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八章 見面
德之島,日本九州南部奄美諸島的第二大島。屬鹿兒島縣。面積不到二百五十平方公里。人口約四萬多。多山,南部有井之川嶽,北部有天城嶽,中部有三方通嶽,西南部隆起的珊瑚礁臺地發達。氣候高溫多雨。
清晨的霧氣將德之島遮掩的若隱若現,王小虎站在甲板上,還不太敢相信竟然順風順水的到了德之島,中途沒有再出半分差錯,貨輪屬於大型船隻,無法靠近碼頭,只能是用小船接送,王小虎安排好大家,搶先帶着哥幾個登船,乘風破浪的登上了德之島。
沒有想到,日本陰陽師竟然會如此隆重的迎接,港口上將近二百個陰陽師各個身穿盛裝,頭戴立烏帽子,身穿黑白相間的狩衣,古香古色,相當的鄭重其事,現場還有幾位媒體的記者,都是一些日本電視臺,中國方面只有兩個綜合網站的記者。
記者們被陰陽師阻攔在後面,陣勢相當肅穆,搞得王小虎有點不知所措,尤其是當着媒體的面,生怕丟了臉面,站在那不動,四下看了看,也沒有看到柳生麻衣,忍不住冷笑。
對方沒有動作,王小虎就耐心等待其他兄弟上岸,沒多大的功夫,幾十個道家人物都上了岸,也沒有個陣型,顯得有些雜亂,好在都換上了冷凝給準備好的唐裝,看上去倒也利落颯爽,雙方陣勢擺開,頗有些一幫子太極高手要闖關的架勢。
王小虎昂然而立,對方不動。他也不動,過了一會,陰陽師躬身向兩側退開。迎面走來一個五十多歲威勢極重的老者,身穿陰陽寮宗主的服裝,大步而來,老人身上的氣勢立刻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老者走到離王小虎還有三四米的距離,也不用別人翻譯,用中文道:“我是陰陽寮這一代宗主。安倍正一,代表日本的陰陽師,歡迎王小虎閣下和諸位中國道家法師的到來。”
說着微微鞠了一躬。面子做了個十足十,若是沒有外人,王小虎說不定要冷笑一聲,畢竟有媒體在。也不能顯得太沒禮貌。省的讓別人說沒禮數,但對着這麼個老犢子鞠躬多少有些不自在,正有些不知多錯,身後傳來冷凝的聲音:“小不忍則亂大謀!”
王小虎突然就想明白了,無非是個面子的事,給了他又能怎麼樣?當下也學着微微鞠躬,卻是什麼都沒說,兩人禮數都到了。不由得互相打量,安倍正一吃驚於王小虎的年輕。雖然他早就看過王小虎的各種資料,但本人站在面前,還是跟資料上的相片不一樣,衆所周知,只要是中國的證件照,基本上跟本人相差甚遠,那真是有多傻照多傻。
眼前的王小虎,實在年輕的有些過分,身上帶着一種兇猛的氣息,那是百獸之王的王者之氣,像是……老虎,安倍正一很奇怪爲什麼王小虎看上去會像是一隻老虎,但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他的對手年輕的讓人嫉妒,而他卻已經老了。
安倍正一給王小虎的感覺,面貌上跟安倍晴明有些相似,尤其是眉眼,看似威嚴,卻有着狐狸的狡猾,這是一隻真正的老狐狸,兩人對視了有那麼兩三分鐘,王小虎終於開口道:“當年在喜峰口,我與柳生麻衣有三年之約,幸不辱命,終於是趕來了,請問柳生麻衣先生何在?我與他的恩怨,日本的陰陽師是不是要插上一腳?”
有些話雖然明知,但是一定要故問,尤其是當着一些媒體的面,佔領道德的制高點很有必要,王小虎不傻,只是缺些鍛鍊,如今他帶着幾十號道家人物,浩浩蕩蕩,多少身上都有那麼一股子不讓不敢小覷的派頭,又是一派掌門,這麼問,倒也不算失了禮數。
“王先生,柳生麻衣是陰陽寮的人,他有事情,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就像你身後跟來這些人,也不都是靈寶派的傳人吧?”
“不,他們都是我靈寶派的傳人,就如柳生麻衣是陰陽寮的一員,所以我帶他們來了,是因爲有些公道總是要討回來的,我與柳生麻衣三年之約已到了期限,也簽了你們定下來的生死狀,爲什麼卻看不到柳生麻衣?”
王小虎的話咄咄逼人,對方既然是陰陽寮的宗主,柳生麻衣就一定不敢隱瞞與自己結怨的過程,果然安倍正一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安綱童子切是柳生家世代的祖傳之物,他去取回來也沒有什麼不對,雖然過程不夠光明,卻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王先生,如果你們願意就此離開的話,陰陽寮願意出一億美金補償你們的損失,這樣,就不會再有恩怨了。”
又是用錢?這麼老套的套路!王小虎是能被錢買動的嗎?其實是能的,但得看什麼事,這件事對方說破大天去,不得到安綱童子切,供奉在師傅的靈位前,他王小虎這輩子都不會安樂,而安樂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王小虎笑了笑:“老先生,我千里迢迢而來,不是逞能來的,柳生麻衣手段齷齪,那也不當緊,我中國向來講究個以德報怨,過去的事,我也不跟他計較了,只要他交出安綱童子切,向我師傅的靈位磕三個響頭道歉,這件事就算了結了,我馬上掉頭就走,你看怎麼樣?”
這個條件,安倍正一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如果在日本的本土他這麼做了,陰陽寮千百年的威望和傳承就會轟然倒塌,而他之所以費盡心機,不惜拿出一億美金的巨資,爲的還不是維持陰陽寮的存在和陰陽道的傳承。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又都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不得不說這些話,話說到這裡,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沉默,王小虎最先發難,問道:“請問老先生,柳生麻衣當初親口應了我的三年之約,如今我人就站在這裡,他那?是要毀約還是什麼?”
“不,柳生麻衣就在這座島上,王先生跟柳生家的恩怨,柳生一家是弱小的一方,我不能坐視不管,何況王先生帶着中國道家的法師,踏上日本本土,陰陽師也有禦敵與國門的責任,不管這個敵人是軍人還是法師,所以,請你諒解。”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是能夠輕易得到的,就如安綱童子切,固然柳生麻衣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取回來卻也是困難重重,也是用了真本事的,王先生來取,同樣也要經過重重考驗,至於本事如何,就要看諸位的了,柳生麻衣就在三方通嶽山上的最高處,只要王先生能到了哪裡,見到柳生麻衣,打敗他,安綱童子切你自然可以帶走,這也是契約上寫明白的。”
王小虎笑道:“既然老先生早就佈置好了,我就試上一試,總不能浪費了老先生的一番心血,既然咱們約定的是今天黃昏六時正,那我們就六時開始闖山吧,你看如何?”
“就照王先生的說的,晚上六時正,陰陽道迎接中國道家的挑戰!”安倍正一又是微微一個鞠躬,王小虎卻當沒看見,裝作扭頭去跟冷凝說話,一衆陰陽師看到王小虎如此不懂規矩,不由得怒氣滿面。
安倍正一卻是暗笑,年輕人,還是心浮氣躁了些,面子這個東西,多給你一點是無所謂的,反正沒有半點利益,卻是最能給別人最直觀的印象,尤其是當着媒體的面,王小虎的所作所爲,只會讓人把同情的一面給了陰陽師,起碼他們的禮數做足了。
“王先生遠來是客,現在時間還早,我對茶道頗有研究,不如去喝喝茶。”安倍正一微笑邀請,王小虎搖搖頭,道:“我對茶道沒有研究,就不打擾老先生了,何況闖關在即,總要佈置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先告辭了!”安倍正一垂首告退,這次王小虎沒躲開,僵硬的還了一禮,安倍正一大袖翩翩的轉身就走,那些日本的媒體立刻就涌上去,全都奔着安倍正一而去,有人用漢語大聲嚷嚷:“安倍宗主,請問剛纔對方不懂禮貌,對你的敬意沒有迴應,你怎麼看?是他們的整體素質低下嗎?”
“安倍宗主……安倍宗主……”吵吵嚷嚷的聲音卻大的不行,很明顯是說給王小虎聽的,自己人向着自己人,那也是正常的事,何況王小虎的臉皮不薄,就當聽不見,但當兩個中國記者圍上來,擔憂的問道:“王掌門,這一次對決,在異國他鄉,你有多大的把握?”
王小虎瞧了瞧藍天白雲,看了看身後幾十個兄弟,突然大聲道:“把握多大我不敢說,但我知道這一次對決,只有兩個結局,一,我從山上下來帶着安綱童子切,二,永遠留在山頂,除此之外,沒有第三個結果!”
王小虎的聲音太大,同樣清晰傳進了安倍正一的耳中,他聽得出王小虎話語中的堅決,忍不住頓了一下腳步,隨即又大步向前,王小虎眯着眼睛瞧着被簇擁的安倍正一,那目光像是一隻壯年老虎盯住了一隻老狐狸。
感謝:七裡一小娜投出的月票,感謝:暗仕投出的月票,感謝:wifi覆蓋中打賞400起點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