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也就是試探性的一問。
其實對於光明鎮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張禹也不清楚。只是潘雲說過,黑手套無寶不落,他們在光明鎮出現,那就說明這裡有寶貝。
結合沈煜的年紀,所以張禹纔有這樣的懷疑。至於說祁三山是否知道,又是否真有這樣的秘密,張禹就說不準了。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祁三山的身上。
不想,祁三山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片刻之後,他才說道:“你說的是前朝攝政王世子的傳說吧。”
聞聽此言,張禹心頭一動,暗說這似乎是有門呀。
張禹隨即問道:“好像是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您聽說過嗎?”
“這個傳言,當年並不是什麼秘密,不少江湖中人都知道,杜先生也曾經派人過來尋找,就是因此和黑手套結下的樑子。不過傳說終究是傳說,我們把光明山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那傳說中的攝政王世子寶藏。”祁三山說道。
“您老還來找過呢,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傳說呀?”張禹故作好奇地問道。
“傳說是這樣的,當年前朝覆滅,皇室中人擔心被清算,於是由攝政王世子帶着大批的皇室寶貝離開京城,繞道鎮海,準備逃出國內。不曾想,在鎮海遭到劫殺,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沒人清楚,傳聞不是民軍喬裝土匪,就是黑手套。因爲攝政王世子帶的護衛不是特別多,幾經廝殺之後,逃到了光明鎮這裡,從此音訊皆無。有傳言說,世子喬裝帶着寶貝逃到國外;也有傳言說世子將寶貝埋在光明山一代,人自盡身亡;也有傳聞說,是黑手套殺光了世子一行人,卻沒有找到寶貝。總而言之,這些寶貝長什麼樣,沒人見過。但是卻吸引了無數軍閥和幫派中人前來尋寶。當時爲了尋找寶藏,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祁三山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您說,到底有沒有這個寶藏呀?”張禹再次問道。
“這我哪知道呀,杜先生當年隻手遮天,派了多少人前來都沒找到。另外還有洋鬼子,軍閥,大小幫派都來找……”說到這裡,祁三山不由得一笑,說道:“其實呀,到了我這個年紀,方纔真正領悟,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物罷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多的寶貝也是沒用的。就說杜先生吧,當年何等風光,最後不也是客死他鄉。我能留在家鄉,安度晚年,膝下子孫滿堂,似乎更是一種幸福呀……”
說完,老爺子不禁一陣感慨。
張禹知道,從老爺子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了。
這時候,外面的鮑誠美似乎等着急了,招呼張禹出來上車,趕緊回去。光明鎮到鎮東區可不近,回去之後,天都得黑了。
辭別祁三山,張禹坐車離開。一路之上,張禹都在理順自己的思路。
在他看來,所謂的傳說未必是假,要不然的話,絕不可能吸引到這麼多人前來。又是華雨濃一夥,又是黑手套。
最爲重要的是,沈煜父母棺材裡的東西,恐怕就是當初傳說中的皇室寶物。
如此一來,沈煜的父母又會是什麼人呢?難道說,沈煜的父親就是當年的攝政王世子?
想到這一層,張禹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這一切似乎就成立了。
沈煜的父親當年受到追殺,無奈隱姓埋名,留在鎮海市。在他死後,沈煜自然要按照帝王家的慣例,將一些寶貝陪葬。只是沒想到,黑手套的人至今還在搜尋這批寶藏,終於在沈煜父親的墳裡找到了線索。
唯一知道全部寶貝下落的人,只剩下沈煜一人,那他被黑手套綁架,似乎也就成立了。對方綁架沈煜,卻一個勒索電話也沒打,顯然不是普通的綁架,他們是要從沈煜的嘴裡問出其他寶貝的下落。
張禹能夠肯定,沈煜要是不說出寶貝的所在,應該還不會死,一旦說出來,那就是必死無疑。
回到市區,鮑誠美自然提出要把張禹送回家,張禹現在腦子裡是又清楚,又有些混亂,於是讓鮑誠美送他去香海花園。
鮑誠美以爲他是想去鮑佳音家呢,不想在小區門口下車之後是直奔沈煜家。
敲開家門,張禹跨步而入,跟着發現,大客廳裡沒人。他隨便問道:“阿姨,沈晴呢?”
保姆馬上說道:“中午的時候,小晴接到了綁匪打來的電話,現在已經去贖人了。”
“哦?”一聽這話,張禹不由得一愣,按照自己先前的分析,沈煜應該是被黑手套綁架的,人家肯定是要從沈煜的嘴裡問出攝政王世子寶物的下落,怎麼可能要求贖人。
他轉念一想,莫不是黑手套已經從沈煜的嘴裡問出了東西的下落,其實就在家裡?
張禹趕緊又問,“綁匪怎麼說的呀?”
“聽小晴說,好像是要把老爺子保險櫃裡的古董都拿出來,送到指定的地點。具體去哪,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警察都去了。”保姆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下意識地走到老爺子的臥室門前。
臥室的門是敞開的,裡面有點亂,牀上丟着許多東西。想來是爲了贖人,已經把家底都翻出來了。
“不對呀……”張禹的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沈煜失蹤這麼多天,大街小巷都貼滿了尋人啓事,沈家肯定也報警了,這一點黑手套的人一定也知道。現在讓沈晴去贖人,警方必然會做好埋伏,就算黑手套有天大的本事,也都是人,想要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把東西拿走,根本不可能。
那黑手套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難道是聲東擊西?
張禹狐疑不定,走進了沈煜的臥室,如果說沈老爺子家裡還藏着什麼東西,黑手套打算把人誑出家門,然後前來偷盜,似乎是有這種可能。
可是,張禹相信,警方不可能想不到,就在這周圍必然還有警察埋伏。天羅地網,只要黑手套敢現身,一定是逃不掉的。
“咦?”他心中嘀咕,突然被牀上丟着的一件東西給吸引住了。
這是一個紅布肚兜,在肚兜的一角,露出一抹銀燦燦的東西。張禹伸手拿了起來,這肚兜是小孩子穿的,那銀燦燦的東西是一塊銀鎖,學名叫作長命鎖。
張禹可認識這東西,一把抓了起來,果不其然,在長命鎖的背後刻着一串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