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穎嘗試着擡起右臂,發現果然不太管用,不僅如此,胸口還有些憋悶,特別是受傷的位置,十分疼痛。
她遲疑了一下,說道:“你……你保證能治好麼……”
“瞧你這話說的,整得我挺稀罕給你治似的……”張禹撇了撇嘴。
“那我不用你治的,像我稀罕讓你給我治一樣。”關穎橫了張禹一眼,接着說道:“你從碧水莊園把我救出來的這個情,我反正是領了,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償還。不過現在麼,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吧……”
說到最後,她撐着身子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剛剛坐着還好,現在一站起來走路,關穎很快就感覺到,丹田那裡還有些隱隱作痛。
她也清楚,自己受的傷確實不輕,只是讓她脫掉衣服,讓一個陌生男人給她治療,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同樣,她也有些好奇,這個男人救她,是不是有什麼圖謀。
“女人啊……”張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並沒有追趕,索性仰天躺到地上,閉上了眼睛。
說句實在話,張禹其實也想從關穎的嘴裡瞭解到一些關於嘯林真君的事情。但是他清楚,關穎是不可能說的,問了也是白問。至於說,這一次救下來關穎,到底是對是錯,他也不清楚。反正麼,在所有人看來,救下關穎的人是三品居士鄭一元,也不是他張禹。葉不離雖然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也不會泄露出去。
關穎一邊走,一邊聽着背後的聲音,走出去一段距離,並沒有發現後面有着張禹追上來的聲音。她不自覺的轉回頭去,看向張禹的所在,發現張禹都躺到了地上。
“他在幹什麼?”關穎不由得又是一陣納悶,對於這個男人,她已經是越來越好奇了。
說這個男人有什麼圖謀,按理說不應該就放她這麼走的。
關穎又故意朝左側走去,一口氣走出去挺遠。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右臂,似乎更加的不好使了,胸口的憋悶和丹田的疼痛,似乎也是越來越甚。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此刻早已經看不到張禹的影子。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爲什麼救我,真的沒有什麼圖謀麼……不可能吧……”關穎在心中嘀咕起來,跟着緩緩地坐到地上。
她發現自己,如果繼續硬撐着,再過一會,身上的傷疼都能疼死。
不過,此刻讓她回去找張禹,打死她,她也豁不上那個臉。
關穎盤膝而坐,又在心中說道:“怎麼就不能打坐行氣了,不就是經脈有點堵塞麼,我用真氣給衝開不就行了。一直這個樣子,內傷什麼時候能好。”
她立時拿定主意,開始調動丹田內的真氣,運行周天。
再說張禹,還是躺在原先的位置,人閉上眼睛,卻是沒有睡覺。因爲眼下,張禹還是有心事的,他的心事當然不是關穎,而是阿狗。
自己從碧水莊園跑出來,可是阿狗還沒出來呢,也不知道這小傢伙現在怎麼樣?
按照阿狗的機靈,張禹清楚,應該不至於傻乎乎的跟人硬拼。另外加上阿狗小瞧的樣子,不知道它底細的人,應該也不會將小傢伙當回事。
就算如此,自己也得儘快回去將小東西給接出來。碧水莊園的事情,已經就這個樣子了,自己想辦也辦不成了。爲今之計,看來只能去木王喬家走一趟了。只不過,自己跟喬家好像沒有任何的瓜葛,去了之後,又該如何打探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阿狗給接出來,然後找地方吃飯去……”張禹拿定主意,從地上跳了起來,按照來時候的路,朝樹林外走去。
他只走了幾步,猛地聽到身後遠處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啊……”
一聽到慘叫聲,張禹急忙轉過身去,略一遲疑,就把腿朝聲音的來源跑去。
別看慘叫聲只有一聲,可以張禹的耳力,直接便能夠判斷出來,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他跑的速度快,只片刻功夫,就看到前面不遠不遠處,躺着一個女人。
張禹快步來到女人的身邊,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關穎。在關穎的嘴裡,淌出鮮血,人現在則是昏迷不醒。張禹四下裡張望一下,跟着蹲下身子,抓住關穎的手腕。
只是一感觸到關穎的脈搏,張禹立馬便能確定是怎麼回事了。關穎剛剛並不是被人所傷,而是自己強行運氣,加重了內傷,使堵塞的經脈,變得更爲嚴重。
“這個女人……真是不聽勸……”張禹皺眉說道。
一點沒錯,正如張禹從脈搏上摸出來的一樣,關穎就是強行打坐運氣,結果突然丹田劇痛,一下子將她自己都給疼昏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關穎終於迷迷糊糊的有了知覺。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一眼就能夠看到夕陽西下的景色,以及高處的樹枝。
她跟着發現,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穿在身上,探起脖子一瞧,可不是麼,在自己的身上,正蓋着自己的白色襯衫。
“怎麼回事?”關穎的心頭一緊,連忙四下裡看去,旋即便看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面,正躺着一個人,這個人竟然還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一看到這人的穿着,關穎立刻認了出來,不就是那個什麼三品居士鄭一元麼。
“是他!他對我做了什麼!”關穎的心頭一陣緊張,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因爲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雖然是這個樣子,但是褲子還是穿在腿上的。還有就是,原本疼痛的地方,好像也不是那麼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