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一見到牛豔玲這般，鮑佳音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攙扶，“媽，你沒事吧......”
牛豔玲的眼珠子有點發直，鮑佳音剛剛的話，就好似晴天霹靂，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佳音......你別騙媽......媽心臟不好......”牛豔玲捂着心口，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鮑佳音也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現在腦子發暈，有點缺血......你別嚇唬媽......”牛豔玲的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
鮑佳音說的時候，還理直氣壯，眼下老媽這樣了，這要是再繼續說，只怕老媽當場就得過去。這張禹也不在，誰給急救呀。
可是，事情已經挑明，要是反口說開玩笑，那以後怎麼辦？
她遲疑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倒是牛豔玲又哆哆嗦嗦地說道：“小張挺好的......他的父母也挺好，一老樸實，你嫁給他也不能吃虧......算媽求你了，你就嫁給他吧......別讓媽再替你操心了......”
說這話的時候，牛豔玲的眼淚都淌出來了。
她之所以會這般，那是因爲當初就有點懷疑女兒，看看夏月嬋的朋友，不男不女的，算個什麼。現在親耳聽到女兒的說法，讓她如何能承受的起。
“我這種情況，張禹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不可能娶我......”鮑佳音見老媽哭了，也是怯怯地說道。
話語中，已然沒了半點底氣。
“你......這種事，你還滿世界宣揚呢......嗚嗚嗚嗚......”牛豔玲哭的是更加傷心了。
“就他不小心發現的......再沒人知道......”鮑佳音趕緊說道。
“那他不娶你，你就給我嫁給別人......”牛豔玲哭道。
“我不會嫁給男人的......”鮑佳音委屈地說道。
“什麼！”牛豔玲指着鮑佳音，恨的是咬牙切齒，“你再給我說一遍！”
“媽，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真不喜歡男人......您能不能成全我......”鮑佳音也哭了。
“我成全你？那誰成全我呀！老孃不活了......”牛豔玲說着，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朝露臺衝去。
“媽！”鮑佳音見勢不妙，連忙追了過去，從後面抱住牛豔玲，“媽，您別想不開呀......我知道錯了......您別那個什麼......”
“老孃沒臉活了，以後讓我怎麼見人......我死之後，等你爸回來，你就跟他這麼說好了，讓他成全你......”牛豔玲哭着喊着。
“媽......我求您了......”鮑佳音乾脆跪在老媽的腿前，她擔心牛豔玲尋短見，還是雙手抱住牛豔玲的雙腿。
“我沒你這麼個女兒......你讓我死了算了......這要讓人知道，你還讓我怎麼出門......”牛豔玲已經是泣不成聲。
“我不會讓人知道的......您原諒我吧......”鮑佳音繼續嚎啕大哭。
“我原諒你，那誰原諒我呀......”牛豔玲的身子直哆嗦。
對於鮑佳音來說，老媽伸手打自己一頓，或許還能讓她舒服點。可老媽倒好，直接就來狠的，這讓她有些始料不及。
實在沒想到，老媽竟然這麼衝動。她都有點後悔，早知道就先不說了。
“媽、媽......只要你不讓我嫁人......我什麼都聽你的......”鮑佳音繼續哭道。
“你不嫁人，我怎麼抱外孫......”牛豔玲身上無力，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老大不小了，一直也不結婚......別人都得怎麼想呀......你爸和我的臉......還往哪擱啊......你逼死我倆算了......人家小張的父母還在這等着......明天讓我怎麼說......我還是死了吧......”
“張禹父母那邊，張禹會解釋的......”鮑佳音急忙說道。
“人家沒了你，可以找別的媳婦......可是我和你爸怎麼辦......我不能活了......”牛豔玲捂着心口，哭着說道：“你爸常年在外工作，我在家帶着你......結果可好......就帶成這樣......你讓我怎麼跟你爸交代......以後咱們家就成大笑話了......”
“媽，你冷靜冷靜，辦法會有的......”鮑佳音可憐巴巴地說道。
“冷靜什麼冷靜，我現在就夠冷的了......嗚嗚......你這是不讓咱們家好了......我還是自殺算了......”牛豔玲繼續痛哭，說着就要起來。
“媽、媽......”鮑佳音趕緊將母親抱住，“您只要不自殺，只要不讓我嫁人......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就要你嫁人，我就要抱外孫......你只要答應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是我媽......”牛豔玲哭得比鮑佳音還大聲。
“我......”老媽的話，一下子就把鮑佳音給幹無語了。
母女倆坐在地上流淚，一句話也沒有，就是看着對方。
隨着時間的一點點過去，牛豔玲慢慢冷靜下來，她打量着女兒，突然說道：“不對呀，你昨晚跟小張是怎麼睡的？爲什麼，會那樣？”
“不是因爲他......”鮑佳音低頭說道。
“你剛剛說了，只要不讓你結婚，什麼都聽我的？”牛豔玲盯着女兒。
“嗯。”鮑佳音點頭，不過這一刻，她心頭不禁有點緊張。
“結婚的事兒，咱們先不提，你、你先讓我抱外孫！”牛豔玲認真地說道。
“啊？”鮑佳音大吃一驚。
“怎麼了？”牛豔玲正色地問道。
“這怎麼可以，我不喜歡男人......”鮑佳音急忙說道。
“我死了算了！”牛豔玲說着，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作勢就往露臺衝。
“等等......”鮑佳音慌忙抱住老媽的腿，急切地叫道：“可以商量。”
牛豔玲這才緩緩坐下，說道：“距離過年，還有大半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先懷個孕。”
“這也不是我說懷就能懷上的？”鮑佳音急道。
“那你自己想辦法......你要是敢糊弄我，我就不活了......”牛豔玲說道。
“可是......我還得工作呢？我要是懷孕生孩子，那孩子的爹是誰呀，到時候不還得丟人......”鮑佳音委屈地說道。
“那也比你現在強！”牛豔玲強硬地說道：“讓我抱上外孫，咱們可以再商量別的......否則的話，沒得商量，我就去死！”
未婚先孕不丟人，有了孩子沒有爹，確實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兒。可相較於女兒是個同性戀，牛豔玲認爲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女兒是個同性戀，這簡直是一個天崩地裂的打擊。退而求其次，讓女兒變的正常，這纔是正道。
另外牛豔玲還抱着一絲僥倖，那就是一旦女兒嚐到了男歡女愛，或許能夠改變現在的生理情況。
鮑佳音也知道，老媽這是被逼急眼了，如果不答應，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她一咬牙，說道：“行！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