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張禹,衣着倒是不寒酸,可是和出水芙蓉般的夏月嬋站在一起,多少有點相形見絀。
特別是聽他說話,好像啥也不懂,臺下一瞬間就開始口哨聲四起。
更是有那愛起鬨的大聲吆喝起來,“這是要跳舞嗎?不會是小品吧!”“什麼小品呀,我看是相聲。”“拉倒吧,你們懂什麼,這分明是二人轉!”……
臺後站着的娘娘腔現在是直皺眉,他倒是見過張禹,但對張禹具體有什麼本事也不清楚。只是見張禹會風水,可伴奏跟這個也不挨邊呀。夏小姐這是幹啥,不會砸自己的招牌吧。
馬鳴雪總算撿到了機會,故意說道:“這女人是誰請來的呀,這麼不靠譜。好好的一臺節目,可別被搞砸了。這樣的話,可真成笑話了。”
不少知道夏月嬋名頭的人,現在也都是納悶,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夏月嬋這是打算走喜劇路線?
蕭潔潔在後面看的是一頭霧水,好奇地說道:“張禹會伴奏嗎?”
“肯定會的!”方彤馬上說道。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張禹會不會,不管蕭潔潔說什麼,她總是要唱反調。
“切,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蕭潔潔搖頭晃腦,不屑地說道。
“我是他女朋友,我怎麼就不知道呀。你要是不服,咱們接着打賭!”方彤牛氣哄哄地說道。
“這次我可不懼你!張禹那小子,看起來就五音不全,咱們賭就賭!”蕭潔潔毫不示弱地說道。
蔣雨霖再次頭疼呀,這真是倆活寶,有完沒完了。也不怕給家裡丟人。
“你還準備賭什麼?”方彤問道。
“我賭……”
不等蕭潔潔把話說完,臺上突然響起了曲子吹奏的聲音。
這是從張禹的嘴裡吹出來的,他拿着麥克風,不用任何樂器,就能發出樂曲的聲音。
而臺上的夏月嬋,也已經開始輕擺舞姿,翩翩起舞。
曲子一起來,臺下衆人明顯楞了一下,跟着又聽到起鬨的聲音,“還真會哈。”“不錯呀,有點味道。”“主要還是跳得好。”“別吵吵,看美女。”……
方彤見張禹真吹出曲子來了,當即得意洋洋地望着蕭潔潔,“你賭什麼呀?”
“誰說跟你打賭了!切!”蕭潔潔馬上把頭別到一邊。就算這丫頭性子衝,卻也不至於傻到家,明知道是輸,那還賭個屁,還嫌自己輸的次數少啊。
方彤見狀,不由得又是得意地大笑起來。
臺上的張禹,慢慢地吹奏曲子,夏月嬋伴曲起舞,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優雅。
開始的時候,觀衆們多是沉迷於夏月嬋的舞姿,可是漸漸的,卻都被張禹吹奏的曲調所吸引、感染。
不知不覺間,現場竟然變的鴉雀無聲,好多的鳥兒竟然落到邊上的枝頭與龍門之上靜靜傾聽,甚至還有不少鳥兒直接落到了彩臺上。
張禹吹奏的這首曲子名***江花月夜》,這是一首古典的抒情琵琶曲,由景、情、理依次展開,第一部分演繹着春江美景;第二部分是因江月而產生的感慨;第三部分則是烘托出思歸遊子的離愁別緒。
先前衆人似乎有身臨其境之感,腦海中隱隱浮現出江月畫面,情緒各一。可到最後,竟然有人開始不自覺的落淚。
鎮海市這種大都會,匯聚着來自全國各地的人,這些離家遊子們,想要了家鄉,想到了家中的父母,以及在外打拼的辛酸。
曲與舞,幾乎感染了所有的人,哪怕是沒被感染的,因爲身邊人的沉默、流淚,一時間也發不出聲音。
張禹的吹奏和夏月嬋的曼舞,好像是在慢無聲息中結束的。兩個人謝禮下臺,臺下的人竟然都沒有反應。
等到主持人上臺,宣佈二人的表演已經結束的時候,臺下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震天價的掌聲瞬間響起,周邊停泊的鳥兒彷彿受到驚嚇,紛紛展翅高飛。這一幕,無比的炫麗,無比的輝煌。
“我想家了。”“我也想家了。”“也不知道我爸我媽現在現在身體怎麼樣?”“我晚上就給打電話。”“我打算這兩天抽空回家看看,要不然,進去給老人買點東西。”……
好多的外地人,現在都有了回家的想法,有的乾脆也不看節目了,不是走進南門廣場,就是掏出手機給家裡打電話。
張禹和夏月嬋從後面走下彩臺,後面的不少人也是被掌聲驚醒的,他們也都紛紛給二人鼓掌。
或許在這之前,兩個人的衣着並不協調,可是現在,在大傢伙的眼裡,二人簡直就是琴瑟和鳴,天生的一對。
方彤扁着小嘴,手捏在下巴上,嘴裡喃喃地說道:“我是不是應該去學學跳舞。”
“我也想去學跳舞。”蕭潔潔也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別人家想幹什麼,你就想幹什麼?”一聽到蕭潔潔的聲音,方彤馬上撅嘴看了過去。
“誰是學你呀!你怎麼那麼不要臉!”蕭潔潔立刻予以還擊。
“你不要臉!”
“你不要臉!”
“就你!”
“就你纔是!”
……
二女轉眼就忘了剛剛學跳舞的事兒,又開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脣槍舌劍。
“有這麼個表姐真丟人……”聶倩終於忍不住來了一句。
“我怎麼有這麼個妹妹……”方濤也是無奈地搖頭。
蔣雨霖已經是一頭黑線,他已經發誓,再也不會把這兩個活寶湊到一塊,實在是受不了。
張禹和夏月嬋的表演,算是將今天慶典節目推向了最高峰。接下來的表演,觀衆們彷彿都沒了興致,不是去購物,就是指指點點。就如同剛剛品嚐了世間最爲美味的佳餚,一下子對其他的飯菜失去了興趣。
蔣憲彰現在也沒了繼續觀看的打算,招呼家裡人上樓開會。
屈大師馬上湊到馬鳴雪的身邊,低聲說道:“我也跟着上去。”
馬鳴雪橫了他一眼,說道:“你上去幹啥呀,在下面等着吧。”
說完,就再也不搭理屈大師了。屈大師討了個沒趣,在心裡罵了一句,卻也沒有離開。
蔣雨霖則是專門通知張禹,先在這裡等着,要是覺得無聊,就去辦公室坐着,等回來之後,咱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