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圖上的小孩之後,潘雲看向牛三江,說道:“這是什麼啊?”
“我哪知道......”牛三江馬上晃悠起腦袋來。
潘雲又看向另外兩個警察,這兩位仁兄也和牛三江一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知道。”“不知道。”
“就知道你們白費......”潘雲嘀咕了一句,旋即又看向信上之前的那段話。
“只是我估計,你們會看不懂,最好是去找無當道觀的張禹幫忙看看。”
“找張禹幫忙看看......”潘雲沉吟一聲,她跟着意識到,自己好像有日子沒見到張禹了。
一想到張禹,潘雲的小心肝不由得“砰砰”亂跳起來,雙頰都有點發燙。
旁邊的一個小警察看到潘雲的臉突然有點紅,好奇地說道:“小云姐,你的臉怎麼紅了?”
“紅什麼紅!”潘雲立時大囧,故意發起了脾氣,“看我幹什麼,一天到晚不能幹點正事!”
“我......”小警察嚇得趕緊低下頭。
牛三江和另外一個警察報以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你這不是活該麼。
潘雲把信摺好,放入信封之中,跟着看向地上那個中年男人,冷冷地問道:“在光明鎮賣假奶粉的人就是你們啊?”
見身份被點破,中年男人怯怯地說道:“我們......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賺昧心錢的時候,你們都想什麼呢?”潘雲瞪起了眼珠子,“說,你們這裡誰說的算?”
“說的算的......被人給抓走了......沒送到這來......”中年男人見潘雲瞪着眼珠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那送到哪去了?”潘雲又問道。
“我們不知道......”中年男人委屈地說道。
“那你們知道什麼啊?我再問你,抓你們的人是誰?”潘雲又沒好氣地問道。
“那個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帶着個斗笠,看起來跟古裝片裡的人似得。他說話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在他的身邊,還有四個黑衣漢子,這四個人包着黑色的頭巾,長得挺瘦,但是力氣可大了......抓我們的時候,就跟老鷹抓小雞似得......”漢子如實說道。
“這麼說,一共是五個人了?”潘雲問道。
“是,一共五個。”漢子答道。
“你們當時藏在什麼地方?我們警方也正在找你們,真沒想到,還自己送來了。”潘雲輕笑着說道。
“我們都逃出鎮海了,昨晚在國道上跑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車胎突然爆了,我們停車準備換輪胎的時候,他們就突然冒出來了......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當場就被抓住了......在車上我們被戴上黑色的頭套,也不知道被他們帶到哪裡去,等停車的時候,是一個廢棄的院子......當時,那讓他們給揍得......現在身上都疼......”中年男人委屈地說道。
“活該!”潘雲直接說道。
“捱揍都是輕的,要是讓我抓到,我也揍你們!”牛三江罵了一句,跟着看向潘雲,“小云,把他們先給帶回局裡吧,在這審理也不是個事。”
潘雲點了點頭,先用手機拍了照,另外兩個警察隨後動手,將三人的綁繩給解開。
還真別說,綁的夠結實的,費了半天得勁,纔算是解開。
這三位是兩男一女,他們也不敢反抗,估計反抗也是沒用的,老老實實地跟着潘雲等人進了公安局,來到刑警隊。
潘雲和牛三江分頭行動,一方面由牛三江進行審訊,一方面由潘雲向白隊彙報,然後去監控中心調取街道監控視頻。
有人將黑心商人丟到門口,總得有個影子吧,潘雲很快就找到線索,就在他們出門前五六分鐘左右的時間內,一輛白色的麪包車路過公安局大院的時候,將人丟到道邊。
憑着這個線索,警方可以沿路追蹤,沒用多久,就能確定麪包車到了什麼地方。
此時此刻,白隊和馬四海都已經來到公安局,由馬四海帶隊,按照監控搜索到的方位尋找。沒用多久,就找到了這輛麪包車。
車子停在一個老式小區的衚衕裡,車牌是假的,車上一個人也沒有,同樣也沒有找到指紋等相關線索。
這片老式的小區面積很大,警方雖然又調取了大量監控,也沒有發現車上的人去了什麼地方。
眼瞧着線索斷了,在監控室內,潘雲掏出那個信封,遞給了白隊。
白隊看了之後,有點納悶地說道:“小云,你說抓到這些黑心商人的人是什麼意思?既然想要做好事不留名,那把人都丟到公安局門口就完事了,怎麼還扣下一個,非指名點姓的讓張禹去找?”
“這個我也想不明白......圖上畫的這個小孩,到底是什麼意思?”潘雲也是不解地說道。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咱們警方想要把人找到,恐怕並不容易......要不然,請張禹幫忙,讓他去找......反正對方的意思,也是要找張禹......”白隊這般說道。
“看來也只能找他了......行,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問問他在什麼地方......”潘雲說道。
白隊點了點頭,表示贊成。
潘雲掏出手機,撥了張禹的電話號碼。
這時候的張禹,也是剛剛忙活完,送走了溫瓊等一干領導和記者們,孩子們也都被安排送回家。他和一衆遊客們上山,不少人非得要求合影,好似大明星一樣。
等回到無當道觀,都是後半夜三點了。
雖然折騰,但張禹的心裡也十分的踏實,畢竟孩子們得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將黑心商人給找到。
警方雖然出面,估計也不是很容易找到。他託着疲憊的身軀,打算先去見孫昭奕,確定了妙妙散的配方,休息一夜,明天去找。
快到最後面的院子裡,張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鈴鈴鈴......鈴鈴鈴......”
一聽到手機鈴聲,張禹還琢磨,這個點會是誰打的電話。掏出來一瞧,是潘雲的電話,讓他有些好奇。
他直接接聽,“喂,是潘警官嗎?”
“是我,張禹......你在什麼地方呢?”電話裡響起潘雲的聲音。
“我在無當道觀呢,有什麼事?”張禹說道。
“是這樣的......”當下,潘雲就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聽了之後,張禹也不由得一陣納悶,他好奇地說道:“這人是什麼意思啊?”
“我們也猜不出來,所以尋思着,想找你幫忙,看看這幅圖到底是什麼意思。”潘雲說道。
“好,那我這就趕去公安局。”張禹說道。
掛了電話,他給李明月打了個電話,讓李明月安排一個弟子充當司機,等下跟着他下山。
跟着,他就進了後院,將妙妙散給了孫昭奕,請太師叔幫忙研究一下,自己現在得出發去公安局。
離開光明山,張禹一路趕到鎮東區公安局,他在路上打了個盹,快到的時候,跟潘雲聯繫了一下,潘雲到門口接他。
眼下天都快亮了,潘雲和他一樣,也就是湊合在沙發上眯了一覺。
二人見面,潘雲帶着張禹上樓,來到白隊的辦公室。
打過了招呼,三人在沙發就坐,潘雲從兜裡掏出信封,遞給張禹過目。
張禹展開觀瞧,先是看了信上的內容,這也讓他十分的糊塗。跟着看到下面畫着的那個小孩,瞧了片刻,張禹忍不住“咦”了一聲。
“怎麼了?”見張禹這般,潘雲馬上問道。
“這個小孩的畫像,好像是一幅地圖......上面的紅點,應該是方位......”張禹說道。
“方位......這麼說,按照這幅圖,真能找到賣假奶粉的主犯了......”潘雲有點激動地說道。
“大體上應該是這樣......只是......眼下我還沒有完全看懂這幅圖......”張禹有點遲疑地說道。
“沒有完全看懂,這話怎麼講?”白隊也好奇地說道。
“這些紅點符號是方位標註不假,但是一時間,我還看不出來,這到底屬於奇門遁甲中的哪一門......說是八卦,明顯差一點......說是六丁六甲,似乎又不像......總是有些差異......”張禹說到最後,不由得微微搖頭。
“那這個......”白隊撓了撓頭,如果說,張禹都研究不出來,更別說他了。
潘雲則是說道:“不着急,慢慢研究,哪能一下子就看出來,我相信你總能研究出來的......”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我再琢磨琢磨......”
他現在需要琢磨的,不僅僅是圖上標註的具體方位,同樣也需要琢磨,畫圖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信上的字體,東扭西歪,估計也就是小學生的字。
可是再看那幅小孩圖畫,畫的又是那樣的精緻。由此不難看出,對方是故意把字寫的這麼醜。
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想要把自己引到什麼地方,然後加害,那也不至於把地圖搞的難度這麼大吧。如此難度,自己很有可能破不出來的。還不如容易一些,自己才能儘快找到,這樣多方便。
琢磨了很久,張禹也猜不透對方的意圖。目光只能再次放到圖畫上。
這種圖紙,跟太行山的那種圖紙,其實是很像的。只要確定了方位,都能找到目標地點。
現在張禹自然是把公安局這裡當成第一方位,然後再進行拓展。但問題在於,紅點標註到底是什麼陣法圖形,他無法確定,看起來總是模棱兩可。
天漸漸大亮,張禹也沒研究出來個所以然。
他向後一靠,不由得嘆息一聲,心中暗說,這到底畫的是什麼。
潘雲在張禹研究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此刻見張禹這般,忙關切地看了過去。
她看到張禹的眼睛中,還帶着血絲,顯然這些天都沒有睡好。
於是,潘雲說道:“張禹,我看你最近好像也沒休息好,要不然先別研究了,休息一會,睡上一覺。人有了精神,思路才廣闊。”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白隊......這封信能不能先給我......”
白隊爽快地說道:“這東西留給我們也沒用,而且我看的出來,對方留下這封信,其實也就是給你的。希望你能夠儘快研究出來,把主犯找到。”
“謝謝。”張禹又是微笑。
連白隊都能看出來,對方的目的其實是他張禹,張禹又豈能不知。
張禹向白隊告辭,潘雲昨晚本來就是加班,現在都沒回家,白隊乾脆讓潘雲也回家休息。毒奶粉的案子,本身也不屬於刑警隊,只能着抓到主犯,再一併移交。
張禹和潘雲一同出了公安局,潘雲說道:“看你這些天累的,也沒好好休息。要不然......你送我回家吧......”
她的上下句,簡直是無法聯繫到一起。
但張禹能聽的明白,潘雲是想讓自己去她倆休息,可是這話,一個女孩子哪能說出口,所以才提出讓張禹送她。
張禹原本是打算回自己家的,昨天說好的回去,結果也沒回去。
現在潘雲都主動開口,讓張禹也不便拒絕。
潘雲家距離公安局並不遠,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好。”
“那咱們溜達回去吧。”潘雲隨即說道。
張禹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說道:“也好。”
他的車就停在外面,是一個弟子開車。這麼長的時間,徒弟在車上都睡着了。
張禹敲了敲車窗,小道士忙睜開眼睛,打開車門,“師父,您回來了。咱們再去哪?”
“瞧你累的,這樣吧......你先去找給酒店休息,我和潘警官還有案子要查......”張禹說道。
“是,師父。”
小道士這就開車離開,張禹和潘雲一起朝城中城小區走去。
這裡是市中心,往前走不遠,就有一條步行街。
二人順着步行街走,正走着呢,張禹就看到路面有一個看手相的。
地上鋪着一個毯子,毯子上面畫着一個巴掌。在巴掌上,標着“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個字符。在字符之下,還有對應的“天貴”、“天厄”、“天權”、“天破”、“天奸”、“天文”、“天福”、“天驛”、“天孤”、“天刃”、“天藝”、“天壽”等十二個標記。
張禹原本街上擺攤算命的當回事,可看到巴掌上畫的這些,不由得就是一愣,因爲這種手相的標註,他從來沒見過。
擺攤的人年紀不小,能有五十多歲,張禹彎下腰,禮貌地說道:“大叔,您這是看手相嗎?據我所知,手相中,可沒有這種標註。”
五旬男人見張禹這麼說,當即咧嘴一笑,說道:“年輕人,你說的那個手相是道家的手相,我這個是佛家的,叫作達摩一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