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就知道,明步龍行只要一聽這話,就不會馬上對他下殺手。
說完那句話,他就在心中默唸起神行法的咒語。
果然,明步龍行真就沒下殺手,說出了那種糊弄小孩的話。
張禹念罷咒語,咬着牙,強撐着站了起來。他同時說道:“我出來的時候,認爲有可能在這裡遇到洋鬼子的埋伏,帶着天一迷圖出來,危險很大......所以,我就帶着錦盒出來,真的《天一迷圖》,還放在天堂橋那一側......”
“帶我去拿。”明步龍行沉聲說道。
說完,他跨步朝張禹走去。原本合抱的光球消散,但是他的手中卻捏住那七枚念珠。
張禹一看他收了光球,心中一喜,他猛地一轉身,拔腿就跑。
“還想跑!”明步龍行大怒,一擡手,七枚念珠一同朝張禹的背心打去。
其實他也料到張禹有可能會耍花樣,但他當時還是收掉了光球。原因很簡單,他擔心用光球直接把張禹給打死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張禹的身上放不下《天一迷圖》這麼大的物件。加上明步龍行有足夠的自信,靠着手裡的念珠就能把身負重傷的張禹給搞定。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張禹這小子跑得實在是太快了,轉眼間就快衝到了天堂橋前。
後背的念珠,速度也不慢,張禹聽到背後風響,連忙側方撲去。
“撲”地一聲,人摔倒在地,饒是他的反應夠快,屁股上還捱了一下。就是這一下子,讓張禹摔倒之後,在地上打了個滾,差點沒滾入水銀河內。
“小子!跑呀!你倒是繼續跑呀!”明步龍行的眼珠子瞪了起來,冷冷地說道。
他平常的樣子,就夠嚇人的了,頂多是比鬼能強點。現在的樣子,就跟行屍也沒多大區別了。
“呵呵......”張禹乾笑一聲,他的手卻猛地向前一指。
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桔黃色的符紙。
“呼......呼......呼......”
符紙登時化作飛灰,張禹的手指所向,瞬間沙塵漫天。
狂風符!
這裡是山中腹地,碎石、沙土自然不能少了,平時這裡沒有風,自然掀不起來。
此刻平地起風,跟着就是飛沙走石。
要知道,張禹可是能夠製作狂風扇子的人。那把扇子是一件法器,看起來不錯,但在明眼人眼中,那東西根本不厲害,充其量算是個雞肋,用來糊弄人的。
因爲道家高手隨便用個狂風符,都要比那把扇子的威力大,而且還大多了。做這個一個破扇子,得消耗多少材料,根本是得不償失。
眼下張禹施展狂風符,抵得上多少把扇子一起扇呢!
先前在被打倒的時候,張禹不敢掏兜,以免被明步龍行察覺。剛剛逃跑,被打出去的時候,他忍着疼,借打滾的功夫,從兜裡掏出了狂風符。
“八嘎!”
明步龍行憤怒地罵了一聲,但還是小心戒備,以免張禹再耍什麼花樣。
他的雙手抱團,那白色的光球跟着浮現出來。
陣陣狂風,飛沙走石,吹的他身上的白袍獵獵作響,頭上的高帽子都被吹掉了,一頭的銀髮被吹的向後炸開。
好在,這狂風只是維持了半分鐘。風才一停,他就看向張禹所在的位置,張禹正癱坐在那裡,只是手中託着一個藍色的火球。
“臭小子!《天一迷圖》我不要了!我現在就殺了你!”
明步龍行明顯已經忍無可忍,眼前這小子實在是太狡猾了,他寧可自己去找《天一迷圖》,現在也要幹掉張禹。否則的話,自己的老命都有可能丟掉。
聲音落地,他手中的光球直接朝張禹射去。
張禹也等着這一刻呢,他大叫一聲,“老不死!看看咱倆誰死!”
藍色的火球毫不遲疑地射了出去。
藍色的符紙!
張禹清楚的很,跑是跑不動了,只能靠藍色的符紙跟明步龍行決一死戰。
“嘭!”
光色的光球與藍色的火球相撞。
華麗麗的白光,璀璨的藍光交織到起來,散發出那無比的炫麗。
“這......”
明步龍行大吃一驚,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光球竟然會被打破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再出手攻擊,眼前就是白光一閃。
“轟隆隆......”
明步龍行的上半截身子沒了,只剩下腰部以下。可能在死的時候,他都覺得不甘心,一雙腿站的很穩,竟然沒有倒下。
或許,他會後悔,爲什麼沒有直接幹掉張禹?
可能是因爲自己的大意,認爲已經勝券在握。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還是那幅《天一迷圖》。
張禹應該慶幸,《天一迷圖》真的燒掉了,要不然的話,明步龍行絕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癱坐在地上的張禹,重重地喘了幾口氣。
胸口、丹田,還有屁股上的疼痛,讓他都有些坐不住。
他知道,這裡還很危險,天曉得會不會再有什麼人過來。但他現在,最想的就是趴在地上,大睡一覺。
剛剛掀起的沙塵,慢慢落下,張禹咬牙撐起身子,朝前面走去。
這個地方不能睡覺,太危險了。他決定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啪啪啪......”
不曾想,就在這一刻,一個人的掌聲在前面響了起來。
掌聲不大,但聽在耳朵裡,顯得是那樣的刺耳。
張禹大吃一驚,還有些絕望。他實在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人。
他急忙收回金錢劍,劍是回到掌中,可人卻一屁股坐到地上。
“呵呵......”張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是沒有想到,螳螂竟然會死在蟬的手裡......真是有趣......”
在之前洋鬼子們出來的那個洞***慢慢地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身穿一件白色的風衣,不過那風衣之上,染滿了鮮血。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長劍。這把劍的劍鞘通體爲金色,與上方的夜明珠相互輝映,散發出炫麗的光彩。劍鞘上有古樸的花紋,劍柄之下則勾勒着龍紋。
“還真是有趣……”張禹看着來人,又是一笑,“事實證明,想要做黃雀,就一定要沉得住氣。越晚出來,就越容易獲得最後的勝利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