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玲想到這裡,立刻睜開眼睛,認爲不妥。
“另外還有李如軒這個大嘴巴在這裡......我要是留在這裡,他回去肯定得嚼舌頭,搞不好連我喝酒的事情都會說的......真是討厭,怎麼把他給帶出來了......”
這丫頭跟着坐了起來,看了眼正在大睡的張禹,滿是不爽地說道:“就知道睡,就知道睡,怎麼不睡死你!”
發了牢騷,她跳下牀來,出了臥室。
張禹是真睡着了,人在疲倦的時候,就是想睡覺。這一覺睡到上午九點鐘,這才睜開眼睛。
現在的他,覺得舒服多了,伸了個懶腰,下牀洗漱。
收拾好了,他才注意到,自己的鞋襪已經沒法穿了,就是房間內現在,還有滿滿的酒味。
想到昨天和朱酒真斗酒,張禹都不由得苦笑。
他跟着給司機打了個電話,來的時候,也不是就帶了一身衣服,還有一些其他的行頭,都放在車裡。
張禹換了一身衣服和鞋襪,人顯得是煥然一新。這時候,李明月過來敲門,原來是沐四維一家過來道謝。
在房間內坐了一會,客氣一番,因爲屋裡酒味太大,張禹他們還沒吃早飯,乾脆到樓下的包房點餐,邊吃邊聊。
對於沐家的四全老酒,張禹也是有點好奇的,江南商會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說明四全老酒的潛力絕對不一般。另外,還有他在沐華儀身上發現的真氣,但很顯然,沐華儀好像根本都不知道這個,甚至都不會用。
對於沐家的酒,張禹並不稀罕,就算能掙錢,也是人家的,自己沒必要做這個。而沐華儀身上的真氣,或許是某個意外造成的,這點真氣,也不算什麼。
聊了一會,張禹說道:“沐先生,你是李明月的表姨夫,咱們也就不是外人。眼下你們家酒廠毀了,總是要重建的,手頭也不寬裕。我看不如這樣,我這邊借給你三千萬,幫你東山再起,這筆錢,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什麼時候還我就好。”
一聽張禹如此豪爽,李明月和陸梅、沐華儀都是一陣歡喜。
可是沐四維的臉色卻並非這般,而是有些爲難地說道:“張先生,三千萬太多了,我用不着那麼多錢,你借我三百萬就行,我回頭將酒廠重新拾掇一下就成。”
聽了這話,張禹一愣,笑着說道:“怎麼還有嫌錢多的,你的酒廠我去看過,都是一些磚瓦房,太過老舊了。因爲這次失火的事情,如果想要重新開業,以前的規模,肯定是不成的。說實話,我都擔心三千萬不夠呢。”
“我們酒廠,用不着太大的規模,我們一年的產量也沒有多少。這一次冒然接下訂單,也是因爲高利貸所迫,以後絕對不可能再接這麼大的訂單了,還像以前一樣的生產就行。”沐四維真摯地說道。
“你這可是有點怪了,誰都想將自家的買賣做大做強,你怎麼就想着維持原狀就好。”張禹笑道。
“實不相瞞,我們家的酒廠,沒法做大做強。因爲現在的釀酒工藝,都是用勾兌的法子來提高產量,而我們四全酒廠一向都是用古法釀酒,所以產量很低。哪怕是上次接下來那筆大單,都有些難以後繼,令酒廠的生產十分吃力,有的酒甚至沒有達到規格,口感都不成的。”沐四維如實說道。
“原來是這樣......”張禹點了點頭,他也是喝酒的,自然知道一些關於酒的釀造。當然,他知道的不是原理,也就是大傢伙閒談時的說法。
現代工藝生產的酒,基本上都是勾兌的,哪怕是茅臺什麼的,也不免俗。如果沒有勾兌,茅臺酒廠一年的產量更得大打折扣。當然,這勾兌也是有技術的,跟一般酒廠的勾兌技術可不一樣。
產量能這麼大,就是因爲勾兌。
而古法釀酒,其中沒有勾兌這個環節,一年的產量自然也少。
張禹接着說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打算一直按照現在的方法進行經營了。”
“沒錯。”沐四維點頭說道:“經歷了這次的風波,對我們家的打擊也很大,酒廠的恢復運營,也需要一些時間,也需要一些金錢。但是......三百萬足夠了,如果不夠的話,我自己會想辦法......有個一兩年,我肯定能把這筆錢還給你的......”
見沐四維堅持,張禹也沒什麼好多說的,當即取出支票簿,給沐四維簽了一張三百萬的現金支票。
他看的出來,沐四維也是厚道人,加上三百萬又不多,所以就不必打欠條了。
陸梅和沐華儀見到張禹這般仗義,又是無比的感動。尤其是沐華儀,眼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可是沐四維卻是堅持要打欠條,給張禹寫了一張欠條。
他們接着吃飯,好到十一點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噹噹噹......”
“請進。”李明月距離房門最近,回頭喊了一嗓子。
房門推開,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門口。
衆人一瞧,十分的眼熟,不正是昨天晚上在千杯少舞臺上見到的那個旗袍女人麼。
女人今天沒穿旗袍,穿着一身,玫紅色的職業女裝,顯得性感、大方。
“張先生你好,我是千杯少酒樓的杜嘉,想來您應該還記得我吧。”
“自然記得......”張禹站了起來,笑着說道:“杜小姐請進,不知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女人幾步來到張禹的身畔,主動伸手與張禹握了手,跟着微笑着說道:“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們老闆想要找什麼人,並不困難。”
“呵呵......”張禹爽朗一笑,說道:“朱老闆還真是神通廣大,對了,杜小姐到此找我有什麼事?”
“昨日不知是張先生大駕,多有失禮,還請海涵。我們老闆今日想請張先生到他的家中小酌幾杯,還望張先生賞光。”杜嘉禮貌地說道。
“哦?”張禹遲疑了一下,跟着想到千杯少的老闆朱酒真。這位仁兄,也着實是一位豪爽之人,值得結交。
眼下沐家的事情已經解決,自己也沒什麼事,於是微笑着說道:“那張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什麼時候過去?”
“我們老闆已經在家中備好酒宴,我路上略有耽擱,來的遲了。張先生如果方便,不妨現在就同我前往。”杜嘉又是禮貌地說道。
“好。”張禹笑道:“我還真想再和朱老闆聊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