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帶着黃飛來到二樓的一間包廂餐廳,當打開房門看到裡面特殊的場景時,他稍稍訝異的片刻。
寬敞的餐廳包廂裡只有一張可以容納二十多人的歐式長形餐桌,一張金黃色的桌布鋪在桌面之上,顯得尊貴大氣。整個房間以金色爲主調,連椅子邊緣也是金黃色的,每個座位前的餐桌上都擺放着一杯高腳杯和西餐用盤子餐具,還有潔白的餐巾布。屋頂懸吊着的晶瑩剔透的水晶燈在金黃色的色調映照下讓這裡顯得金碧輝煌,奢華貴氣。
而此時,餐桌邊已經有不少人就坐,他們都是參加會議的人員------八國的大富豪和兩名親信隨從。自然的,他們身後都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隨時保護着他們的安全。
胡天南和陳思思坐在離房門不遠的地方,他們中間剛好還有一個空位,應該是特意給黃飛留下的位置。
當黃飛走進包廂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了他。發現是一個陌生人,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這麼多雙凌厲的眼神同時瞄在身上,黃飛頓時有種渾身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他是赤裸着站在衆人面前一般。
“過來坐。”胡天南拉開身邊的椅子對着黃飛說道。
黃飛點頭,然後在衆人怪異的目光來到胡天南和陳思思的中間位置坐了下來。剛坐下時,他還很不老實的偷偷伸手撫摸了一下陳思思放在膝蓋上嫩手。而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變化,就好像他在認真對待在座的各位一般。
可是他的小動作卻讓陳思思尷尬不已,還好她的情緒也控制得很好,不然就當場出醜了。她假裝伸手抓抓手臂,好像在撓癢,而她趁機輕輕的拍掉了黃飛的那隻狼手。
黃飛嘴角忍不住輕輕揚了一下,別人看到還以爲他是在微笑而已。
“各位,我介紹一下。”
這時,胡天南站着掃視衆人一眼,伸手指着黃飛,說道:“這是我兒子------黃飛。他是這次負責我個人安全工作的保鏢之一,也是胡家未來的繼承人。”
胡天南說的是華夏語,許多人都沒聽懂,只好側身垂耳向身邊懂華夏語的親信詢問話語的意思。當他們得知這個年輕小夥子就是胡天南的兒子後,衆人臉色再次變得怪異起來。
很多人都知道最近胡天南找到了失散的兒子,可是沒有人知道他變成了胡天南的保鏢。更讓大家不解是,既然要培養他成爲胡家未來的掌門人,爲什麼不讓他參加這次的會議?
“胡,怎麼沒有聽說你參與保鏢這個行業?”坐在對面的一箇中年男人很好奇,用那蹩腳的華夏語問道。
“米萊爾先生,你可能理解錯。”胡天南拉開椅子坐下,然後解釋着說道。“胡家並沒有參與保鏢的行業,這只是犬子爲了我們這次會議的安全而自願做出的決定罷了。”
“原來如此。”中年男人瞭然點頭。然後他轉頭看着黃飛,好像很欣賞似的的樣子,說道:“你兒子果然年輕有爲,能夠擔任保鏢,說明他的身手不凡,毅力過人。”
突然被一個陌生的老頭瞧着自己微笑,黃飛覺得渾身起毛,他稍稍往陳思思那邊傾斜,低聲問道:“那個老頭是誰啊,怎麼看着我笑得這麼怪異?”
中年男人看着他點頭微笑時說的語言不是華夏語,也不是英文,所以他沒有聽懂別人在說什麼。
“他是意大利的大亨------米萊爾-費雷羅先生。是個糖果廠商。”陳思思無奈,只好轉頭和黃飛咬耳朵,說道:“他在誇你身手了得呢!”
“你連意大利語言都會。”黃飛驚訝。他只是隨意問問,沒想到還得到意外驚喜。不過聽到別人誇他,他立即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這個老頭蠻有眼光的嘛,我喜歡他。賣糖果都能做到世界級的富豪,真是讓人佩服。”
陳思思如此近距離的在他耳邊說話,弄得他耳朵癢癢的,加上一股如蘭的氣息不斷侵入鼻中,讓他頓時有種心醉的感覺,差點都不願起身了。
頓了頓,他對着陳思思小聲說道:“你幫我翻譯一下,就說我最喜歡和誠實的人交往了,他有幸可以成爲我的朋友之一。還有,我的很多優點只會表現給朋友看……算了,你只要多誇我很優秀就行了。”
反正吹牛不要錢,把自己誇得越牛*逼越好,誰會在乎自己太優秀?
“……”陳思思愕然。這樣自誇的話能夠對別人說嗎?
“怎麼?這句話的意大利語你不會?”黃飛疑惑的問道。
陳思思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起身禮貌的看着米萊爾-費雷羅,微笑着說道:“米萊爾先生,黃飛想讓我跟說,他很榮幸得到你誇獎,實在是愧不敢當。”
“你們華夏人就是喜歡謙虛。”米萊爾-費雷羅笑着說道。“我相信,他未來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這時,他又對着黃飛眯着眼睛微笑了一下,還對他頻頻點頭。
看到這個意大利老頭對自己好像很讚賞的微笑點頭,黃飛很高興,對着陳思思誇耀道:“思思,你還真的不懶。只是嘰裡呱啦的說兩句而已,這個老頭就對我笑得眼睛都迷成一條縫了,看來你夸人的功夫已經是青出於藍了。”
他還真以爲陳思思說了什麼他的優點才令人對笑臉相迎,還在那裡洋洋自得的高興不已。
“呵呵……”陳思思很羞愧的笑了一下,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如果她當真按黃飛的說的做,那她肯定沒有臉見人了。
自戀也不帶這樣的啊,難道這個男人就不會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嗎?他就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這時,黃飛發現不遠處的一個黃飛皮膚的男人,微胖,禿頂。他一直在那裡默默不語,別人都在小聲的談話,而他就好像不怎麼願意多說話一般,一直在拿着一杯酒在獨飲,有人舉杯和他碰杯,他也只是勉強的應付一下就不語了。
“柳井金一郎先生。”黃飛突然大聲叫了起來。他用日語說道:“我們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啊?”
吼聲剛落,衆人嚇了一跳。
許多人都寒臉不滿的睜大眼睛瞪着黃飛,這個傢伙怎麼這麼不禮貌?這樣的場合還如此一驚一乍的,哪裡像一個高端人士,他真的是胡天南的兒子嗎?
胡天南和陳思思也被黃飛突如其來的的舉動搞懵了,同時好奇的轉頭看着他,這個傢伙又想鬧那樣?他就不能安分一點?
柳井金一郎更是嚇得不輕,他一臉迷茫的看着黃飛,好像沒有搞清楚什麼狀況似的。
“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黃飛故作驚訝的說道。“上次我去日本時我們才認識的,我還去你家做過客呢,就算一面之緣你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你是……”柳井金一郎眯着眼睛思考,眼裡有些不安的神色。
“你真的忘記了?”黃飛很是‘不可思議’看着他,說道:“上次我東京之行還仰仗你暗中相助才順利推翻了河村龍智的陰謀,才發生不久你就忘記了?”
聽黃飛如此一說,聽不懂的人趕緊斜身聽身邊人的翻譯,當了解黃飛的話以後,大家好奇的目光都同時轉向了柳井金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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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疑惑,今天見到的柳井金一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可就是沒有看出哪裡不同,這讓衆人很是不解。
如今他在這裡遇到老朋友,怎麼又好像是不認識了一般,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柳井金一郎假裝還在回憶的樣子,可是腦海已經開始頭腦風暴了。
本來他想盡量保持低調,以免被別人發現什麼破綻,可是想不到突然殺出一個傢伙說是他的老朋友。可是他的資料裡並沒有說真柳井金一郎認識黃飛啊。
可是如果他不回答,那麼肯定被所有人懷疑他的身份。而他倘若回答的話,是要承認認識黃飛還是否認?
如果他回答“我不認識你”,而黃飛真的認識柳井金一郎的話,那麼他的身份馬上就會暴露。
如果他回答“我認識你”,而黃飛只是在試探的話,那麼他的身份也同樣會存在泄露的機會。
可是看黃飛一臉認真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試探的樣子,難道他真的認識真柳井金一郎,還去過他家做客?
他在腦海思索着這一切的利弊,而現實也不過才幾秒種的時間而已。
“你看我這記性。”
柳井金一郎突然猛拍了一下腦袋,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笑着解釋道:“我……我最近可能事情太多,所以才忘記了。非常抱歉,我的朋友。我現在記起來了,你上次真的去我家坐過,差點就忘記了。”
“你終於記起來了。”黃飛裝作終於放下一件心事似的,嘆息道:“我就說嘛,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這個朋友忘記的。”
“我怎麼會忘記老朋友,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呵呵……”柳井金一郎也暗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還好沒有暴露身份。
“有空的話,我們下次聚聚。”黃飛笑着說道。
“一定一定。”柳井金一郎笑着回道。
“實在很抱歉。”黃飛對着衆人稍稍鞠躬道歉,說道:“我剛纔的舉動實在太過無禮,我在這裡向大家道歉。我是因爲看到老朋友實在是太激動了一點,還希望大家不要見怪纔好。”
這一刻,他終於真正的證實這個柳井金一郎是假冒的了,看來羅魂的情報沒有錯,他沒有欺騙自己。
只是他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這個人就是假貨,因爲他沒有看出這是易容,可能是整形或者更加高級的一種技術。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時,他沒有辦法揭穿這個假柳井金一郎的身份。硬來的話只會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那後果非常的划不來。
看來將軍他們都已經策劃了一切,根本不怕自己的會揭穿他們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