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車廂裡只有我跟宋大哥,這宋大哥無聊的緊,我就出來跟弟兄們聊聊天。”
“這~水公子跟我們下人有什麼好聊的,恐怕水公子說的,我們都聽不懂啊!”宋泰並非是挖苦水凝,而是其剛見到水凝時,水凝一身青衫,手持摺扇,雖然滿身的狼狽,但一看就是有學問的人,真的時怕自己等人一羣大老粗,聽不懂人家在說什麼。
“什麼公子不公子的,兄弟們就叫我水老弟就行。各位救了我,那就是小子的恩人,咱們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宋泰大哥說這些可就見外了。”
經過一夜衆人本就對這個性子歡脫的少年有些好感,聽水凝這麼一說好感度更是“蹭蹭”往上竄,馬上就快爆表了。
“行,就沖水~呃老弟這句話,你說咱們聽着。”水凝頭上一排的黑線,我說你們聽那叫什麼聊天,我還說個屁了。於是大腦飛速旋轉,他想起前世的app上面可有不少有趣的段子,於是說道。
“小子給哥幾個講幾個段子吧!”
“段子?何爲段子?”衆人一臉迷茫的問道。水凝轉頭一想段子一詞這世界還沒有啊!
“就是,小故事。”衆人恍然大悟。緊接着便催着水凝快將,這趕路實在是無聊的緊,能聽上幾個小故事也是蠻有意思的。就連騎在馬上的護衛也支起耳朵仔細的聽着。
馬車上的宋易也掀開了窗簾,笑吟吟的看了過來,明顯也是想聽聽水凝的段子。而另一輛馬車上的宋晴早就關注着水凝,倒不是她有什麼想法,而是整個車隊就水凝這麼一個外人,一舉一動想不注意都不行。
聽到水凝要講故事宋晴坐起了身子靠在馬車上,仔細的聽着,就連一旁的綿兒也是睡意盡去,伸長了脖子等着。
就這樣水凝,喝了一口宋泰遞過來的水便開始了他的表演。水凝將前世看過的一系列自己印象比較深的小視頻,加以改造,使其更符合修仙界的現狀。講的大多數是,某某個人與其妻子一起時表現出來的某一直男狀態惹得其妻子大怒,緊接着發飆,最後男子委屈巴巴的情景。
水凝繪聲繪色的語言加上其誇張的表演方式,不僅使得周圍的護衛笑的前仰後合,就連車廂中的綿兒也是“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唯有另一個車廂中的宋易,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傻掰掰的跟着笑,但是笑着笑着便笑不出來了,怎麼聽着故事中的直男行爲總是跟自己不謀而合呢?莫非自己~~~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是直男。
起初大家只是被水凝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也並未放在心上。但久而久之衆人回想起之前水凝所講的段子猛然醒過神來。在這個世界上的對男女的管束遠沒有前世封建王朝時來的保守。很多男女在沒有家族利益衝突的情況下還是會有自由戀愛這一說的。
可很多男女間總會出現許許多多的問題。而真正阻礙男女在一起的往往就是這些日常中的小問題,可能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一個不經意的行爲;一句不解風情的話。使得熱戀中的男女分道揚鑣,最終老死不相往來,一段感情無疾而終。
而衆人聽了此時水凝的小故事猛然醒悟,這哪是故事啊!這簡直是治理名言,神級的御妻之術啊!只要自己反向思維,彌補漏洞,那自己的愛人不是就會被自己拿的死死的!於是衆人一邊催促着水凝繼續講,一邊牢牢的記在心裡,更有甚者居然拿出一張張紙記下來。
而車廂中正在“咯咯”笑着的綿兒突然看見自家小姐不僅未笑,還一臉嚴肅的掀起簾子看着衆人中的水公子,馬上就收起了笑容。
“小姐,這水公子真是過分的緊,講的盡是些抹黑女子的故事。”綿兒裝作氣氛的嘟着這嘴,向小姐告着狀。
“綿兒,水公子的故事裡有着大智慧,你莫要只當成笑話來聽,記在心裡,將來會有用的。”宋晴放下簾子,回頭看了看綿兒,溫柔的說道。
而綿兒,聽了小姐的話,則是恢復了笑容,原來小姐並不是生氣。緊接着便將水凝的故事記在心中,小姐說有用便一定會有用的。此時的綿兒並未想到正是水凝的這些小故事成就了她未來在家裡至高無上的地位,將她那位天才夫婿拿捏的死死的。
而此時的宋晴,心中也是不平靜,這水凝她看不透啊!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從禹州殺到槐陰宗下,雖是結果狼狽,但也是全身而退。生性跳脫,但看看眼前,僅僅一夜間便與自己的兄長,乃至護院打成一片。而隨口講的小故事裡面看似是夫妻,情人間的小事情,但正是這些小事使得天下多少有情人難成眷屬。
而這些故事絕不是像他說的一樣聽來的。因爲這些事雖然看上去正常,但在這個世界中,男女間還沒能真正的像他說的一樣平等。所以這些故事肯定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小小年紀,竟能將男女間的那些事看的如此透徹,不簡單啊!直男?虧他想得出來,不過細想想故事中的男主,還真是直的很啊!不由得向着旁邊的車廂中看去。
此時衆人中眉飛色舞,口沫橫飛的水凝絲毫未意識到隊伍中身份最高的兩個一人,一個被他的故事搞得懷疑人生。另一個給了他一個不簡單的標籤。
講着講着水凝眼珠一轉。話說男人與男人在一起,最多的話題就是女人。而一個男人最感興趣的段子,嘿嘿,永遠是葷段子,那麼一羣男人最感興趣的呢?那當然是一堆的葷段子了。
於是水凝講着講着就發現周圍的人從原來的“哈哈”變成“嘿嘿”。緊接着一個個新穎的詞彙慢慢出現了,例如“老車伕”“開車”“開始與結束”等等等等。
周圍的護衛越漸越多,靠的也是越來越近,前面騎馬的兄弟瞧瞧的讓馬匹慢下來,後面的兄弟讓馬匹快一些。只爲聽清水兄弟講的小故事,就只是聽故事而已~
車廂中的綿兒聽着聽着,就覺得不對,隨即面紅耳赤的啐到:“小姐,你聽聽這水公子講的都是些什麼啊!你怎麼不管管?”
自家小姐平日裡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接觸的人也皆是如此,就算不是,爲了留個好印象也會裝一裝。綿兒跟着小姐耳濡目染,哪裡聽過這些“虎狼之詞”?雖然是放不下面皮,可還是紅着臉想多聽聽,實在是這水公子講的太有趣了。但礙於小姐在一旁,所以故意嗔道。
轉頭看向自家小姐,只見小姐不知何時將面紗戴上了。而宋晴面紗下的小臉早已經是紅的發燒了。
“你這丫頭,莫不是腦子壞掉了?那水公子講什麼,我如何管得?”給了綿兒一個白眼。綿兒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那水凝與小姐無親無故,自己讓小姐管什麼?真是聽故事聽的腦子壞掉了,可愛的吐了吐小舌頭便不再講話,只是好奇那水公子接下來會講什麼。
宋晴見外面護衛的表情越發的猥瑣,也認爲這樣不大好。於是在車廂中用力的咳了咳。
外面的人聽到小姐的聲音,連忙想到什麼。騎馬的兄弟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貨車上的人立刻坐正了身子,衆人皆是一臉的惋惜。只剩下不明所以的水凝,看看兩邊,又看看後面的車廂。
衝着車廂中問道。
“宋小姐,可是不舒服?”
“無事,只是有些乾渴。喝點水就好了。”
“哦,那小姐多喝點熱水。”這一句話剛出口就引來周圍一陣陣“噗嗤”的笑聲。他回頭望過去,衆人皆是連忙一臉正色心中默唸“直男”。這下他更迷茫了,撓了撓頭。
於是水凝又衝着宋易問道。
“宋大哥,大家這是怎麼了?”
車廂中憋得一臉通紅的宋易也不明白,剛想回答“不知道”,立刻就閉上了嘴,自己要是真的說了不知道,那豈不是坐實了自己是直男?
“嗯,不可說,不可說。虧你還說別人是直男,我看你纔是個直男啊!”
說完的宋易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城,心裡別提多舒暢了。
這下輪到水凝鬱悶了,我怎麼就直男了,這宋家的人還真是怪的緊。這病可別傳染給我啊!
車廂中的宋晴,剛開始聽到水凝讓自己多喝熱水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現出直男二字。可見水凝的故事相當的洗腦。可回頭又聽到自己兄長不無得意的諷刺水凝是直男的時候,用手,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
大哥你什麼時候真麼幼稚了,況且一個直男諷刺另一個直男,你的臉呢!?
忽然她又聽車外的水凝說道。
“大家別在意,女孩麼,總有那麼幾天。”
聽完這句話宋晴,差點背過氣去。別說我沒有,就算是有這事也是你能說的?看來我是誤會兄長了,兄長還是要臉的!
水凝說完見所有人都,臉憋得通紅,紛紛轉過頭去不看自己,頓時感覺有些尷尬。
正在水凝尷尬之際,前方探路的護衛來報,原來是宋易所說的山谷到了。
幾個呼吸間,只聽前方隱隱傳來流水的轟鳴聲,想來就是宋易口中的瀑布。再走幾步,只見前方出現一懸崖,懸崖間一條白鏈,自上而下,奔流不息。瀑布下一汪湖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再近處是一片草地,芳草幽幽,野花搖曳。無數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盤旋。眼前的畫面就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不一會,衆人來到了湖旁。護衛們紛紛忙着佈置營地。水凝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走到湖邊。近距離感受着大自然給人帶來的震撼,在這裡聽着轟鳴的水凝,心裡卻感覺無比的平靜,彷彿自己的心也如同這湖中的水一般,變得澄清。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水凝不自覺的吟誦出這首詩來。
“恐怕也只有水兄弟如此生性灑脫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詩。”宋易走到水凝身旁,不由得讚歎到,他這一次真的是被水凝給驚到了。雖然原本就認爲水凝是個讀書人,但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厲害。
水凝,想了想,自己該不該解釋呢?如果說不是我寫的,他是不是會問我誰寫的?然後問李白是誰?我怎麼認識的李白?好麻煩啊!所以水凝沒有說話,就那麼地吧!
“不知水兄弟這首詩名是什麼?”見水凝不答話,宋易也不再說其他,而是詢問這首詩的名字。
水凝剛想說《望廬山瀑布》但一想,這裡也不是廬山啊!
“誰知道呢!”一句不經意的回答,使得水凝的形象更是灑脫。宋易詫異的看着水凝,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而兩人身後的宋晴看着水凝的雙目中當真是異彩連連。想想平日裡,那些所謂才高八斗的才子,公子們憋出一首詩來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他們寫的。甚至還有一人半夜寫了首詩,竟然登門來要送給自己。
比起來,剛剛的那首才能叫詩啊!可這水凝連個詩名都懶得寫。沒錯在此時宋晴的眼中,就是水凝懶得寫,纔會回答“誰知道呢”。
正在宋晴進行腦補之時,只見眼前的水凝開始寬衣解帶,最後脫得只剩條褻褲在身上。還未等宋晴來得及害羞,誰知“噗”的一聲衝進了水中。看着水中如魚般遊動的身影,宋晴只來接罵聲。“無賴!”
而其身後的綿兒早已捂住了眼睛,但從指縫中還能看見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水中的水凝看。
衆人佈置好營地也來到湖邊,看着水凝“嘖嘖”聲不斷。衆人剛開始只以爲水凝是個柔弱書生。那一身青衫將水凝的身子捂的死死的。可此時水凝脫去了長袍,赤着身在水裡遊,哪裡能看出是個書生?
只見其雖然膚色白皙,但一身的肌肉可是做不得假,就連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粗人都是羨慕得緊。而其身上還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疤。尤其是他胸口上紋着的一隻巨鷹,那真是栩栩如生,隨着水凝的動作,宛若活過來一般,至於破體而出。
可不是!雖然水凝這幾年懶的一匹。但在軍營中的日子可是實實在在的將他一身的脂肪變成肌肉。之後開始修煉,體內靈氣不斷的打熬他的肉體,使其更加的強壯。而他身上的傷疤可不僅僅是在軍中留下的。
當初無憂帶着他們小哥倆回宗的路上,讓他們與人交手可不是爲了好玩,就是讓他們在真正的廝殺中成長,只有遇到了超出他們能力範圍的對手纔會予以保護。想想在修真界混的都是些什麼人?那些都是不搶就走不下去,不殺就得不到資源的亡命徒。怎麼可那麼容易解決,甚至幾次不是無憂已真元爲其療傷,都有可能活不下來。給他留點記號有什麼的?
除了水凝其餘人皆是宋家的護院,自然不能像水凝一般赤身裸體的下湖。畢竟小姐在這還是有顧慮的。於是衆人只是挽起褲腿,在淺處捉些魚留作吃食。
水凝本是討厭水的。到了這一世水凝不斷的打熬身體,對自身有了足夠的掌控。便開始學習游泳,以至於每次見到水都想下去玩一玩。
水凝在水中玩了許久,最後玩夠了,便捉了一條又大又肥的鯉魚上了岸。
已經有護衛生起火來,開始烤魚。將手中的鯉魚交給一名護衛處理,便走到火堆旁坐了下來。早已坐在火旁的宋易笑吟吟的看着他。旁邊的宋晴見它光着身子走了過來,眼神裡滿是慌亂,連忙向旁邊挪了挪。至於綿兒早就躲到了一旁低着頭不敢去看他。
水凝見衆人如此,感覺真是莫名其妙。其實水凝的思維還是停留在前世,認爲女你看男子身體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那時候男子光着膀子走在街上也沒什麼,甚至有大膽的女生還敢過來摸一把。可這是哪?雖然不像前世封建時期男女防範那麼厲害。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能看男子身體的。
只不過在家時自己是主人,就連洗澡都又丫鬟伺候,沒感覺什麼。後來進了宗門,都是師兄弟更不會怎麼樣,所以就給水凝造成了錯誤的認知,認爲這個世界的人跟前世的一樣。
而現在衆人不說只是礙於這水凝是客人,不好明說罷了。
“水兄弟練過功夫?”宋易見衆人有些尷尬,於是開口問道,因爲他看到水凝的身體是確實是很好奇,另一個也是爲了給衆人轉移注意力。
衆人聽見宋易的問題,都十分好奇。護衛們吃飯的手藝就是這個,聽到了自然關心。而宋晴~畢竟無論哪個世界的女子幻想的對象都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而一旁的綿兒也好奇的擡頭看着水凝。
“嗯,學過一些。”
“那水兄弟學的是什麼流派?用什麼兵器?”一旁的宋泰聽到水凝的肯定,立馬激動的問道。
“嗯~什麼流派?倒是沒什麼流派,就是在軍營中學過一點上陣殺敵的把式。至於兵器,什麼能打到敵人就用什麼?”水凝想了想十分謙虛的回到。因爲按照劇情的發展接下來肯定要試吧試吧。要是自己話說的太滿輸了就不好了,雖然他不認爲自己會輸,那中華五千年的傳承也教他要謙虛一點。或者自己把自己說的弱一點,就能跳過劇情也不錯。畢竟現在沒有壞人,沒必要過多表現自己不是?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當聽到他在軍隊中學的功夫時,周圍人不但沒失望,竟然都興奮的不得了。一個個摩拳擦掌,嚇的水凝差點以爲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了。
水凝不會知道,這個世界雖然說是武術流派衆多,武道繁榮。但是對於真正靠這行吃飯的都知道,其實功夫就分兩種,一種是門派,家族式的功夫。這類功夫經過無數代的傳承完善,早已形成了固定的套路。需要十分漫長的時間去練習,打磨,互相切磋,取長補短。雖然許多功夫還是威力不俗。但其中還糅合一些狂拽酷炫的元素。
而另一種就是軍隊中的功夫,這類功夫不拘泥於形式,只求幹掉敵人,講究的是快、準、狠,一擊畢敵。其從練習開始就是在生死之間遊走。不存在什麼切磋,因爲輸了就意味着死亡。而會這類功夫的人也是各大家族爭取的對象。但凡是在軍隊退下來的人不是年紀太大了,體力大不如從前。就是身上少了零件,無法再戰鬥了。
所以能遇見一個會這類功夫,又處於巔峰時期的人怎麼能讓大家不激動呢?至於厲不厲害,你就看水凝那一身的傷就知道了,若是弱一點的恐怕早就死了。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這小子能單槍匹馬從禹州幹到槐陰宗的了。
“玩玩?”宋泰朝水凝努了努嘴。一旁的宋易先是眉頭一皺,但想了想卻是沒有出聲,只是其心裡想的什麼沒人知道。而一旁的宋晴則是一臉擔憂的看了看水凝。
“好!”
宋泰的到水凝的肯定,提着刀走向一片空地上。其他的護衛都走了過來圍成一個圈,把中間留給他倆。
可宋泰走到一半,回頭一看水凝竟然一臉爲難的還坐在那。看着自己。
“我今天沒帶刀,要不我放過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