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失蹤這麼多人怎麼沒有立案?”李想緊鎖眉頭的說。

“副隊,剛纔我詢問了,因爲不知道學生失蹤的具體的時間地點,有的家長在當地派出所報的案,所以並沒有作爲關聯案件合案偵查。”說話的是跟着李想一起過來的小王。

“將幾個學生的失蹤情況彙總一下。”李想安排工作接着又看繼續觀看檔案的兩個人,心想着這倆人別看年紀小,還真是挺厲害,這麼快就找到線索。

秦墨繼續查找着,按照年份,果然又查到幾個,除去開始的兩年,之後每年一個,並未間斷。學生多是大二學生。

“你看這個?”胡逸晨將失蹤人日期寫下來,“這些人失蹤的日期,按照陰曆算,全是鬼節前後。”

秦墨看了一下果然如此,“這中間有什麼聯繫?”

“還說不好。”胡逸晨搖了搖頭,“唯一奇怪的是之前失蹤的都是男的,而今年自殺的前兩個卻是女的。還有最後一個男的,死的時候也不是鬼節的日子。”

秦墨點點頭“或許還要去學校看看。”

天也晚了,他們工作告一段落。胡逸晨秦墨兩個去這邊的公寓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接到電話來到刑警隊重案組。

重案組的組長帶頭接待了兩人,並未因爲兩人的年紀產生輕視。這位叫高明的組長,年紀比李想還要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眉宇間帶着一股正氣,胡逸晨看這人身上的氣紅光中帶着白色,顯然是一位十分正直並且因爲抓捕罪犯獲得了一些功德。不過面相卻不是很好,恐怕親人不多。姻緣也淡薄。

“給大家介紹兩位請來的專家,這位是秦墨,這位是胡逸晨,你們別看他們倆年紀小,本事卻不小。”高明站在前面給兩人介紹。不過聽到他們說專家,到讓兩人有些彆扭,怎麼就成了專家了。

“現在4.20自殺案,8.3自殺案,9.3自殺案,因爲多處相同,合案偵查,昨日兩名專家又發現音樂學院每年*月份都失蹤一人,雖然還沒有證據表明這些失蹤人和這幾起案子有關,但是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些案件有關聯,所以大家在辦案的時候,要注意這個情況。好了小王你說一下失蹤案的情況。”

被點到名的小王就是昨晚跟秦墨他們倆一起工作的一個年輕警察。今天來參加案件報告會的人數不多,或許跟這些案件離奇有關。

“昨夜發現情況後,我們聯繫了報案派出所,將檔案調了過來,經過彙總發現,從1986年起至去年,一共失蹤二十一人。這二十一人全部爲男性。其中有六人並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不過他們失蹤前,都來過音樂學院,至於他們是不是在音樂學院失蹤的,現在還無法證實。這些人失蹤後,有的是學校報案,有的是家長報案,當時報案地點不同,又是一年的間隔,加上其中有六人不是音樂學院的,所以並未引起重視,都是以失蹤案處理。”小王將昨個半夜弄來的資料彙總整理一下。

“現在大家說說,對這案子的看法。”等小王介紹完,高明問道。

“我先說兩句。”李想是重案組的老人,辦案也是能手。

“失蹤案看起來跟自殺案沒有關係,但是看資料可以發現他們還是有些聯繫的,其中最大的交集就是3號音樂樓,在檔案裡,這些失蹤的人都與3號音樂樓有關,他們在失蹤前都去過3號音樂樓。那六個不同的失蹤者也記錄了這方面問題,他們去音樂學院的時候就是爲了到哪裡練習鋼琴。”李想將幾個案子中最關聯的地方說了出來。

其中一個隊員舉了一下手,“之前我去調查3號音樂樓,那個3號音樂樓最開始是作爲上課的教室,後來學校蓋了新的教學樓,就將那裡改爲音樂樓,專門爲了學員練習樂器,因爲那裡環境清幽,夏天的時候也不熱,很多學生願意去,那時候音樂樓因爲有很多鋼琴所以很受歡迎,假期的時候還租給外面的人練習,每年假期都有很多人過來,直到前年,學校才停止往外出租。而3號音樂樓改建的時間就是1986年一月份。”

“1986年就有一位失蹤的?那麼失蹤日期是什麼時候?”胡逸晨突然問。

“失蹤時間是二月份。”小王看了一下資料回答“這個失蹤者叫沈彥,是大三學生,因爲家境不是很好,沈彥放假沒有回家,留在京城給幾個學生上音樂課,當時因爲家裡沒有電話,他父母還是一個多月後才從學校那裡知道沈彥失蹤的。沈彥與家裡一直通信,最後一次通信是小年那天寫的,還往家郵了些錢,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是他的學生,是六號,因爲過年,輔導課放假,原定初五之後上課,他也沒去,學生家長還以爲他回老家因爲什麼事情耽擱了,知道民警去調查情況才知道是失蹤。按照這個說法,可以確定,他失蹤的時間,就在二月六號至二月十三號。”

胡逸晨將沈彥的檔案拿了過來,仔細看着,這個沈彥應該就是一切的源頭,如果他沒料錯的話,他不是失蹤了,而是死了,死亡日期恐怕是二月八日,在那個閤家團圓日子,禁忌多,如果他那天死了,又是處於陰煞之地,心中有點怨氣的話,變成厲鬼都不奇怪。

“你看這個。”秦墨將另外一人的檔案遞了過來。

胡逸晨一看,是那個錢飛的,秦墨點了一下,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是一張照片,“他們竟然認識?”胡逸晨非常意外,這張照片是錢飛和幾個人一起照的,他旁邊站的就是沈彥。胡逸晨將沈彥照片跟那張照片一對比,雖然不是很清楚卻也可以確定那就是沈彥。

“錢飛是沈彥的學生,是沈彥大一時候認識的,因爲錢飛想要考音樂學院,就讓沈彥幫着輔導一下,沈彥當時是他們那屆鋼琴彈的最好的,錢飛家裡條件一般,他也請不起好的老師,加上沈彥的其它學科也不錯,他家裡就請了沈彥,花一個老師的錢,請了沈彥,還能給他做其他學科的輔導。”案件討論會結束後,根據幾個疑點又做了調查,其中錢飛和沈彥的關係作爲重點關注。

“那他家裡說沒說錢飛和沈彥的關係怎麼樣?”秦墨問。

“說了,他們說當時沈彥和錢飛關係相當好,第二年沈彥再教錢飛就沒要錢了,都是免費輔導,一個星期至少上三次課。他們家挺感激沈彥的。”

“關係真是好。”胡逸晨唸叨了一句,沈彥家條件不好,父親身體不好,下面有幾個弟弟妹妹,全家都靠做音樂老師的沈母支撐,如果不是沈彥母親就是音樂老師,沈彥一直跟着母親學習,他還有這方面的天賦,他都不可能進入音樂學院。在這樣的條件下,沈彥竟然免了錢飛的家教費,聽不可思議的。

“因爲錢飛與沈彥的關係,我們也問了一下在沈彥失蹤的時候,錢飛的情況,結果錢飛的父親說了這樣一個情況,在八六年除夕那天錢飛在樓下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都快第二天早上了。我去問了他接電話的那家人,他們也記得當時的情況,畢竟是大年三十來的電話,那時候家裡有電話的人家少,鄰里間關係好的,就借電話。那個打電話過來的是一個年輕人,聲音很好聽,有點像給錢飛補課的學生。他是這麼說的。”

“如果錢飛接的是沈彥的電話,那麼沈彥給錢飛打電話是爲了什麼?大年三十把人叫出去了,他們兩個的關係就那麼好?可是爲什麼,沈彥失蹤的時候錢飛和他的家人都沒有進入警方的視線,錢飛對沈彥失蹤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秦墨一隻手拄着另一隻胳膊,摸着自己的下巴問了幾個問題。

“我問過錢飛的父親,他父親說,過年後沈彥就沒來過了,錢飛說沈彥家裡弟妹上學用錢,接了幾個家教,沈彥能交給他的都交給他了,他自己複習就行,不麻煩人家了。錢父就沒再追問,因爲工作忙,後來沈彥沒來他也沒問過。”小王問的問題很細。

“或許錢飛知道沈彥失蹤的事情,或者說錢飛就是沈彥失蹤的目擊者。也可能他就是沈彥失蹤案的嫌疑人。”胡逸晨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秦墨點點頭,雖然還沒有發現沈彥的屍體,可十有*,沈彥已經死了。

“你們是說,沈彥是錢飛殺的?”小王疑惑的問。

胡逸晨搖了搖頭“這個說不準,不過至少可以肯定跟錢飛有關係。我倒傾向於他是自殺的。”

“如果他真的死了,還跟錢飛有關係,那麼錢飛爲什麼還要去音樂學院上學?他不應該躲開嗎?”一直沉默的李想緊皺眉頭問。

“這是個好問題。”秦墨點着頭說“或許他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或許只有找到沈彥纔能有答案。”胡逸晨想了想說。

“可以嗎?”秦墨問。

“我試試。”胡逸晨也不是很把握。

一行人回到音樂學院,三號樓依然被戒嚴着。胡逸晨仔細看着周圍的氣,可惜這裡是陰煞之地,一些氣都被掩蓋起來了。

圍着三號樓走了走,細緻的分辨周圍每一種氣,其實尋人的話用血液或者頭髮最容易,可惜沈彥失蹤太久了,根本無法取到他的頭髮血液。

“這棵樹是什麼時候種的?”胡逸晨突然看着三號樓後面的一棵樹,真是大啊,兩人合圍也不一定抱過來。

“這是槐樹吧。”李想看了看說,“還真是大。”

因爲看胡逸晨十分在意,李想讓小王去問了問這棵樹的情況,沒多久就有了結果。

“這樹是八七年年初種下的,當時學校美化校園,從別的地方弄來的,長得挺好,還快,周圍其它樹木都長的不大,就這個又快又好每年開花時間還長,落花的時候漫天飛雪似的,十分漂亮,漸漸的就成學校一景了。”

胡逸晨走過去,看着那棵大樹,眼睛有些酸澀,竟然看不透。

他突然停下來,低着頭用腳踩了踩地,臉色有些不好。

秦墨看到他的表情,伸手拉了他一下,“怎麼那裡不舒服嗎?”

胡逸晨搖了搖頭,拉着秦墨往後退,直到桃樹的樹冠無法遮擋的地方“李叔,你們找些工具,在這裡挖一下吧。”

“你是說?”作爲一個刑警很快明白是什麼意思。

胡逸晨點點頭“必須快點,多叫點人。”

李想點點頭,趕緊打電話叫人。沒多一會就來了二十多個警察,還有鑑證科的人。

“小心一點,先從外面開挖,如果發現桃樹的根莖一定繞過去。”胡逸晨反覆交代。

揉了揉腦袋,胡逸晨指了幾個地方,臉色也有些蒼白。

很快第一具屍骨被發現,然後第二具,第三具………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一直無法更新,後來也沒有辦法登錄。這是昨天晚上那章,今天更新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