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分析着畢思邦與人交手時候的場景,他的腦袋之中,不自覺的又浮現出來自己跟巴瑟隆還有大祭司雲基爾交手時候的場景。
巴瑟隆確實打出來過一條骷髏頭項鍊,可是雲基爾並沒有打出骷髏頭項鍊。雲基爾所用的是一條手掌,手杖之上,發出來的是黑色的骷髏頭。
畢思邦死的晚上,顯然不可能是受傷的巴瑟隆在正面攻擊畢思邦。看手段的話,確實不太像是雲基爾。
張禹說道:“妮妮,我跟巴瑟隆還有畢思邦都交過手,雲基爾所用的巫器是一條手杖,手杖之上,能夠發出黑色的骷髏頭,十分厲害。但是,通過這裡交手的情形,半點看不出來其中有云基爾的痕跡。”
“黑色的骷髏頭!”聽了張禹的話,妮妮的眼睛立時睜得老大。
看到妮妮表情不對,張禹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你的意思是……雲基爾的境界,已經達到了黑色骷髏頭……”妮妮很是緊張地說道。
“跟他動手的時候,確實是這個樣子。”張禹說道。
“黑色的骷髏頭……”妮妮扁起了嘴巴,委屈地說道:“那我想要殺雲基爾報仇,怕是不可能了……”
“黑色的骷髏頭,是不是很強大?”張禹問道。
“嗯。”妮妮點了點頭,說道:“紅色的骷髏頭,幾乎是不可能修煉出來的,除非得到瑪雅的傳承。所以,黑色的骷髏頭幾乎可以算是非瑪雅傳承修煉的巔峰了。”
“若是這麼講的話,我反而可以洗掉雲基爾的嫌疑。”張禹說道。
“爲什麼?”妮妮不解地問道。
“你想啊,雲基爾用的是黑色骷髏頭,這裡撿到的骷髏頭碎片都是白色的。很顯然,這並非是雲基爾出手。”張禹認真地說道。
“這個……還真是……”妮妮不禁點了點頭,她跟着更爲納悶地說道:“那若不是雲基爾,還會是什麼人……”
“眼下我也不能肯定的告訴你,因爲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通過你手中的巫器碎片,進一步的來分析一下。”張禹說道。
“我聽你的,你先分析。”妮妮馬上說道。
“首先正面交手的兩個人都是高手,但一強一弱,差距也不是特別的大。其次,且不論到底這兩個人孰強孰弱,起碼能夠判斷出來,真正讓你爹失去戰鬥力的是背後偷襲他的那個人。最後,就是你爹的骷髏項鍊了……”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通過交手的痕跡,我們不難看出,你爹的骷髏項鍊出現了破損,可你說你父親脖頸上面的骷髏項鍊經過檢查,沒看出問題。這也就是說,有人用另外一條巫力差不多的骷髏項鍊將你爹那條破損的骷髏項鍊給掉包了。”
“將我父親的骷髏項鍊給掉包了……可是,巫力跟我父親那條骷髏項鍊差不多的項鍊,都十分的寶貴,誰會這麼做……掉包之後,豈不是自己就沒得用了……還有就是,對手既然殺掉了我爹,爲什麼還要掉包,直接將我爹的骷髏項鍊給帶走多好……也省的這麼麻煩……”妮妮如此說道。
她也不是傻子,覺得如此麻煩的掉包,似乎也不太合乎情理。
“沒錯,這麼做確實很麻煩,還要拿出一條十分珍貴的骷髏項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爹的骷髏項鍊真的不見了,屆時你們部落會做點什麼?”張禹問道。
“會做點什麼……能做什麼……”妮妮似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爹的骷髏項鍊戴在脖子上,這可以證明,你爹就死在神獄之中,當時有外來人闖入,你爹遭到偷襲,沒等出手就被殺掉。可是,如果你爹的骷髏項鍊不見了,肯定會有人猜測,當時你爹到底有沒有出手,以你爹的實力,即便遇到了高手,也不可能說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我來問你,如果沒看到你爹脖子上掛着的項鍊,別人跟你說,你爹是被人偷襲,以至於連還手都沒還手,就當場斃命,你會相信嗎?”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
“當然不信,我對我爹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妮妮肯定地說道。
“連你都不信,更不要說是部落裡的人了。可在神獄之中,並沒有發現任何交手過的痕跡,加上你父親背上遭人暗算,竟然沒有血跡留在地上,難免會有人提出,動手的地方或許並非是在神獄之中。這樣一來,少不得會派出大量的人手,四處尋找動手地方。因爲你爹和正面交鋒的那個人,巫器之上都出現了破碎,其中一方破損的程度更爲嚴重,都已經碎成渣了。這麼多的碎片,兇手想要都給找回去,實在是太困難了,我甚至都懷疑,兇手當時都收拾了一遍,還留下了這麼多。現場留下來的巫器碎片是不一樣的,連你都能夠確定,更不要說是島上的高手了。如此一來,想要嫁禍給外來人的說法不會成立。這樣的話,勢必要在你們內部尋找真兇……”
說到這裡,張禹頓了頓,指了指妮妮手裡的頭骨碎片,十分認真地說道:“妮妮,你判斷不出來你手裡的碎片哪個是你爹的,哪個是兇手的,但是你們部落裡肯定有人能夠判斷出來。甚至可以說,巴瑟隆、雲基爾、京東安這些人,八成也都能夠判斷出來。一旦斷定,這塊巫力更強的頭骨碎片是你爹的巫器,那就可以推斷出來,你爹背上的傷是他遇害的主要原因。進而就會有人仔細檢查你爹背後的刀傷,從中也能夠得出你爹背上的傷是被骷髏項鍊打出來的結論。到了這個時候,大傢伙就會去猜測,偷襲你爹的人到底是誰……因爲島上夠資格使用骷髏項鍊,並且有實力偷襲你父親的人本來就少……這個人的身份很容易就會暴露出來……”
“這……這……”聽了張禹的這段長篇大論,妮妮都有些傻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難道說……偷襲我爹的人是烏蘇太大祭司……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他是我爹十分信賴的人……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的……”
張禹這次沒有出聲,因爲這畢竟是妮妮的家事,自己一個外人,能夠做的,目前來看只有這些。
很快,妮妮看向張禹,認真地說道:“不管是誰害死了我爹,我都要替我爹報仇!你說我天一亮,我就請所有的人來神獄,重新給我爹驗屍,再拿出這些證據來追查真兇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