頭的時候,左手的無名指上,好像戴着一枚祖母綠戒指。因爲距離稍遠,張禹沒有感覺到靈氣的波動,現在想起來,那東西應該也是被高僧開光,用來護身、辟邪的。
這就好像當初的潘重海,雖然想要對他下手,奈何他有護身的東西,管狐無法附體不說,還會被震傷。
“要是這樣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跟潘老爺子家裡的情況是一模一樣......對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當年潘老爺子因爲這件事,家族從此一蹶不振,這麼說......對方這次的目的,也是要讓孟家徹底沉淪了......”張禹想清了一切。
“那我該怎麼辦?這件事,我必須要管!可我要怎麼做呢?”張禹又琢磨起這個來。
很快,他的腦子裡就冒出一個主意來。
“那個女人是半人半屍,天生屍體,一定沒死。孟家有墓地,講究的是土葬,不會火化。現在她已經死了,孟家爲了家醜不外揚,肯定也會把她葬到山上,至於說埋在哪,那就沒準了......到時候,我就去墳地等她出來,然後將她拿下,豈不是一切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