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也知道,能夠靠一個模型就佈置出來一個強大陣法,籠罩整個大山的人,絕對是頂尖高手。這樣的高手,不是自己所能有企及的。
但是,也正是如此,反倒是更讓張禹滿心疑惑。畢竟能夠佈置出來如此陣法的強者,根本不需要藏頭露尾,哪怕是天師府的人到此,照樣可以將天師府的人給幹掉。可是這個人,卻只是帶走了這裡的寶貝,將人都給留了下來,算是犧牲了霧隱山莊和養在這裡的高手。
霧隱山莊經營了這麼久,這個人竟然能夠說放棄就放棄,着實讓人想不明白其中就裡。
在石室中,再沒有其他的發現,三個人離開石室,回到入口的所在,順着繩梯爬了上去。
從假山石林之中出來,就是後面的那個院子,可以說,在發現下面的東西之後,任誰都能夠確定,繼續搜索的話,也不會再有什麼發現。
三個人乾脆原路返回,從這個院子裡出來便是花園的所在。都不等他們從花園出去,張禹便能聽到從前面傳來的女人哭聲。
“嗚嗚嗚……我是被騙來的……”“嗚嗚嗚……我也是騙來的,我是無辜的……”“道長,我不是這裡的人……嗚嗚嗚……放了我們吧……”“嗚嗚嗚……我想回家……”……
也是前面痛哭的女人太多了,就連小丫頭張銀玲也聽到了這些女人的哭叫聲,張銀玲當即說道:“怎麼這麼多女人的哭聲……”
張禹之前在跟張真人講述的時候,並沒有提過青樓的事情,至於說熙紅的事情,他就更加沒有提,只是撿比較重要的事情說。
此刻聽張銀玲這麼問,張禹才道:“山莊誘拐抓了許多女孩困在這裡,以供這裡的邪魔外道玩樂。”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兒……這些人,真的是禽獸不如啊……”張銀玲憤憤地說道。
而在這一刻,張禹也不禁想到了熙紅。
花姨被挖掉雙目,折斷身上所有的關節,屬於被活活折磨死的。而熙紅的情況,又會是什麼樣呢?會不會也被人給殺掉……
張禹有些擔心,快步朝前面走去,嘴裡說道:“走,咱們到前面看看。”
張銀玲和鎮俊子也加快腳步,跟着張禹一直來到花廳所在的院落,進而來到酒樓所在的院落。
再次到來,三人完全可以看到,前面更加明亮,顯然是又點了許多火堆,將院中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張真人這些人,現在也不是在適才動手的地方,乃是在酒樓門口的位置。
那裡的人,着實不少,女人們的哭聲,也是更加的清楚,只是因爲哭喊的人太多,除了哭聲之外,說些什麼倒是顯得嘈雜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張禹三人快步朝前面走去,很快就來到酒樓門口的位置。只是一瞧,就能看到這裡站了好多女人,一排排一面面,一個個全都是梨花帶雨,不住地哭泣,有的甚至在哭喊,彷彿見到了救星。
天師府的這些老道能有二十個的樣子,看來死的不多,受傷的現在也能站起來了。他們面對這麼多的人,一個個全都皺着眉頭,似乎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張禹三人很快找到張真人和鎮亦子,走了過去。一到近前,張銀玲就直接說道:“太師叔、爹……我聽張禹說,這些女人都是被拐來和搶來的,一個個好可憐啊……”
張真人馬上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就你話多!”
張銀玲覺得委屈,說道:“我就是實話實說……她們都是可憐人……”
“我知道,用不着你來提醒我!”張真人嚴肅地說道。
見老爹這般,小丫頭只好看向張禹,一臉的委屈。
張禹則是朝張真人一拱手,說道:“道兄,這是怎麼回事……”
“先前不是派人追蹤麼,雖然殺了一些,同樣也跑了一些。我們終究人少,也忙活不過來,想着窮寇莫追,就沒有繼續追趕。結果有人發現,有些房間裡有人,進去查看的時候,發現了有女人躲在房間了。他們將這些女人都給帶了出來,另外我們還在前面的那棟樓裡面,找到了一些女人。有一些穿着青衣的人還想反抗,有的被我們打死了,有的被抓住了。但是從這些人的嘴裡,也沒問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張真人說道。
張禹又掃了一眼,果然看了,除了這些女人之外,還有二十來個身穿青衣的青年人,老實的跪在地上。由此不難看出來,肯定是這些人先前動手了,所以才落到這步田地。不僅如此,周邊還有一些個屍體,有穿青衣的,有穿灰衣的。青衣的多,灰衣的少。
他關注的當然不是這些人,主要是想要尋找熙紅。雖說自己跟熙紅是萍水相逢,可是兩個人畢竟也在同個屋檐下相處過。還有就是,熙紅是花姨的女兒,這一點張禹幾乎能夠斷定,現在花姨死了,而且死的十分悽慘,所以張禹不希望熙紅也出什麼事。
但是,張禹不能馬上去找熙紅,只是說道:“這些女人都是一些可憐人,不知道道長打算如何發落他們?”
張真人沒有回答張禹這個問題,轉頭看向旁邊站着的鎮亦子。
鎮亦子皺眉說道:“霧隱山莊的秘密,其實不應該被外界所知道,不然會掀起軒然大波。還有就是,咱們天師府這次在這裡還殺了不少人……如果傳揚出去……似乎也不太好……”
一聽這話,張禹連忙說道:“前輩,她們都是可憐無助之人……被拐到這裡,也是身不由己……咱們總不能因爲擔心她們知道了這裡的事情,由可能傳揚出去……就不顧她們的死活吧……”
“當然不能不顧……只是現在,貧道還沒有想到什麼兩全的法子……正打算給天師打個電話,彙報一下……”鎮亦子有些皺眉地說道。
“其實咱們修道之人,理應有一顆仁慈之心,不應在此事上面,患得患失。當然,貧道是晚輩,一切還請天師做主。”張禹真切地說道。
“無當威儀師果然是宅心仁厚,我這邊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天師的。”鎮亦子說道。
說完這話,他就從懷裡掏出手機。
見他要打電話,鎮俊子立刻說道:“師兄,你稍等一下,我這裡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屆時請師兄一併彙報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