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的身子當即一晃,腦袋就撞上了窗櫺,繼而整個人就往後栽--幸好身邊的陸媽媽手快,一把將她接住往後急拽的走了兩步這才雙雙站定。
“她,她,她……她說什麼?”譚氏激動的有些結巴,這會她雖是整個人都靠在陸媽媽的懷裡,還伸手捂着額頭,但至少還是壓低了聲音說話,顯然覺得丟人。
“二奶奶好像說,說的‘用力……’”陸媽媽的臉上也飛了紅起來,人還不好意思的分出隻手蹭了下臉。
“啊?”譚氏一時有點如遭雷劈:“這怎麼成?看着一個小丫頭,竟成了妖蛾子?這不成了……哎!”她說着直了身的就要往門窗那裡去,陸媽媽趕忙又拽了她:“太太,太太,您別急,許是,許是那藥的原因!”
譚氏的腿腳一收,轉頭看她:“你全下了?”
陸媽媽點點頭:“您說一定要成,奴婢想了想就把一包全倒裡面了!只是沒想到二奶奶一個人在屋裡,她把那一壺酒都給喝了!”她在外面聽的清楚,二奶奶可說她是千杯不醉來着!
譚氏聽了,臉上的焦色立刻散去,繼而伸手攏了下發髻:“若是這樣,那,那倒也不是她不莊重……。”
“是啊,二奶奶纔不是那樣的人呢,先前奴婢還聽着她叫着不要呢!”陸媽媽說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就是紀兒他硬來?”譚氏臉上又有了一絲憂色。
陸媽媽一瞧太太變臉,趕緊解釋道:“太太怎麼這麼說?二爺那一碗十全大補湯下去,肯定衝着火呢,如今,您聽這動靜,哪裡還是什麼硬來,明明就是乾柴逢了烈火……”陸媽媽說到後面就是壓着聲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當下的譚氏一笑,扯了陸媽媽兩個又趴到窗戶縫處偷瞧偷聽,結果接下來的聲音,讓兩人的老臉都紅成了石榴色。
“喂,用力啊……”聲音裡的慵懶氣息十分的濃烈。
“不能再用力了,弄疼你怎麼辦!”憐惜而猶豫的聲音自是屬於墨紀。
“哎呀,你弄吧,沒事,快點!”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呀,趕緊!”
“不成,還是慢慢來吧!”
“還要慢慢,誒,你!哎呦,你說話就說話嘛,幹嘛停下來嘛,你看,滑出來了吧!就是你磨磨唧唧的,真討厭!”
“出來就出來唄,我在塞進去不就完了?沒事,咱們再來!”
“誰和你再來,去去,你一個再來去!”
“夜凰……你讓我一個怎麼弄嘛!”
“好好好,來嘛,哎哎哎,你往那裡戳啊,嘶,弄疼我了!”陡然的女人的聲音變得有點煩躁:“這裡啦,笨蛋大叔!”
“好好,我笨!這次對了吧?”
“對了!”
“那我用力了哦!”
“嗯,用力吧!”
……
譚氏轉了身的朝外跑了幾步,而後把手當扇子的一勁扇風,那陸媽媽也趕緊的跟了過來,兩人一起大喘氣幾下後,便是一對視,繼而又一起吃吃的笑了起來。
“天啊,真是羞死個人,我聽的都臉紅舌燥的,這藥力也太沖了吧?兩個人都,都……”譚氏越說臉越紅,但眉眼裡卻全是滿意的神色,那陸媽媽伺候在她身邊幾十年,自是知道該說什麼話,當下笑嘻嘻的言道:“嗨,誰沒年輕的時候,以二爺和二奶奶的年歲現在不正是該這樣的時候嘛!再說,二爺也鰥居了這幾年,如今的湯藥都上了,孟浪些也是房帳裡的事,您就別操心了!哦,對了!奴婢該恭喜太太您了,這下呀,成了!”
譚氏聞言滿臉的笑色:“成了就好!也不枉費我操心,哎,這後面的,我也不好意思聽下去了,走,咱們乾脆去拜拜觀音,求觀音大師逢時的賜我墨家一個健健康康的男孫!”
“太太說的是,走着!”陸媽媽立刻扶着譚氏就走,而譚氏走了兩步後伸手揉了下額頭,也就笑嘻嘻的扶着陸媽媽出了喜院。
喜房牀帳內,此刻夜凰側着身子躺在牀上,保持着一個羅漢假寐的動作,但是她眼睛卻睜着,正盯着那個埋頭再她腰間奮戰的男人,不耐的撇撇嘴:“你好了沒啊?”
“快了!”墨紀頭都不擡的回答着。
“哎,真服了你了,解個汗巾都能解成死疙瘩!”夜凰壓低了聲音吐槽着:“我說你要挑不出來,那就剪斷吧,這麼耗着等你解開,天都亮了,我還怎麼和你演戲?最關鍵的,這樣躺着,還要吸着氣,很累啊!”
墨紀擡了頭:“好了,好了!出來了!”說着他的手往上一扯,汗巾的絲絛從眼前晃過,夜凰便覺得腰間一鬆,當下就舒出一口氣嘟囔道:“可解開了,勒死我了!”
墨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我真不是故意的。”
夜凰衝他去翻白眼,結果就發現墨紀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得,當下指着他笑了起來:“瞧你,不就是低頭解個腰帶嘛,你還腦袋充血了不成?”
墨紀聽不懂什麼腦袋充血,但此刻他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渴。
“我的簪子呢?”夜凰衝墨紀伸了手,墨紀當即把手裡的簪子遞了過去,結果這麼一遞,墨紀的臉上尷尬之色更濃,夜凰卻是張大了嘴,當下一把抓了那簪子過去,看着那幾乎被拉成V字行的簪體,氣得只能衝墨紀咬牙:“大叔啊,您要不要這麼喜劇啊,讓您解個汗巾吧,您能把活結弄成死結;我借你簪子用來挑汗巾把,你能把我扎到;現在我配合你側躺着讓你解,不就挑個絲巾出來嘛,你也不至於把簪子弄成這樣吧?我說,你讓我以後怎麼帶啊?”
夜凰抱怨的一副悲催像,倒不是她小氣,而是她真心疼這個簪子,因爲這個簪子可是她便宜娘送給她的十四歲生日禮物,其造型完全是她自己設計的!
“我,我明個給你重新買一個!”墨紀此刻一點氣勢都沒,夜凰見狀也不好再說啥,悻悻地把簪子塞進了枕頭下,衝着墨紀一笑:“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誒,現在怎麼弄?我們,要不要搖牀?”
墨紀一頓:“搖牀?”
夜凰點點頭,伸腦袋到了墨紀耳邊,貼着他的耳朵說到:“剛纔窗戶都響了,明顯是不但聽還看來着,咱們這樣說兩句恐怕瞞不過的,要不咱們搖搖牀吧?”說完她就看向墨紀等待他的決定,結果她再次張大了嘴巴:“喂,你,你怎麼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