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在陸管家的陪同下,順着人工湖轉了一圈,回到了碧水小築。進到別墅,張禹和陸管家又客套了兩句,就上樓進到客房休息。
轉了這麼一圈,看起來沒有什麼收穫,從陸管家的嘴裡,也沒問出什麼,但對於張禹來說,能夠知道雷戈的內宅所在,就已經足夠了,總不能讓陸管家陪他一起進內扎查看吧。
最爲重要的是,溜達了這麼一圈,張禹已經將人工湖畔監控位置,瞭解了個大概。
這裡的監控並不多,也就是幾個稍微主要的位置有監控。而且在夜裡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人負責巡邏,管理還是挺鬆的,想來也是覺得管理太嚴格,會引來賓客們的不滿。
張禹已經拿定主意,今天晚上就去雷戈家的內宅轉一圈,看能不能有所收穫。他倒也不着急馬上就去,躺在牀上靜靜地等着,傾聽着樓下的聲音。
陸管家自從進到一樓的房間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動靜了,以張禹的耳力都聽不出來,房間內有什麼聲響。在散步的時候,兩個人是並肩而行,距離這麼的近,張禹能夠確定,陸管家不是修煉之人。
對於張禹而言,能夠確定這一點,就足夠了。又等了一會,張禹將房間的燈給關了,房門早已反鎖,張禹走到窗口,將窗戶給打開。這裡的窗戶,屬於落地窗,打開之後,外面是一個露臺。
露臺之上設有桌椅,可以供人欣賞風景。張禹在回來的時候,就曾經簡單的觀察過,他能夠確定,這個位置是沒有監控的。
從窗戶出來,他將窗戶掩上,來到露臺的邊緣,翻身跳了下去。區區二樓,根本不算什麼,落地的時候,幾乎都沒有發去什麼聲響。就算是這樣,張禹還蹲了一會,仔細傾聽周圍的聲音。
他知道陸管家的房間是在側方,所以注意力也是在那裡邊,等了能有半分鐘,確定沒有聲響,便快速的來到後院牆,輕巧的翻了過去。
按照先前的經驗,張禹順着人工湖朝對岸的一側趕去。現在已經很晚,人工湖旁邊還是沒人,他輕鬆的躲避監控,沒一會功夫就來到了人工湖的對岸。
那邊先是一片花園,花園之後是四棟小樓,跟陸管家轉悠過來的時候,四棟小樓都亮着燈,現在只有一棟亮着燈了。
張禹小心謹慎,緩緩地朝花園走去。雖說按照說法,雷戈的修爲一般,家裡好像也沒有什麼高手,但天曉得到底是不是如此。要知道,雷戈算是盜走天音琴的嫌疑人之一,如果真是這樣,那碧水莊園之內,保不齊就藏有高手。張禹沒有求雨,沒有升起霧氣,也是基於這個考慮,以免被人發現,這些都是道法所爲。
他悄悄的穿過花園,四棟小樓都是現代化建築,歐式風格,看起來高端而不失雅緻。
此刻的清楚,正如在花園另一端所見,四棟小樓之中,只有一棟亮着燈光,另外三棟都沒有光亮。
張禹在穿過花園的時候,就開始盤算着,先去哪一棟查看。他拿定主意,先從左邊的第一棟查看,然後再去右邊的。正在他朝左邊的那棟小樓移動之時,瞥眼間突然看到,在右側的那棟小樓的二樓露臺之上,好像有一個人影。
看到人影,張禹怔了一下,急忙蹲下身子,卻是擡頭查看。一點沒錯,在那棟小樓的二樓露臺上,確實有一個黑影。小樓一共是四層,張禹很快就看到,那人影竟然爬向三樓的露臺。
“嗯?”這一來,張禹不由得一陣納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雷戈這邊的人,走動還是要爬牆頭的麼。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張禹瞬間意識到,這其中必有問題。看來來查看雷戈的人不少,不僅僅是自己一個。略一琢磨,張禹決定過去瞧瞧。
他躡足潛蹤,朝右側的小樓走去,一邊走一邊盯着爬牆那人。那人從二樓的露臺爬上了三樓的露臺,又順着三樓的露臺,上了四樓的露臺。到了四樓的露臺上,那人好像是來到窗口,跟着那原本黑乎乎的房間,竟然亮起了燈光。露臺上的窗戶,似乎是被裡面的人給打開了,黑影隨即進到房間之中。亮起來的燈光,幾秒鐘後就滅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張禹更加疑惑起來。
這若是有人偷東西,亦或是查看什麼,絕對不會是這樣。這擺明是有人接頭,接頭的人搞不好還是雷戈這邊的人。
“有點意思……”張禹暗自嘀咕一句,繼續朝右側的小樓走去。
他很快就來到小樓樓下,這小樓並沒有院子,看起來洋房差不多。
張禹來到先前黑影攀爬的露臺之下,旋即翻到了二樓露臺上。以張禹的本事,效率要比剛剛爬上去的黑影可快多了,黑影在往上爬的時候,多少有點耽誤,而張禹是一抓住上面護欄,翻身就是一層。不僅如此,張禹在翻上去的時候,幾乎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他很快就翻到四樓,跟着就能看到,窗戶是關着的,上面拉着窗簾,加上裡面沒有開燈,根本無法看到裡面的情況。但是這個時候,張禹已經能夠聽到裡面傳出來的那不大的聲音。
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師兄,我現在越來越受夠這個地方了……在這裡沒有一點自由,簡直就是一個機器……非但如此,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師父的責罰……嗚嗚嗚嗚……”
女人的聲音哽咽,最後竟然發出了輕微的哭聲。
旋即,一個男人柔聲說道:“師妹,你別哭了……其實,師父他老人家,不也是因爲想要咱們精益求精,要求才嚴格了一些麼……咱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以前的生活,難道你都忘了麼……現在咱們雖然沒有什麼自由,但是每天好吃好喝,生活要比當年好多了……”
“你也說了,沒有自由,只有好吃好喝,難道我們是豬麼……我承認,師父培養我們不易……可是,一直這麼的生活,我都快要瘋掉了……每天對着那些石頭,要不就是木頭,謹小慎微的……我爲了雕刻那塊祖母綠,兩天兩夜都沒有閤眼……還是因爲一不小心,剝出來一個小小的疤痕,然後就捱了五十鞭子,跪在冰冷的地牢一天一夜……我的心都好崩潰了……”女人哽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