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揮掌相向,頃刻,鮮紅色的掌印便顯現在他絕美的臉上,一絲刺目的腥紅從他的嘴角蜿蜒而下。“若人生可從頭再來,我寧願當時一刀刺中的是你的心而不是左肩!”她憤然出聲,着鞋下榻,邁步朝室外走去,冷豔決絕!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嘴角蜿蜒的血色,一抹淒涼的笑意爬上嘴角,笑的極盡蒼涼“若人生可從頭再來,我一定會在你嫁人之前找到你!”
霓裳才步入院中就聽到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朝這邊逼近,當下擡眸望去,便見宮殘修一身絳紫色衣袍赫然立於一羣手持佩刀的侍衛之前,冷峻的臉在看到霓裳微亂的衣襟和散亂的髮絲時變得更加的陰鷙。
霓裳心下一驚,知道他定是誤會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一身紅衣緩步而出的姬魅夜打破了沉默“不知翼王青天白日帶兵闖入行府,所謂何意?”邊說還邊故作無意的理了理袖擺,恍若剛剛梳洗罷的樣子。
“本王的王妃徹夜未歸,甚是讓本王擔心,便帶兵外尋,只是不知爲何王妃會出現在殿下這裡?”宮殘修負手而立,森冷的眸中閃爍着太多晦澀不明的情緒,波濤洶涌,直教人覺得仿若身處冰山火海兩重天的境地。
姬魅夜側眸睨向呆立的霓裳幽然回道“王妃似有不明之處來請教本殿,只是更深露重,本殿便做主留了王妃一夜,相信王爺必不會見怪吧!”
“得殿下收留是吾妻的福分,修在這裡謝過了!府裡還有些瑣事不便久留了,改日定會帶裳兒前來登門道謝!”說罷進前幾步攬着霓裳步出行府,身後的侍衛訓練有素的齊步跟了出來。只見他們的翼王領着王妃翻身上馬,才坐定便聞一聲馬嘯,墨血色的寶馬打馬狂奔了起來,帶着一碧一紫的兩條身影在馬上縱馬疾馳,風吹衣袂,翩然翻飛。
直到“翼王府”幾個字赫然映入眼簾方纔急收馬繮,勒馬停下,只把馬繮甩給了守門的侍衛便不聞一言地急步邁入府內。
霓裳斂了斂心神也翻身下馬追了上去。宮殘修一臉冰霜,行至半路卻突然停了下來,差點讓急急追來的霓裳撞個正着。
“沒什麼要解釋的嗎?”宮殘修頓住腳步蹙眉問道,卻是並未回頭看向身後的她。
“若是王爺信霓裳,必不會有此一問!”她淡然地擡眸看向身前那孤豔冷傲的背影,只是那雙清澈的水眸中有掩飾不了的落寞與蒼涼。
“真真是自信!”宮殘修急甩衣袖,步履沉沉地折身去了“椅闌居”。徒留一身清冷的她孤身立於其中,顯得那般格格不入。總是這樣,在她覺得要擁有幸福的時候,幸福便會離她越來越遠。
“小姐,小姐你可回來了!你是要嚇死初綠嗎?說是出去一會,結果一去便是一整晚。”初綠猶帶着哭音急急奔向呆立的霓裳語帶責備的說道。
“夜裡雨下的大了,便留宿了一晚,不礙事的!”霓裳輕拍了拍初綠一聳一聳的肩,試圖安慰着她“王爺沒爲難你們吧?”
提到宮殘修,初綠原本抽聳的肩立刻如康篩般抖動了一下,輕不可聞。“王爺剛回來的那會知道王妃出去了冷的臉上似乎都結出了冰,揚言若是小姐有任何閃失就將“挽月居”的人全都杖斃,後來三更已過仍不見小姐回來,當下就點了一隊親兵出外搜尋了,急的一宿沒睡!”
一夜未睡嗎?既然那麼擔心她爲何又那般不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