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空氣悶熱。天乾物燥。
當鳳舞離開徐俊三人的住所,走到對面大街的時候,那間房子突然冒起濃煙,一陣熊熊烈火開始瘋狂的燃燒起來。
一時間這場大火引起路人們的一片關注和慌亂,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注視眼前濃煙滾滾的平房,也有人想要衝進去救人,可惜火勢太猛根本無法近身。也有人開始拿出電話撥打火警求救。更多的是對着燃燒的房子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鳳舞走到停在路邊的一輛敞篷紅色寶馬邊停了下來,她很輕鬆從容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隨後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一臉沉靜的說道:“任務結束!”
“很好,辛苦了。”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淡淡的聲音。
鳳舞掛上電話之後,拿起車上的一副墨鏡戴上,一陣微風吹過,她那柔順的長髮隨風飄動,瞬間給人飄逸、英氣非凡的感覺。
她隨手撥開擋在臉龐上的髮絲,然後一臉冷酷的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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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君站在陽臺掛上電話以後,回身瞧向坐在大廳沙發上滿臉不安的於若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推開玻璃門向屋裡走去。
“姐姐,有消息了嗎?”於若玲站起來焦急的問道。有關自己聲譽的事情,她總是很擔心事情出現什麼意外。
“我剛剛接到跟蹤人的回報。”王婉君嘆了一口氣說道。“她說徐俊家裡發生了火災,他可能已經被大火燒死了。”
“什麼?”於若玲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麼會突然發生火災,那他真的被……”雖然心裡對他恨之入骨,但是一聽到他可能死了,於若玲還是覺得心裡一陣落空。那畢竟是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雖然他一直都是在欺騙自己,但是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初戀,說沒有一絲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這也許是天意吧!”王婉君嘆息着說道。“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拿照片來威脅你了。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纔對,爲什麼還悶悶不樂的呢?”
這是她向鳳舞下的命令,除掉人以後連同屋裡的一切一起毀掉,只有這樣才能把事情徹底解決。雖然那幾人罪不至死,但是爲了永決後患,他們必須死才保證事情永不暴露。
如今這個年代,照片可以複製無限張,嘴巴雖然說把照片還給你,誰又能確定他們手裡不會留下一些收藏起來。如果當他們又沒有錢的時候,說不定又會再次發生用照片勒索的事情,這種惡性循環、永無止境的事情,王婉君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第二次的。
“我沒事。”於若玲愣神的說道。“我靜一靜就好了。”她緩緩低下身子坐在沙發上,眼神黯然的直視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一陣電話的鈴聲打破了屋裡的寂靜。
王婉君手裡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不禁眉頭皺了起來,趕緊接通說道:“——說。”
“黃先生被捕了。”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冷靜的聲音。
“什麼!?”王婉君詫異的說道。“他人沒事吧?”
“暫時沒事,只是事情不好處理。”
“好。我知道了。”王婉君皺眉說道。“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就去找他。”
王婉君一臉愁容的掛上了電話,思考了片刻又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電話裡面傳來了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人聲音,說道:“我是姜琪。”
王婉君說道:“這是拉攏他的機會,好好把握吧!”
“我知道了。”姜琪說道。“說吧,需要我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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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醒醒。”
黃飛感覺有人在不停推着自己的身體,漸漸的一片吵雜的聲音開始轉入耳中,他也慢慢睜開了朦朧的眼睛,一個乾瘦的光頭男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你終於醒了。”光頭男笑着說道:“我還以爲你被那幫警察打暈了呢!如果天黑你再不醒的話,你就麻煩了。”
突然看到一個陌生人,黃飛快速睜大眼坐了起來。四處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鐵牢房裡。
四處陰暗潮溼。鐵欄陳舊鏽氣斑斑,一股難聞的酸騷~味不斷涌向鼻腔,味道刺鼻得讓人呼吸異常難受。
對面不遠處還有五個叼着香菸圍成一圈正在打牌的男人,全部都是統一白灰相間的服飾,看起來光溜溜的一頭短寸。此時他們頭頂一片煙霧瀰漫,那香菸的味道和房間裡的酸臭味夾雜在一起,真是不知道他們怎麼忍受得了?
幾人沉盡在鬥牌中,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叫牌的吵嚷聲和罵娘聲。
現在是啥情況?——
“這是哪?”黃飛抓住光頭男的衣袖問道,神色有些急切。
“兄弟,別激動別激動!”光頭男安慰着說道,搬開黃飛抓住衣袖的手,說道:“這裡是看守所啊,你不會不知道吧?”
“看守所!?”
黃飛頓時傻眼了,他摸着腦袋想了一下,自己在研究所里正喝着酒,不小心被人下藥就昏迷了。但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出現這裡,難道我犯法了?”黃飛自言自語的說道。一臉不解的樣子,沒有道理啊!他們不會連審都不審就把自己送大牢吧?
“喂,我說兄弟。”光頭男拍了一下黃飛的肩膀說道。“你不會連自己犯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吧?”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進來的?”黃飛對光頭說道。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光頭的問題,這個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看來只能等他們把自己弄出去再說了,暫時還是很瞭解一下環境才行。
“我叫九子。”九子摸着頭皮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不過在超市裡偷了一個麪包,結果被抓到了這裡來了,一年後我才知道他們說我還偷了店裡錢,所以我一直被關到現在,已經是第二年了。”
“真是一個麪包引發的慘案啊!”黃飛無奈的說道。這也太黑暗了,欲加之罪也不是這麼玩的吧?他們會不會也給自己加一條什麼大罪狀,然後讓自己多呆一陣?“對了——剛纔你說天黑再不醒會出什麼事來着?”
黃飛這纔想起九子開頭的這句話,似乎很重要的樣子。
“你剛進來的時候已經被八哥點中了,今天晚上由你服侍他。”九子解釋着說道:“晚上的時候你最好不要想着反抗,他們都是兇狠霸道的傢伙。上次也有一個新來的被八哥看中了,可惜他死也不願意服侍八哥,結果被他們打得大小便失禁——只剩半條命了,後來被保送到外面去治療,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九子越說神態越是凝重,似乎他回想起那段慘不忍睹的日子就很揪心的樣子。
“啥?”黃飛難以置信的說道。“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在開玩笑嗎?”黃飛身上冒起了雞皮疙瘩,想不到會在牢房裡遇到這種噁心的事情。
“媽的——不玩了,沒勁。”一個濃眉大眼的大漢突然開口罵道。然後站起來向牀邊走了過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然後又隨手把夾在耳朵上的香菸拿下來叼進了嘴裡,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嘿嘿……八哥,我幫你老按摩按摩,放鬆一下。”一個圓臉的胖子笑呵呵走到八哥身邊蹲下,伸手就在他的腿上揉了起來。
“我幫您揉另一條腿……”
“八哥……我幫你把香菸點上。”
“八哥真是英武不凡,人中龍鳳啊!在這裡面有誰敢逆您的意思。嘿嘿黑……”
那幾個打牌的傢伙全部都停下繼續玩樂,開始拍起八哥的馬屁來。
黃飛看着幾個大男人圍着一個男人轉,好似蜂蜜一樣粘着,心裡就一陣寒顫——太他媽噁心了。
“你——過來給我揉柔肩膀。”八哥突然推開身邊的幾人,瞪着一雙眼睛伸手指向黃飛叫道。彷彿是一件不可違逆的事情。這裡就是他說了算,連這裡的警察都得讓他三分。
“我……”黃飛眯着眼睛指着自己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然是你了。”那個揉腿的男人說道。“八哥最喜歡你這種白白嫩嫩又長得清秀的小夥子了,跟個小姑娘似的。”
黃飛聽完又是一陣寒顫,抱起雙臂站在原地搖頭說道:“不去!你們這羣變態佬太噁心了。”這些傢伙是多年不見女人,既然連男人都不放過,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最難受的是自己竟然和他們住一間牢房。
啪——
突然一聲巨響,邊上的幾人嚇了一跳。
八哥怒氣衝衝地猛拍了一下牀板,眼神兇狠的寒臉說道:“媽的,你知道在跟誰說話嗎?既然敢給老子頂嘴,你不想活了?”
“喂,你不要命?”九子站在黃飛側面斜頭看着他悄聲說道。“快給八哥道歉,不然你死定了,他真會打殘你的。”他看着黃飛白嫩瘦弱的樣子,以爲他只是一時好強,不免爲他擔心起來。
黃飛擡手摸了摸鼻子,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五個男人,冷笑着道:“你們最好惹我,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小六。”八哥對着肥胖的男人說道。“你去給我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在這裡敢違逆我意思的人是什麼下場!”
“是。八哥!”蹲在地上的胖子應聲道,雙手撐着膝蓋緩緩站起來。胖子站起來後,那人高馬大的肥胖身材還真是駭人,就像東洋國的相撲選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