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深坑之中,這個坑可着實不淺,到底有多深,連掉下去的張禹都不知道。
張禹在撲下去的時候,人整個都懵了,實在是想不到,竟然會掉進一個大坑裡。他的耳朵能夠聽到呼呼的風聲,這個風可不是刮起來的風,因爲坑裡不可能有風,全是因爲掉落的速度太快。
好在背上的疼痛及時提醒了他,他趕緊抽出一張狂風符朝下面丟了下去。狂風符也不知墜下去能有多深,這纔有風吹上來,先是勉強托住張禹的身子,跟着才慢慢的穩住。
“噗”地一聲,張禹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終於平平穩穩的趴到地上。
地上很涼,這麼深的坑,要是不冷纔出來龜了。
緊接着,他又感覺到,頭頂傳來“呼呼”的風聲,好像是又有人墜落下來。
張禹立時意識到,這次下來的人很有可能是那個青年人。他趕緊從地上跳下來,人才一起來,疼的他悶哼一聲,背上的疼痛,好似鑽心一般。
但他顧不得疼痛,急忙打出來一張狂風符,讓狂風向上吹去。若是平時,張禹肯定會出手接住對方,可是現在,背上劇痛,加上底下漆黑一片,也看不到青年人是怎麼掉下來的。
張禹乾脆忍着疼,朝後面退去。狂風向上吹動,跳下來的人自然會降慢速度,張禹一步步的倒退。
這個大坑,深度雖然是夠深的,但黑暗中,張禹隱約也能看出來,好像不是特別的大。可是他一連退了能有七八步,也沒貼到牆壁上。
如此一來,讓張禹很是納悶,他就手掏出來一張聚火符,轉身輕輕一丟。
“噗”地一聲,火符點燃,張禹一瞧,登時就懵了。
原來,在他的眼前,並不是深坑的石壁,而是一條通道。更爲要緊的是,這條通道竟然一眼都看不到頭。到底能有多長,實在無法確定,就跟這個坑的深度一樣,叫人難以判斷。
“噗!”
緊跟着,又是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並不大,張禹轉頭一瞧,藉着火光能夠看清,是青年人掉了下來。
青年人並不像張禹這麼狼狽,他的雙腳着地,有狂風符的支撐,加上青年人本身就有一定的實力,落地的姿態還是比較瀟灑的。
“你沒事吧?”張禹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你怎麼樣?”青年人走向張禹。
“我也沒太大的事兒……”張禹嘴上這麼說,跟着就咬了咬牙。
背上實在是太疼了,仗着自己的銅錢減緩了令牌的力道,否則的話,自己就算不死,骨頭也得被打斷。
青年人顯然是看了出來,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瓶,說道:“我這藥治療外傷,有不錯的效果,我幫你塗上吧。”
“好。”張禹點了點頭。
自己實在是太疼了,他雖然不知道青年人的具體身份,可從兩個人見面之後,他就覺得青年人有點熟悉,是個靠的住的人。
他有心詢問一下,對方的身份。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問,畢竟這種事情,人家若是想說,早就說了。到黑市交易,身份有的時候特別重要,不願輕易泄露。
張禹咬着牙,慢慢地脫掉外衣。他裡面穿的不多,青年人看出他的疼痛,走到他的背後幫忙,將裡面的襯衣掀了起來。
只一瞧,在張禹的背上,有一塊巴掌的淤青,淤青腫起老高,如此傷勢,怪不得張禹能這麼疼。
青年人打開藥瓶,裡面是白色的藥膏,藥膏中還有着一股清香。他用手指沾了一些,塗到張禹的背上。手指一碰,張禹都覺得疼,可隨着青年人的慢慢塗抹,張禹感覺到傷處一陣冰涼,特別的舒服,特別的受用。只是那疼痛仍在。
張禹雖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傷勢到底什麼樣,但他能夠確定,自己的外傷絕對不輕。也仗着自己的修爲還算是不錯的,換做一般人,估計也吃不住這一下。
青年人塗抹完畢,放下張禹的襯衣,又幫張禹慢慢地外衣穿上。
“謝謝。”張禹一邊係扣子,一邊說道。
“其實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青年人說道:“剛剛我跳下來的時候,要不是你幫忙……這麼高,我肯定摔死了……”
“這裡也確實夠高的了……”張禹有些納悶地說道:“還有這個洞,看起來也特別的長,真是搞不懂,在黑市怎麼會有這麼個地方。”
“是啊,我也好奇,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所在……咱們現在,想要從這裡上去,恐怕是不可能了,看來只能往前走了……”青年人說道。
“這麼深的坑,除非有飛天的本事,否則的話,任誰也上不去……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人用繩子拉咱們上去……咱們就順着這條路走吧……”張禹說道。
“我扶着你。”青年人伸手扶住張禹的胳膊,兩個人一起朝裡面走去。
張禹受的是背上,這麼傷勢,通常是沒法走路的,只能在牀上趴着,慢慢靜養。
可眼下的情況,靜養個屁,留在原地,就得活活困死。同樣,他也十分好奇,繼續往前走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
由青年人扶着張禹走,張禹得以借力,走路的時候,背上能夠少用點力。
兩個人走的很慢,也是因爲張禹的緣故。通道實在太長,張禹時不時的都要打出去一張聚火符。
通道不單是長,而且張禹和青年人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通道,有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時不時的東拐西拐,時不時的向下,反正是沒有個盡頭。
走着走着,二人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樣東西。
湊近一瞧,竟然是一把折斷的鎬頭。
青年人彎腰將鎬頭拿了起來,打量了幾眼,說道:“這條通道,肯定是人工開鑿的。你覺得呢?”
“這是必然的,要不然的話,山裡怎麼會冒出來這樣一個通道。而且,這還有鎬頭呢。”張禹說道。
“既然是人工開鑿的,那你說,是黑市到來之前就有,還是黑市到來之後纔開的呢?”青年人問道。
“這個就難說了。”張禹一邊說,一邊打量起青年人手裡的鎬頭。
青年人微微一笑,說道:“這鎬頭上生了鏽,但只有這麼一點……如果年頭很久,想來早已經鏽的不像樣子……所以我猜的不錯,這條通道應該是不久前挖的……至於說具體時間,我有點難以確定……但是,時間絕對不是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