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大叔”夜凰一臉假笑的扭頭看向身後那個掛着正經八百嚴肅臉的墨紀聲如鶯啼:“如何啊?”
墨紀挑眉:“什麼如何?”
“手感啊”夜凰說着隨即變了臉的呲了牙:“您老人家抱夠了沒?吃豆腐也沒你下手這麼狠的吧?”
墨紀聞言趕緊的把手從夜凰的腰上拿下來,速度收回,夜凰徹底轉身看向他:“我記得某人嫌我青黃來着,這會兒怎麼摟的這麼積極?”
“剛纔不是有人嘛……”墨紀說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然後看了下週圍。
“有人?是有她吧”夜凰不客氣的點明:“每次遇上她,你就佔我便宜吃我豆腐輕則,說兩句親暱的話,湊在一起假模假樣;重則,上手牽之摸之,毫不客氣我念在咱們一場合作,也忍讓於你不言不責,可如今的你到越發過分了,摸手摟肩還不夠,今個,就這麼把我的腰摟上了?”
“剛纔不是一時情急嘛……”
“情急?”夜凰冷笑了下:“你不是說你和她沒關係嘛,這會兒知道情急了我看你八成和她沒那麼簡單不管,你今天好歹給我個交代說清楚爲什麼單單遇上她,你需要對我如此我至少也知道我這‘清白’是憑什麼出去的”她說着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內心嘟囔道:妄我活了兩輩子,只聽說過哭紅眼的,可沒聽說過哭腫了鼻子的墨紀臉上浮着尷尬笑容的同時,人也蹙着眉。他似糾結的雙手搓了幾下後,突然一咳說到:“你還有心思和我問爲什麼啊,你養父可是遣人來了,你說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找你?咱們出門的時候可是帶了丫頭僕人的,遇上劫匪沒了,要是來的人說露了嘴……”
夜凰一聽衝墨紀擠下了鼻子:“算你運氣好回頭再和你計較”說着她立刻伸手扯了下衣服,昂下巴衝門廳處比了下,墨紀便堆着諂媚般的笑容走到了前面,繼而無奈的搖着頭嘆了一口氣,心道:我這是何必呢?
兩人這般到了茶廳時,陸媽媽動手給撥了簾:“太太,二爺二奶奶回來了”
夜凰跟在墨紀的身後踏着音進屋,就聽到譚氏的招呼聲:“回來了?”
“是,娘,兒子和夜凰上香歸來。”墨紀立刻上前答話,夜凰雖是跟在身後,但人已經轉頭在屋內去看那立在下手位懷裡抱着個包袱的低頭女子。
“哦,夜凰,這是來尋你的。”譚氏瞧見夜凰動作,撇了下嘴將手一擺言罷,那女子就轉頭看向夜凰,當即一跪:“奴婢見過小姐”
夜凰立刻愣住了。
這個丫頭她認識,可是,並非是樑國公府上的,也更不是她王府裡的丫頭,而是那日歇住過驛站裡,跟在馬伕人身後的那個丫頭,叫艾辰的。
“怎麼是你?”夜凰自是詫異,剛剛問出這句,那丫頭抱着包袱跪行兩步言道:“小姐,正是奴婢艾辰,老爺叫奴婢給您送一封家書來,並叫奴婢伺候在您身邊”
夜凰看着艾辰,心中疑惑這馬伕人的丫頭什麼時候成了樑國公家的丫頭,而艾辰卻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來,跪行兩步後捧遞給了夜凰。
夜凰伸手接了信,看了艾辰一眼:“你起來吧”她說着取了信瓤出來,將打開就看到其首的幾個字:至愛女鸞兒……
“唰”的一下合了信,夜凰內心驚奇與興奮齊涌,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到:“你這一路也辛苦了吧,不如就和我回院吧,我也好細細問問你家人的近況。”說着她轉身看向譚氏福身:“婆母,夜凰帶這丫頭回去說說話,就不在這裡打擾了”
譚氏嗯了一聲擺了手,夜凰看了墨紀一眼,墨紀自是也說了告退的話,三個人就這麼退了出去。
“夫君啊,你不是叫老王給買了糖葫蘆給黛娘嘛,你就趕緊過去吧我帶着丫頭先回院。”一出屋,夜凰就笑衝着墨紀言語,但這份攆人的意思算是毫無遮掩。
墨紀掃了艾辰一眼,點了頭:“嗯,我這就過去。”
夜凰笑着頷首,艾辰也低着腦袋。墨紀又掃了下夜凰手裡的信兒,這邊轉身往一門處去了。
“你跟我來”夜凰衝艾辰說了一聲,便引着她往院裡去了。
茶廳的簾子一動,譚氏伸手扶着陸媽媽走了出來。她瞧看着墨紀前方模糊的身影微微蹙眉道:“我怎麼覺得不大對勁?”
“太太您是哪裡不舒服?”陸媽媽說着立刻打量譚氏。
譚氏一擺手:“我好得很我是說他們兩個”譚氏當下指了墨紀的背影與夜凰的背影,那陸媽媽一愣,繼而笑了:“您是指什麼?”
“以前淑芬在的時候,我總看到紀兒說話,淑芬應聲,怎麼現在是夜凰在說話,紀兒在應聲?”譚氏說着看向陸媽媽,陸媽媽笑了下:“太太您多慮了,二爺現在和二奶奶可正在蜜頭上呢這不才成了事嘛,膩上兩天,哄着些得也沒什麼不是?”
“哄?”譚氏撇了下嘴:“那淑芬以前可沒見哄啊”
“嗨,太太,故二奶奶和新二奶奶怎麼可能一樣呢?故二奶奶到底是個農家女不是?人家這位可是樑國公的養女,二爺怎麼不也要哄上一鬨?再說了,二爺可鰥居了四年,這到底枕邊沒人啊,如今有了這麼一位,又是個還沒及笄的,這一時哄哄地不也……”
“哎,說到這個我就心裡不踏實你說他會不會哄啊哄啊,就讓這丫頭最後坐我頭上?”譚氏說着臉上就布了憂色,陸媽媽瞧見,趕緊的擺手:“不能不能二爺是個孝子,他纔不會讓這二奶奶騎到您頭上去的”
“他要準,我還不讓呢”譚氏當即瞪了眼說了一句,繼而又愁容滿面起來:“其實我心裡還真沒底昨個和趙家夫人一道出去,你也聽到了,她家那麼聽話的小兒子自坐了駙馬,終日裡就知道公主長公主短,把她這個娘都給忘了趙家夫人那樣瞧着我都心抽抽”
“哎呦我的太太哦您操心這個做什麼啊,人家的兒媳那是公主,怒不得,兇不得,使不得,我們這位二奶奶不過是樑國公的養女罷了,連個封號都沒,說起來是國公家的,看着挺大,可往白了說,她比縣主都還不如不是?您愁這個做什麼啊您瞧瞧大*奶,廬州刺史的女兒,如今還不是由您拿捏嗎?”
譚氏聽了陸媽**話,這臉上的愁容立刻去了一半:“其實你不說這些我也是知道的昨個晚上咱們也去瞧了這夜凰的嫁妝,銀兩物品的說少不少,說多不多,陪嫁金銀攏共也不過就那麼二百兩罷了,我倒是很有信心拿住她可是偏今個的來了這麼個丫頭,我問起夜凰在孃家的情形,那丫頭嘴巴利索的說了那許多,聽來這夜凰應是個得寵的,可我就不明白了,既是得寵的,那爲何只給二百兩的陪嫁金銀?這還比不上我當年出嫁帶的多呢”
“金銀是不多,可東西卻都是上好的。”陸媽媽說着轉了眼:“您說會不會是人家顧着咱墨家的名號……不敢送多?”
譚氏的嘴角一抽:“得得,不想了,這哪裡說的清弄不好,她得寵與否的事都是那丫頭亂吹的,你瞧那嘴利索的,只怕信嘴的編排”
陸媽媽淺笑了下,沒應聲。
“哎,娶個農戶女做填房多好,手腳利索,事也能撐着,我說東自不能往西,也不能給我臉色看,這倒好,竟弄了個什麼國公的養女來人人都說我好福氣,好福氣什麼啊?我還要犯愁”
“太太,您就別想這些了,二奶奶還年輕,看着也沒什麼心眼,您有什麼只管說着提着,將來她也和故二太太一樣能孝順着您”
“希望吧其實,我現在就想着老墨家能有個踏踏實實的後”譚氏說着衝陸媽媽問道:“誒,對了,上次那老太醫開的藥方呢?”
“奴婢收着呢,怎麼?要給大*奶再煎?”
“給她?拉倒吧,就那半天沒動靜的身子骨,吃了也是白糟蹋,那藥也貴,一副就要耗我二十多個錢呢,還是煎點給夜凰吧”譚氏說着眉眼裡都是心疼色,好似從她身上剜了肉一般。
“給二奶奶?”陸媽媽有些驚訝:“這,是不是早了點?畢竟她們兩個才……要不再等等吧,說不定新二奶奶和故二奶奶一個樣,上來就有好消息呢?”
譚氏聽了看了陸媽媽一眼:“好吧,那就再等等唉,我也希望着,能早早的得信兒”
“會得,會得,這新二奶奶別看身子骨細,可那屁股挺翹,旺生像”陸媽媽說着便是笑得滿眼燦爛,譚氏聽聞也自是開懷,當即點頭:“對,對,旺生像要不然我纔不會把送子觀音給她呢”
……
“這裡是喜院,按着規矩我在這兒還要住一晚,明兒個才能回我的院落,你先跟着我去裡邊說話吧”夜凰進了院子衝艾辰說着,動手就把院門給關上了。
“是,小姐”艾辰一臉淺笑,眼神毫不慌忙,十分的淡定,夜凰見了,也不再多說,帶着她進了屋後,指了個凳子叫她坐,自己便捏着那信,去了軟榻上一坐,倒出那頁信紙後,再看信封內,裡面別無其他,也就把那信箋打開來再看。
信紙只得一頁,所書也不多,卻是那剛勁威猛之字,只一眼,她便知那是便宜爹的親筆。
“至愛女鸞兒:
爹雖逢變故,卻幸得友親相助而無恙,書此箋時您娘已到身邊,望愛女勿念。今知付世子已奉旨新娶,我女所失,爹雖憤卻不能爲也,只能期鸞兒遇上良人,如爹孃般恩愛就好。不求貴,不求裕,但求相持相愛永相伴爹與娘每日焚香叩拜,望鸞兒安徒移中,再書。父字。”
不過幾句話,急急促促的包含着便宜爹濃濃的愛,夜凰纔讀罷,淚就已經落下。
她抽泣着將信箋摺合,便嗓子裡不能自已的發出了聲響。坐在凳子上的艾辰見了,趕緊的從袖袋裡摸了帕子出來,兩步上前遞送了過來:“小姐,您擦擦吧”
夜凰抓了過來欲要擦拭,人一愣,又把帕子丟還給她,自己從袖袋裡摸了帕子來擦了淚後,才委委屈屈般的硬給壓住了抽泣,只聲音還帶着幾分哭音與她說話。
“爲什麼是你送這信來?”夜凰開口只問心中所關心的部分。她原本以爲信中會提及,卻不想一字未有,只得直問:“你不是那馬伕人的丫頭嘛”
艾辰當即站好頷首而答:“那不過是曾經。”
“嗯?”夜凰聽得艾辰如此答話,便覺有內情,立刻將她打量一番,而艾辰此時又言:“奴婢艾辰本是樑國公府的家生奴,在十二歲時,因母親伺候國公夫人盡心盡力,國公夫人一時高興就把她二嫁給了府上的一位莊戶,奴婢和娘纔出了府,隨去了京郊;我隨娘去,生活在一起一年後,後爹不喜我,就將我急於嫁出,我不過十三,不想嫁人便請言自立,故而其後尋路於別人家做個短工奴僕。”
“馬伕人就是?”
“對,她是奴婢的第一位僱主。”
“那你現在這是……”
“半個月前,您見奴婢時,奴婢的的確確是馬伕人的丫頭,奴婢還以爲要伺候着馬伕人再過幾年呢,誰知,您離開三日後,我娘就上驛站來尋我,她說樑國公府上的人喊我回去伺候,當即就出了條引;我本就是家生奴,若家主喚,豈敢不回,故而離了馬伕人隨娘回了樑國公府,當天晚上樑國公就召見了奴婢,問奴婢可在驛站見過您”
“那你怎麼答的?”夜凰聽得有些意外,她不明白樑國公怎麼會問起一個丫頭這個,他怎麼就會知道這丫頭能見到她。
“奴婢自是有什麼說什麼,照實說的。”艾辰說着注意到夜凰那探究的眼神,立刻乖巧地解釋到:“小姐是糊塗爲什麼老爺會知道奴婢吧?其實奴婢當時也糊塗呢,後來還是老爺告訴我這原委呢”
“怎麼個原委?”
“小姐您遠嫁的事兒,京城裡的人都是知道的,他本是安排了丫鬟僕從給您的,卻好似在路上出了事,人散了,只有一個小廝回來報了信兒,老爺得知後,擔心您這邊出什麼事,可偏又顧着您的名節不敢張揚,就叫人私下打探,後得知您和大人都安然地出現在驛站時,他才放了心,但到底是擔心牽掛的,便想找人來問,後來得知自己有家奴在這邊,便叫着來查,結果知道奴婢就在驛站裡伺候過您,這才把奴婢給叫了回去”
夜凰聽了點點頭:“那爲何你又來此給我送信兒?”
“哦,是這樣的,奴婢在府上只帶了一天後,老爺忽然就把我叫了過去,說是擔心您身邊沒個趁手的人用,怕您受了委屈,就問我願不願意到您的身邊來伺候您奴婢說願意,他就讓奴婢收拾了東西,又叫一位護院送了我來,我們一路趕船投店的,今早上纔到”
“哦?那這信是……”
“那是我今早到了墨府時,那位護院從懷裡拿出來的,他說叫我把這個交給您,說是老爺寫給您的家書,還說只能給您,我就拿着進來了,怎麼有什麼不對嗎?”艾辰說着眨巴了眼,顯出一份惶惶。
夜凰詫異的看着艾辰,把那信封顛來轉去的翻了幾道才說到:“你看過這裡的內容嗎?”
艾辰立刻搖頭:“奴婢沒看過,奴婢雖然散在外面這些年,但規矩是知道的,這些東西怎敢翻看”
夜凰瞧着艾辰一笑:“你知道這信裡寫的什麼嗎?”
艾辰搖頭。
“上面寫着,叫我看完信後,就把送信的丫頭給……”夜凰說的很慢,眼神一直落在艾辰的眉眼裡,待說到此處一停,就看到艾辰的眼裡閃出一份好奇,當下再笑:“好生安置了,留在身邊做個貼身”
艾辰聞言便眉眼裡偷了笑出來,人也面上浮着一絲笑色:“小姐放心,奴婢會盡心盡力的伺候您的”
夜凰笑了下問道:“送你來的那個護院呢?他安身何處?”
“可能在福記客棧吧,昨晚我們就歇在那裡的。”
“他怎麼稱呼?”
“姓王,名字奴婢不知道,一路上我都喊的是王大哥”
“府上的人嗎?”夜凰轉着眼珠子。
“應該是吧,他說他是府上的護院來着”艾辰說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奴婢離開樑國公府好幾年了,以前小的時候,也不能去頭院的,只能在邊院裡頑,倒是沒見過他,許是後面才請的吧”
夜凰聽了心裡有了計較,便起了身:“行了,你也一路勞累了,走,我帶你去我的院裡先住下,等明個我搬回去了,你就在我身邊伺候吧哦,對了,少晚些,會有兩個丫頭來,她們是我今日裡纔買的丫頭,你既然是個熟手,也就帶帶她們好了”
--今天先發這些,本來是打算寫夠了再發的,但接到大叔電話,他被車給撞了,我出去一下,如果情況不嚴重,我回來再寫,假如……我明天補,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