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簽署完畢,會盟就此結束,吃了一頓散夥飯,各門各派便紛紛告辭,離開碧水莊園。
張真人走的時候,本來想帶張銀玲走,奈何小丫頭繼續耍賴,先前張禹對她還有承諾,張真人只好答應,給女兒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不回來就把她給抓回來。
張禹其實很忙,每天都得進行雕刻,手上的活那麼多,哪有時間陪張銀玲玩。好在張銀玲倒也不必非得跟張禹玩,李明月、王春蘭這些人也都成。張禹的門下可不像天師府的弟子,一個個特別古板,加上更加古板的老爹,讓小丫頭認爲,只要是不在天師府,在什麼地方都行。
上官寧這些天先是跟冷凌雪住在一起,雖然冷凌雪從來沒有表現出自己也是修煉之人,可上官寧總覺得,冷凌雪在氣質上跟以前不同了。特別是晚上無聊的時候,她也在碧水莊園裡面溜達,能夠看到張禹門下的弟子們夜裡修煉的場景。
無當道觀的弟子們修煉,跟其他門派完全不同。就好像白眉宮,入門之後,不可能得到袁真人的親自傳授,除非是特別的出類拔萃。否則的話,都是跟別的師父修煉,而且還要按部就班。這個按部就班,是從熬資歷開始,第一年基本上都是掃地打雜,然後再一層層的考覈。
張禹這邊就張禹一個師父,餘下的都是他的徒弟,徒弟們的資質,自然也都不同,張禹甚至都沒有那麼多時間教徒弟。但是,張禹講究的是因材施教,有些方面你不行的話,可以練別的,畢竟山醫命相卜,那麼多的科目,總有一項是適合你的。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選擇了適合自己的,張禹再加以點撥,日後就看自己的勤奮。上官寧眼睜睜的看着張禹的門下弟子,晚上練什麼的都有。有的是幾個人一起佈陣,有的是練習鍼灸推拿,有的是練習風水相術,有的是練習解煞、破煞。
特別是這些弟子們相處的都很融洽,沒有排擠、打壓一說,大傢伙都是一個學校畢業出來的,都是相互扶持,其樂融融。
特別是袁真人來了之後,上官寧搬到了袁真人居住的湖畔小築,晚上照樣會出去走走。
在袁真人的身邊,讓她有一種謹小慎微的感覺,特別是天生道體的兄妹到了之後,師父的寵愛跟着就轉嫁了,指點她的時間是越來越少。
在碧水莊園的這些天,讓上官寧覺得特別的舒適。修道本身就是一件超凡脫俗、修身養性的事情,不應該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是以,她有點不想回白眉宮,有心想在碧水小築住上幾天。可是師父走的話,自己不跟着,似乎有點不妥。
不過上官寧也是聰明,很快想出了一個法子,她主動請纓,表示會留在這裡催促張禹,儘快將咱們白眉宮的物件給修補好,然後帶回白眉宮。
雖說先前袁真人說過,東西不用張禹賠,甚至連東西都還給碧水小築,算是給張禹一個順水人情。可是,張禹後來表示,正一教的東西,也會重新修補。這樣一來,袁真人認爲,既然這東西能夠修補,那還是修好給我們吧,反正我這也要出一筆黃金不是。當然,張禹這邊不是非要黃金,現金也收。
袁真人見上官寧主動請纓,料想是上官寧有意在自己的面前表現表現,東西當初是上官寧送來的,那就由上官寧再給拿回去吧。袁真人答應了上官寧的請求,讓上官寧繼續留在碧水莊園。
將袁真人送走,上官寧突然感覺到一陣輕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先前在師父身邊,得到器重的時候,她從來不想離開袁真人的身邊,這纔多長時間,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所有的賓客全都走了,張禹帶人折回,他還要指點原先雷戈的門下,自己還要雕刻,自然是要去雕工樓。張銀玲覺得跟冷凌雪、上官寧在一起十分的沒趣,抱着狗跟李明月他們玩去了。
冷凌雪和上官寧在走過雕工樓,跟張禹分開之後,就只剩下她們兩個。
冷凌雪瞥了眼上官寧,說道:“你師父走了,我看你彷彿輕鬆了許多。”
“有嗎?還是一樣吧……”上官寧故意掩飾道。
“是不是一樣,你自己心裡清楚。要不然的話,爲什麼會選擇留下。”冷凌雪淡笑着說道。
“我留下是爲了等張禹將東西雕刻完,一旦完事,我告辭就走。”上官寧大咧咧地說道。
“多留下住些日子吧,你師父在的時候,跟你師父不在的時候,你看起來像是兩個人。留在這裡,還能放鬆放鬆。”冷凌雪認真地說道。
“雖然我不是八卦的人,但是我同樣也很好奇,原本大名鼎鼎的冷律師,爲什麼會跟在一個道士身邊?”上官寧故意問道。
“他雖然是一個道士,可同樣也是無當集團的董事長。我是無當集團的法律顧問,跟在老闆身邊,不是很正常麼。”冷凌雪微笑着說道。
“我們不是一個系的,不過對你,我還是瞭解一些的。冷律師應該不會輕易跟一個男人住在一棟別墅裡吧。”上官寧說道。
“咱們不是在一個房間麼……你還是一個女道士,難道跟男道士住在一棟別墅就合適麼……”冷凌雪直接反問。
“呃……”她的話,還真把上官寧給問住了,上官寧只能一笑,說道:“你是律師,我說不過你……”
兩個人談談說說,說話間的功夫,就來到了別墅大院之外。
二人走進院子,直奔院落大門,可只走了幾步,上官寧突然感覺到前面有一股陣法的氣息。
她立時停下腳步,說道:“不對勁。”
冷凌雪幾乎是跟她同時停下,左右掃了一眼,說道:“什麼人?”
“刷!”
上官寧旋即感覺到,前面陣法的氣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憑空出現了一個身穿杏黃色道袍的老道。
老道一頭白髮,鼻子很大,鼻樑上還架着一副眼鏡。老道微笑着說道:“二位是張道友的朋友吧?”
“你是誰?”上官寧警惕地說道。
說完,雙手立時從背後抽出桃木劍。
冷凌雪則是手掌一翻,在右手之上,出現了一支黑色的判官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