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鬼?”閔公正馬上露出不屑之色,跟着憤怒地說道:“你現在可是給臉不要臉,越發的得寸進尺了!”
張禹不理會他,朝周玉華攤開雙手,滿是無奈地說道:“周總,你也看到了,我這一心要幫你找到令妹,可是閔律師就是一點也不配合。他要是快點把門打開,搞不好現在已經把令妹找到了。”
周玉華看向閔公正,又平和地說道:“公正啊,你說你跟他置什麼氣,就把門打開能怎麼了?難道真如他所說,你心中有鬼……”
此時此刻,在周玉華看來,閔公正的反應十分反常。按理說,張禹說是要找閔公正的妻子,這是一件好事,應該儘量配合纔對。可是閔公正這般,就是不開門,確實很有問題。
周玉華的心中,不自覺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妹妹失蹤這麼久,雖然打心底他希望妹妹還活着。但他清楚,這麼長時間了,妹妹八成是死了。
冷凌雪同樣覺得有問題,閔老師一向給人一種光明磊落,十分儒雅的感覺。可是現在呢,竟然跟這麼一個小小農村保安打起了口水仗,簡直是有失身份。不就是一個檔案室麼,讓他進去就完事了,就讓他找,要是找不到,叫警察把人帶走,讓他承擔法律和就成了。至於像現在這個樣子麼。
這句‘難道真如他所說,你心中有鬼’從周玉華的嘴裡說出來之後,閔公正的心頭不由得一顫。
他心中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再繼續阻止了。如果還不開門,搞不好周玉華都會讓人把門給打開。
閔公正暗自咬了咬牙,跟着說道:“好,我這就把門打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這裡找到玉蓉!”
說完,他從兜裡掏出來鑰匙,插入鎖孔,將大鐵門給打開了。
鐵門一拉開,閔公正就瞪向張禹,說道:“你進來找吧。”
張禹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看了眼門內貼着的千手觀音畫像。
他故意說道:“哎呀,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千手觀音畫像貼到門上的。千手觀音又不是門神,貼這個幹啥?”
“有你什麼事?”閔公正沒好氣地說道。
“這在我們老家,要是誰敢把觀音像貼到這裡,而不是放在正堂供着,是要遭報應的。這叫褻瀆神靈。”張禹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願意貼在哪就貼在哪,該你什麼事?你不是來找人的嗎?感激找啊,哪來那麼多廢話!”閔公正怒聲說道。
“好好好……老話說的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說有報應,就肯定有報應……”張禹大咧咧地說着,跨步走進了檔案室。
他的話,好懸把閔公正直接氣死。他剛要開口再罵張禹,恰巧周玉華跟了進來。周玉華也下意識地朝門上的千手觀音像看了一眼,同樣也覺得有點納悶。張禹說的沒錯,誰會將千手觀音的畫像貼在門上。
佛就是這樣,要是信的話,就恭恭敬敬的好好供奉,若是不信的話,那就別給請回來。你把觀音像給請回來,卻不好好供奉,只是貼在門上,算什麼?
這是觀音,可不是門神!
周玉華進來之後,冷凌雪跟着入內,接着又是三個警察,以及曹彬、初雪、孫胖子幾個。
他們進來的時候,也都和周玉華一樣,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貼在門上的觀音像。
這些人也是這般想法,把觀音像貼在門上,簡直是扯淡。
張禹進去之後,一直走到最裡面,然後轉身,看向裡間的門戶,故意說道:“這裡還有個屋呢……”
他說着,就跨步來到門前,伸手開門。這個門並非有鎖,直接就能打開,張禹進到裡間,周玉華、閔公正這些人,也都跟了進去。
張禹來到裡間,並沒有直接去文件櫃那裡,而是站到窗前,伸手開窗戶。
見到張禹開窗,閔公正立時說道:“你又是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透透氣,其實我也尋思了,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啊?”……周玉華、冷凌雪等人聽了這話,當場就懵了。實在是想不到,張禹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衆人並沒有再說別的,只是看着張禹。張禹把窗戶都打開,還專門把腦袋伸出來,朝外面看了兩眼。
這裡是二十樓,若是恐高的人這麼看,估計都得打哆嗦。
張禹伸直腰板,說道:“挺高的哈,這要是跳下去,肯定得摔成肉餅……”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找啊,找不到的話,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跳!”閔公正氣急敗壞的說道。
“彆着急,我這就找……”張禹嘴裡說着,轉身又朝進來的門口走去。
旁人見他又走回來,不禁又納悶起來,這算是什麼意思。不過大夥還是給他讓開去路,只是眼珠子緊緊地盯着他。
張禹來到門口的位置,也就是那堵厚厚的牆邊。張禹面對着牆,擡手在牆上拍了幾下,說道:“這牆可真夠厚的了。”
“厚不厚……又怎麼了……”閔公正這次有點結巴地說道。
但是他的聲音很大,冷凌雪立馬就聽了出來,閔公正好像有點心虛。因爲人只有心虛的時候,說話纔有可能結巴,聲音反而會提高。
特別是閔公正這種大律師,在法庭上都嚼舌如簧,能言善辯,從來沒有這樣過。
張禹又扭頭看向周玉華,說道:“周總,你是雙星大廈的老闆,這裡的牆,怎麼都砌的這麼厚啊……我們農村蓋房子,可沒說有這麼厚的牆……”
“這牆不是我們以前施工時候砌的,城裡也不會把牆的這麼厚。”周玉華說道。
“那爲什麼這個牆卻如此之厚?”張禹說道。
“好像是公正這邊自己改的……我們大廈只管出租和收取管理費,裡面的裝修什麼的,都是各家公司自己做,我們不會干涉……”周玉華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張禹點了點頭,接着搖頭晃腦的說道:“我們鄉下,都是可利用的空間越來越好,誰會把牆砌的這麼厚。這不過是一個檔案室,用得着麼……說句實在話,這麼厚的牆,就算是裡面埋個人,好像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