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傳來噩耗,我們的團隊裡又失去了一位朋友,越峻的離去沒有讓我們變得脆弱,反而更加堅定了團聚在一起的信念。夜深了,茫茫黑夜宛若浩瀚的海洋,我們像是失去舵手的船員,迷失了前行的方向,我們不敢高聲吶喊,畢竟黑夜封喉,未知的危險會在你的呼喊中降臨,尋找突然變得虛無縹緲。透過叢林只有半點的微亮,海風將這僅有的燭光均勻地吹散開來,至少在無助中給了我們些許的希望。樹葉在躍動,草蟲在吟唱,長藤盤離的樹根在地上蔓延,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們,勇敢往前走,或許,朋友就在前方。
“是他們。”紫軒哭着嗓子,“一個男的一過來就把‘猥瑣男’的繩子解開了,猥瑣男就說‘你們可來了’,那個男的就說‘還是老大厲害,我們蹲了這麼長時間,他們終於走了,我們正好下手’,那個黑不溜秋的矮個男嘿嘿笑了一聲,估計就是他們的老大,並且讓‘猥瑣男’去把風,負責通風報信。”
“對,這說明他們就是一夥人。”馨可補充道,“越峻讓他們滾開,其中一個男的拿着棍就打越峻,我拿棍打那個男的,他一腳把我踹地上了。”馨可捂着肚子說着。
“我聽到馨可的聲音,感覺不對勁就跑過來看,結果遇到了‘猥瑣男’。我看到一羣人在我們的露營地,有一個男的正在打越峻,我就趕緊呼喊亦雪,告訴她出事了,馨可她們打起來了,快去給你們說。‘猥瑣男’還用手捂我的嘴,我拼命咬他的手指頭,他才放開。”若婷還沒有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哆哆嗦嗦地講述着。
“越哥和紫軒呢?”南叔氣喘吁吁地問道。剛纔跑到露營地現在又要追趕越哥他們,南叔身體明顯有些吃不消。
“一個男的拿着棍要打越哥,紫軒攔住他不讓打,結果那個男的朝着紫軒肩膀就打了一棍,越哥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就站起來了。這六個男的,其中兩個男的打我和若薇,另外三個男的打越哥,剩下一個男的打紫軒。紫軒被那個男的追得往叢林裡跑,越哥怕紫軒出事就追了上去,三個男的也跟着追出去了。”馨可一五一十詳細把整個過程給我們講了一遍。
“看來,我們一開始在露營地商量怎麼對付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趕過來了,甚至就埋伏在我們周圍,等我們一走,他們就出現了。”聽完馨可的講述我恍然大悟,算計來算計去,我們纔是一羣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小丑。
“‘猥瑣男’說等他打探消息回去以後,他們再商量怎麼對付我們,‘猥瑣男’沒回去啊!從時間來看,我們幾乎剛抓住‘猥瑣男’,他們就趕過來了,他們怎麼提前知道的,能掐會算嗎?”馨可一臉疑惑地看着我。
“對啊,他們怎麼知道的?”大家也感到很奇怪,一時間想不通。
就在這時,突然叢林中傳來呼救的聲音:“救命,救命,我快陷進去了。”
“聽到沒有,有人呼救。”我在前面張開雙臂讓大家停下腳步,“好像還有一個人正給他說話。”
“我也聽到了,兩個男的。”亦雪從後面擠了過來,“還在喊,好像掉到坑裡了。”
“不是坑,是沼澤地,我今天去小溪取水,來回經過這裡兩次,我很熟悉這條路。”皓軒的一番話讓我脊樑發麻,我曾經陷進去過兩次,差一點要了命,我深知沼澤地的厲害。
“沒錯,是這裡,前面沼澤地大家小心,我在前面帶路。”
說着,我仔細觀察着周圍草木的變化,越靠近那片沼澤地,草木越稀疏。
呼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尋着聲音我們來到了一片空地,說是空地其實是一片沼澤,因爲沼澤地裡沒有大樹,顯得空曠一些。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亮起了星星,散落了一片像是剛剛掌起的幾盞溫燈,叢林裡頓時多了些柔光。
“救命,快來救我。”藉着星光,看到不遠處一個男的一大半身子已經陷入沼澤,露着肩膀雙手拼命地拍打着。
在沼澤地對面岸邊上還站着兩個人,因爲光線太暗看不清是誰,其中一個男的正在發話:“你只要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這麼快就來到我們營地的,我就把長藤扔給你,然後拉你上來,你要是不說……”
“越哥,越哥……”聽聲辨人,我一耳就聽出來了。
“啊,鷺洋嗎?”對面男的不太確定的喊了一聲。
“是我,我們這就過去。”說着,我領着大家與越哥匯合。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的?”紫軒興奮地抱着馨可,激動地在原地蹦了起來。
“一會兒回去再說,越哥,這個男的是誰?”我看了看那個男的,很快要淹沒了。
“還能是誰,和‘猥瑣男’是一夥的,追紫軒的那個男的讓我一棍打暈了,後面還有三個男的窮追不捨。你也知道,咱倆算是對這片沼澤地比較熟悉了,我斷定他們這幫人一直在沙灘落腳肯定不知道這地兒,我就故意往沼澤地方向跑,果然三個人跑在最前面的兩個人陷了進去,後面的那個應該是‘黑老大’,一看不妙撒腿跑了。”
說着,越哥指了指陷在沼澤地的那個男的:“你還不說實話,你身邊那個男的已經完全陷進去了,你們老大見死不救跑了,你倒好,現在還護着他,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
“你快扔給我長藤,我這就說。”男的聲嘶力竭地發出最後的求救,泥濘已經淹沒了肩膀。越哥趕緊把長藤甩了出去,男的死死地抓住長藤的另一端。
“拉!”隨着一聲口令,我們幾人齊刷刷地蹲在身子奮力地往外拉着,可能那個男的手上沼泥太滑,突如其來的一股拉力,男的脫了手,把我們摔了一個跟頭。
越哥重新拋出去了長藤,男的始終沒有抓住,越哥又把長藤拉了回來再次甩給他,而此時那個男的已經淹沒了脖子,艱難探出的雙手也已無力再去抓那根近在咫尺的“救命稻草”。
突然,男的使出最後的力氣:“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