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一點多,一輛奔馳轎車在距離林場不遠的牆邊停下。
張禹和鮑佳音坐在後排,二人剛剛先去了一趟張禹家,到了之後也沒怎麼逗留,張禹只是拿了一包東西就出來了。
因爲路程太遠,等趕回來的時候,就這個點了。
“你們在車上等着,我過去一趟。”張禹說完,直接下車。
“我也去。”鮑佳音跟着坐了能有八個小時的車,屁股都疼,目的就是爲了看看張禹準備耍什麼把戲。
現在她哪能讓張禹一個人走,立刻就跟了出來。
“你又跟着幹啥?”張禹皺眉說道。
“你說呢,我坐車坐的腦袋都暈了。這麼長時間,我圖的啥呀,難道就是爲了坐車玩。”鮑佳音不滿地說道。
“行行行......咱們趕緊走吧......”張禹拎着包就往前走。
鮑佳音跟在後面,很快就來到圍牆那裡。
圍牆並不是很高,不過兩米,用來阻止偷偷砍伐樹木的人,已然足夠。
張禹一擡手,先把包給丟了過去,隨即就抓住了圍牆的上沿,準備翻過去。
“等等!”不想,鮑佳音一把拉住了他。
“又咋了?”張禹問道。
“你先過去了,那我呢?”鮑佳音皺眉。
“你不是練瑜伽的麼。”張禹當時一笑。
“我練瑜伽,但是沒練過翻牆。你先把我抱上去。”鮑佳音不滿地說道。
張禹只好先蹲下抱起鮑佳音的雙腿,將她給舉了起來。鮑佳音順勢上牆,往下看了一眼,有點發暈呀。
原來,這圍牆從外面看是兩米高,但是裡面有坡度,竟然能有三米多高。
見鮑佳音不下去,張禹問道:“你等啥呢?”
“你先下。”鮑佳音有點膽怯地說道。
這麼深跳下去,還不得把腿給摔斷了,就算是有點男人性格,但終究是女人。
張禹一抓牆頭,跟着就跳到牆上。
往下瞧了一眼,也沒當回事,輕鬆跳了下去。
他站到鮑佳音身前,伸開雙臂,“下來吧。”
“這還差不多。”鮑佳音撇了撇嘴,向下一跳,張禹順勢接住,將她平平安安的放到地上。
此刻站在圍牆內,光線似乎要比在外面的時候暗淡的多。
今夜晴空萬里,月明星稀,晚風有些涼。
可能是因爲樹木太多的緣故,月色下顯得有好些影子。深更半夜來這種地方,一般膽小的人,心裡難免發毛。
張禹恍若無事,提起地上的包就往上走。鮑佳音連忙跟上,半步不敢離開張禹左右。
密林深處,時不時的有涼風吹來,鮑佳音不自覺地貼向張禹,低聲說道:“你、你大半夜的,跑這來幹什麼?”
“上山溜達溜達,之前不是說過麼。你不會是害怕了吧。”張禹故意說道。
“我怕個屁!”鮑佳音橫了他一眼,“這個世上還沒有我害怕的事兒呢。”
“那你怎麼貼的我這麼近。”張禹故意笑道。
“我、我覺得有點涼......”鮑佳音趕緊解釋。
二人一路上山,因爲走的不是正門,這條路並不熟悉,雖然也能上山,但給人一種陌生的蕭瑟。
越往上走,越讓人覺得冷,漸漸終於快要來到山頂。
“張禹......這地方怎麼這麼滲人呀......陰森森的......”鮑佳音的身子都不自覺地打起哆嗦,“這大晚上的,你跑到這裡到底做什麼?”
說着,她下意識地挽住張禹的胳膊,或許這樣,能夠讓她的膽子大一些。
其實不僅僅是她,就連張禹現在也感覺到有點不對。
周圍雖然陰涼,但也屬於山林中的正常反應。加上有的樹中還有陰靈,就更不算什麼了。可是眼下的林中,卻有這一股淡淡的香味,香味之中,帶着一股邪氣。
張禹馬上停下腳步,鮑佳音嚇得趕緊停下,低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你拿着這個。”張禹把手裡的包遞給了鮑佳音。
鮑佳音接了過來,張禹用左手拉住她的手,跟着從兜裡掏出來五張火符,一旦有事,就是火符開道。
他拉着鮑佳音繼續向上,鮑佳音見張禹這般,心中更是緊張,好在右手在張禹的掌心裡,能夠讓人感覺到一些踏實。
這一刻,鮑佳音發現張禹的手掌是那樣的寬厚,彷彿能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張禹順着淡淡的香味上前,沒走多遠,便看到前面有一棵大樹。
藉着月光,張禹隱隱認了出來,這是一棵香樟樹。怪不得夜間散發出如此醉人的香味。
這棵香樟樹的外圍同樣也有護欄,上面掛着紅色的布條。如此看來,此樹也是讓人給買下來了。
香樟樹並不在太師叔的計劃之中,要的是黃花梨,金絲楠木和桃樹、棗樹。目前來看,雷劈棗木對張禹來說,還沒有多大的用。
只是這香樟木給張禹的感覺實在特別,不同於別的樹。那些樹都是帶着陰氣,這樹上卻是沒有,滿是邪氣。
張禹停在護欄外,觀察了一下,微風之中,樹葉颳得簌簌作響。其他的問題,倒是不見。
“怎麼了?”鮑佳音有點擔憂地問道。
“沒什麼,咱們走吧。”張禹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把人家的樹給燒掉,他拉着鮑佳音的手朝上面走去。
“呼......呼......呼......”
涼風森森!
“嘎吱!”“嘎吱!”......
在涼風的吹動下,樹枝發出各種聲音。
往前走了幾步,張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因爲在這一刻,他發現好像有雙眼睛在背後盯着自己。
他立刻轉過頭去,如此動作,將鮑佳音嚇了一跳,心裡打了個突,也跟着回頭看去。
只一回頭,她就忍不住驚叫起來,“啊!有鬼!”
原來,此時此刻,在樹下有一個影子,影子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人。
張禹馬上扭過身子,舉起手中的符紙,一雙眸子,緊緊地盯着香樟木。
香樟木並沒有什麼變化,枝葉隨風輕擺。地上的那個影子,確實像人,但仔細看的話,還是樹影。
“別一驚一乍的。”張禹說道。
“不、不是的......剛剛那個影子......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真的是人影......”鮑佳音瑟瑟發抖地說道。
聽她的語氣,像是生怕張禹不信她的話。
“你是看花眼了吧。”張禹不以爲然地說着,拉着鮑佳音直接就走。
鮑佳音發現影子變了,其實張禹又何嘗沒有看到。先前的影子,確實是人影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