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帕麗斯的臉上露出遲疑之色,還有一些緊張。
“按我說的做……”皮薩諾看着帕麗斯,無力地說道。
“是……”帕麗斯從來不敢違背老師的話,畢竟在她的心目中,老師就是父親一樣的存在。
她伸出手去,抹了一把老師嘴上的鮮血,血液並沒有完全凝固,只是一抹,她的左手之上就全都是血。
按照皮薩諾的要求,她把《聖課》先放到腿上,跟着右手從兜裡掏出來一把小刀。小刀的刀鋒在左掌掌心一劃,自己的鮮血跟着淌出,跟皮薩諾的鮮血融到一起。
皮薩諾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他跟着說道:“拿起《聖課》,把左手放到《聖課》上面。”
帕麗斯的右手,顫巍巍的托起《聖課》,緩緩地將左掌掌心按到《聖課》之上。金色的《聖課》在手掌按上之後,並沒有半點反應。
皮薩諾的嘴裡,則是振振有詞的說道:“我以大星相師之名,將金光《聖課》傳於我的學生帕麗斯,由她繼承我拉瑪西亞星相宗,金光《聖課》爲憑……”
“刷!”
他的話一說到這裡,金色的《聖課》直接泛起金光,這道金光先是將帕麗斯的手包裹起來,跟着籠罩住帕麗斯的全身。
帕麗斯就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束縛,而這種束縛的感覺,又是那樣的舒適。
“帕麗斯,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就重複什麼。”皮薩諾在這一刻,似乎有點精氣神。
“是,老師。”帕麗斯連忙答應。
“我帕麗斯自願接受拉瑪西亞星相宗派的傳承,從今以後,撇去情慾,以振興拉瑪西亞星相宗爲己任……”皮薩諾慢吞吞地說道。
他說的是意大利語,每一個單詞都說的特別的清楚。
“我帕麗斯自願接受拉瑪西亞星相宗派的傳承,從今以後,撇去情慾,以振興拉瑪西亞星相宗爲己任……”帕麗斯跟着說道。
“守心如一,不能心存妄念,不得背叛宗派,否則將墮入烈火煉獄,生不如死……”皮薩諾又慢吞吞地說道。
“守心如一,不能心存妄念,不得背叛宗派,否則將墮入烈火煉獄,生不如死……”帕麗斯跟着說道。
所謂的烈火煉獄在西方是一種十分殘酷的懲罰,同樣也是一種宣誓的誓言。
“我帕麗斯從今日起,繼承老師皮薩諾的傳承,立志爲老師報仇雪恨,定將在十年內殺掉張禹,如違誓言,定墮入烈火地獄,生不如死……”皮薩諾又慢吞吞地說道。
“我……”聽了老師的這番話,帕麗斯明顯怔住了,她不敢繼續往下說。
“怎麼了?”皮薩諾看向帕麗斯,他的雙眼圓睜起來,看起來是那樣的駭人。
帕麗斯一接觸老師的目光,心頭不由得打了個突兒,她不敢面對老師的目光,忙將臉轉到另外一側。
皮薩諾哪能看出來帕麗斯的目光閃爍,立刻嚴厲地說道:“帕麗斯,你在害怕什麼?”
“我……老師……張禹……張禹他修爲極高……我遠不是他的對手……”帕麗斯不敢去看皮薩諾,只是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才刻意給你定下了十年之期……你放心好了,當你得到我的傳承,拿到紅寶石戒指之後,你的修爲一定會更進一步……在米丁島城堡的地下室裡,除了有紅寶石戒指,更有我拉瑪西亞星相宗的典籍傳承,你只需要潛心修煉,少理俗事,修爲提升的一定很快……我就是因爲俗事太多,才荒廢了修行……張禹雖然了得,可論境界的博大精深,那是遠不及咱們拉瑪西亞星相宗的……你不必擔心……”皮薩諾這次用溫和與鼓勵的語氣說道。
“可是……可是……”帕麗斯怎麼可能答應老師這個要求,在她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想去傷害張禹。
“可是什麼!”皮薩諾看到帕麗斯又是支支吾吾的,聲音不禁嚴厲起來,“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不敢、不敢……老師……我說、我說……”帕麗斯向來對老師心存敬畏,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同樣也滿是敬畏。這一刻,她把心一橫,大不了從今以後不見張禹,如果誓言應驗,就讓自己一力承擔好了。
拿定主意,帕麗斯認真地說道:“我帕麗斯從今日起,繼承老師皮薩諾的傳承,立志爲老師報仇雪恨,定將在十年內殺掉張禹,如違誓言,定墮入烈火地獄,生不如死……”
“很好……很好……”皮薩諾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之色,“這本金光《聖課》乃是本門的無上至寶,僅次於紅寶石戒指。現在金光《聖課》已經與你合而爲一,你將它收起來,只要你不想它被人看到,那就沒人能夠發現它的存在。”
“是……老師……”帕麗斯點了點頭。
這時候,《聖課》上的金光消失不見,帕麗斯按照皮薩諾的意思,將《聖課》揣入懷裡。
說來也怪,這偌大的《聖課》揣入懷裡之後,外表上竟然都看不出來《聖課》的存在。只有帕麗斯一個人能夠感覺到這本《聖課》在哪裡,而這本《聖課》,現在就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可是此時此刻,帕麗斯的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她的心情,無比的複雜,特別是一想到自己承擔的使命,那就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過了半天,她都沒有聽到皮薩諾說話的聲音。
帕麗斯看向皮薩諾,只見皮薩諾的眼簾已經合上,好像是睡着了。特別是皮薩諾的臉色,要比之前還要蒼白許多。
“老師!”一看到皮薩諾這般模樣,帕麗斯立刻驚呼一聲。
她連忙伸手去探視皮薩諾的鼻息,已然沒有了呼吸。她又跟着去聽皮薩諾的心跳,人也沒有半點心跳。
“老師……”帕麗斯剛剛停歇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她心中清楚,老師這次是真的死了。之前老師的那點的精氣神,其實不過是迴光返照。
“爲什麼……老師爲什麼要將《聖課》傳給我……爲什麼一定要把拉瑪西亞星相宗傳給我……我……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來繼承老師的衣鉢……”帕麗斯搖頭痛哭,她的臉上,還有那無盡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