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復奇。卦爲震爲雷,下卦爲坎爲雨。
當自己兵力空虛的時候,如果故意顯示出兵力強大而不設防,反而會使敵人因摸不清己方虛實而猶豫不決,不敢行動。但用此計是一種極大的冒險,必須對敵手的性格和心理有深刻的瞭解,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方可使用。本書中是指戰火烽情,女主幫助男主打勝仗,瓦想起了諸葛小亮,星星眼……
……
一天後,有軍報傳來:武田倭部正在向花街附近移動。
兩天後,戚繼光軍前點兵。
三天後,戚家軍全體奔赴花街,實際上是埋伏於上峰嶺。
新河城內,就只剩下普通百姓、戚家軍的親眷和守城的本地官兵。那真是總共只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不過大概是戚家軍威名太盛了,全城官兵情緒樂觀,沒有一點守城的緊張感。
但不知爲什麼,當看到戚家軍的大部隊絕塵而去,如初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種感覺很微小,卻令她極度不安,最後迫使她走出家門,帶着八重去看看守城的情況。
依着戚大人的吩咐,新河城四門緊閉,看起來倒還堅固。城內,一派安靜祥和,百姓們心情輕鬆,沒有一點危機和防範意識,好像倭寇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最可怕是守城的官兵,完全比如初想象得還要弱小,居然全是老弱病殘,而且只有五十個人。
怪不得小光走之前還在猶豫呢,可最後爲了要徹底消滅武田一支倭寇,不得不提心吊膽的離開。看他決然的樣子,大概是因爲冒險把她留下很內疚,打算打一場快仗,然後立即趕回來。
現在不管怎麼樣,她得提前戒備些,萬一有點什麼事,一定要頂住,免得小光回來傷心透頂。再者說了,做爲“軍嫂”,她有義務讓上陣的男人不必提心後院。做爲大明子民,她也有義務保家衛國。
“八重,我去見守城官。”這麼想着,她吩咐道,“你去把咱們娘子軍的骨幹都招到這兒來,待會兒我有事說。”
“小姐,不會有什麼事吧?”主僕兩個相處這麼久,八重和如初已經算是心意相通了,所以她一擔憂,八重就能感覺出氣氛緊張來。
“沒事沒事,只是想不防一萬,就防萬一。不然……”如初故作輕鬆地調笑了一句,“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家趙三紅回來,還不吃了我呀。”
“小姐!”八重害羞了。
趙三紅除了大休假外,一直沒回西北老家,婚事自然也耽誤下了。而他在這邊和八重相處日久,漸漸有了感情。八重呢?隨着年紀漸長,已經懂得如何挑選男人,趙三紅又有錢、又靚仔、重要的是爲人忠厚又忠誠,是天底下難尋的好老公人選,如果這麼優秀的男人在身邊卻視而不見,那才真是瞎透了。於是在如初的撮合下,這二人已經成爲了一對情侶,目前感情深厚,就等着掃平這股倭寇,就回西北老家成親呢。
如初還怕趙父嫌棄八重的奴婢出身,正商量要戚繼光認八重爲妹妹,這樣人爲的減少又一對大明自由戀愛男女之間的阻礙。而現在趙三紅已經有了爲將者的威嚴,滿足了他那西北首富的爹的光宗耀祖的美好願望,想必在娶妻的事上,不會設置更多的麻煩。
“好啦,快去辦事吧。”如初知道事有輕重緩急,也就不再開玩笑了。
她先是找了守城官,要他把所有人都招集來,下令把所有守城的東西都預備好,嚴陣以待,直到戚家軍歸來爲止。
那守城官看她這樣,不禁有些緊張,問道,“戚夫人,難道有倭寇來襲?”
說實話,如初實在拿不準。小光在的時候,她還覺得沒事,他一走,她忽然就感覺不安全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女人的第六感。但她不想嚇唬這位年過半百的大叔,於是溫言道,“倭寇還有一股尚未剿滅,現在戚家軍又不在城裡,我們還是防患於未然。萬一有賊寇來襲,我們不能手忙腳亂是不是?現在哪是安枕無憂的時候呢?有道是諸葛一生唯謹慎,小心行得萬年船。戚大人帶兵在外,咱們就要守好後院。當倭寇全部蕩平,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那守城官深以爲意,迅速去辦事了。然後,如初又叫了守城副官來,把所有用於防守城池的軍用物資全備好,什麼羽箭啦、石頭啦、容易引燃的柴薪啦、燒滾水滾油用的大鍋啦等等,全部準備停當,就堆在城門之下。
辦好這邊的事,囑咐好守城兵絕對不能輕易打開城門,如初又回到自己的地方,看各位娘子軍頭目已經來了,就把自己的不安說了說,仔細分配了下任務,再叫她們分別組織好自己的人,把戚家軍的軍服也找出來換上。萬一有事,要保證迅速劃一的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倭寇不會這麼不長眼,趁男人們不在,就跑這兒來撒野吧?”一個副將的老婆問,有點膽怯的樣子。
“我聽我家男人說,大股倭寇全蕩平了,就有少數一些在流竄。他們人少,真有什麼,躲起來就行了唄,他們搶了東西也就跑了,難道還敢等我們男人回來受死嗎?”另一個挺樂觀。
如初心裡一涼,這才清醒的意識到,平時她訓練這些女兵雖然是有防患於未然的打算,但真正派上用場時,這些官眷和軍屬是不太頂用的,必須給她們以刺激才行。怪不得男人們瞧不起她們,是因爲男人們瞭解自己的女人有多少斤兩,戰爭不是說笑,是殘酷無情的,沒在真正的戰場上經歷過,這羣“新兵”根本不行,而且還是拖家帶口的女兵。
現在她有點後悔爲什麼沒在小規模戰役中請求小光,允許女兵出戰一下,哪怕是打掃戰場呢。兵到用時方恨少,現在她得想個法子讓女人們有了拼命之心纔是解決之道。
“倭寇可不是撒野,他們是殺人放火。現在男人們不在,身爲女人,就得守住家。”她一字一句地說,聲聲擲地,“真要是城破,我們能跑、能躲,老人孩子呢?我們不提早準備抵抗,難道要讓我們的孩子傷於倭刀之下?等男人們回來,讓他們看到家破人亡的場面嗎?”家,孩子,是女人所有的一切,如果這些東西受到傷害,女人是會拼命的。而拼命的女人,無人可擋。
果然,女人們吃驚之下議論了起來。如初趁熱打鐵,通曉利害,漸漸的,大家由開始的慌張、害怕、沒主見、想逃避,變成了羣情激昂,誓死要守着家,護着孩子,絕不讓倭寇踏進城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