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衆人一聽小道士的說法,無不瞠目結舌,實在是想不到,連迷倒雷戈的物件都能夠找到。
然而,周慶雲卻是不以爲然地說道:“那按照你們的意思,這東西就是我埋的了。我可是一直都在房間裡面,根本沒出去過……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東西是我的……要不然,就打電話報案,請法醫來鑑定一下,上面有沒有我的指紋……”
瞧他的意思,似乎是壓根沒有將這件證據當回事。
可是,張禹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周慶雲,瞧這個意思,你當時應該已經將帶走自己指紋的線索全部給清理乾淨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少在這裡冤枉人……”周慶雲轉身瞪向張禹。
張禹很是淡定地一笑,說道:“眼下的這些證據,只是用來證明,雷戈先生到底是怎麼遇害的……說你是兇手,你肯定還是不服的……”
“我自然不服!”周慶雲強硬地說道。
“好……那有一件事情,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怎麼跟你的師兄,還有這麼多的師弟師妹解釋……”張禹又是淡笑着說道。
“什麼事?”周慶雲問道。
張禹直接伸手指向一旁的古董架,沉聲說道:“適才你曾經說過,那個紅翡觀音是你雕刻完成,前來呈交給你師父過目的吧?”
“是的……”周慶雲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有點底氣不足。
“好!那不妨請你的同門都去看看這個紅翡觀音……據我所知,雷戈先生對徒弟們的要求也是很嚴格的,這個紅翡觀音上面,不僅僅滿是瑕疵,甚至根本都沒有雕刻完成……你這麼一個沒有雕刻完成的物件,你也敢拿來呈交給你師父過目,是誰給你的勇氣……若非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你師父遇害,你敢這麼做麼……”張禹冷冷地說道。
“我……”周慶雲聽了這話,身子都不由得爲之一顫,跟着一閃身,就朝古董架那裡衝去。
他的舉動,哪裡能夠逃過衆人的眼睛,葉不離一個箭步搶了上去,擡腿一腳,正好掃中周慶雲的小腿。
“噗通”一聲,周慶雲就地摔了個狗啃食。
都不等他起來,葉不離一腳便踏到他的背心之上,厲聲說道:“還想銷燬證據!簡直是白日做夢!”
先前他被關穎拿住手腕,在師父、師伯、師叔的面前丟了臉,這次必須要將場子給找回來。所以,此番動手時毫不客氣,直接就讓周慶雲爬不起來了。
而周慶雲此刻的舉動,不用多說,已經充分證明,他就是兇手了。
張禹十分淡定地走向古董架,將上面的紅翡觀音給拿了起來,說道:“周慶雲,其實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紅翡觀音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你有問題了。以雷先生對徒弟的嚴厲,如果見到你的成果,估計你是少不了一番懲罰的!當時我沒有直接挑明,無外乎是知道,你必然會有狡辯之詞,加上雷先生的死,尚沒有查清楚真相,所以才假裝不知。此時此刻,我想你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走,捧着紅翡觀音來到朱常志的面前,說道:“這位朱先生是雷先生的大弟子,我相信這物件的手工,應該逃不過你的眼睛吧……”
朱常志立刻仔細地打量起紅翡觀音,別看雷戈在傳授弟子們的時候,保留很多,可是弟子們的眼力還是有的。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怎麼替雷戈雕工物件,交給各門各派呢。
只看了片刻,朱常志就咬牙說道:“沒錯……沒錯……這紅翡觀音確實還沒有完工,而且在雕刻的工程中,根本就沒有集中精神,以至於上面的瑕疵很多……如果、如果師父沒死,看到這個物件,必然會大怒……”
高曉萌、邱道全等一干雷戈的弟子們聽了朱常志的話,自然都能確定,此言決不能有假。
這個時候,趴在地上的周慶雲猛地哭喊起來,“是!是我殺死了雷戈……這個混蛋……根本沒有把我們當成徒弟,甚至都沒有把我們當成人……他就是每天讓我們不停的雕刻……工作、工作、再工作……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這些人就都會死去……他明明有好的方法,可以提高我們的修爲,讓我們不需要這麼的辛苦……可是,他根本沒有這麼做,只是將我們當成奴隸一樣看待……這種生活,我真的是過夠了……”
高曉萌等人聽了這話,臉上瞬間黯然,一個個都低下頭去。這一刻,他們似乎都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意味。
朱常志也是一陣傷感,但還是說道:“慶雲……我們的日子是辛苦了一些……可是……總要比我們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好多了吧……是師父收養了我們,給了我們好吃好喝……不管怎麼樣,師父都是我們的恩人……你、你怎麼能夠這麼做呢……”
“哈哈哈哈……”周慶雲苦笑起來,跟着哽咽地說道:“你以爲我想要殺他麼……是他逼我的……”
倒是張禹說道:“周慶雲,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吧……光是你師父窗口滑道上放置的鐵片,就不是你隨隨便便能夠放上去的……你說你是臨時起意,想要殺掉你師父,光是這些個準備工作,怕是這一兩天裡面,你也無法完成……”
“沒錯……那塊鐵片早在我去年過年的時候,就已經放到滑道上了……但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過要殺他……”周慶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