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清塵正做什麼東西,我走近一看,正切水果呢。
“切水果做什麼??”我問他。
“我想給風主子做點水果沙拉,人家都說水果吃多了,小孩生出來水靈靈的。”
“好小子,不愧你風主子那麼疼你啊。”和依風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果然很瞭解依風。
“叫人去弄點牛奶,我來調沙拉醬。”從知道依風懷孕後,我真讓人弄來了頭奶牛,讓依風天天喝牛奶,剛開始他說什麼也不喝,但架不住我的威逼利誘,在我一再說明喝牛奶對小孩有好處的情況下,他勉強喝了,後來也就習慣了,現在是一天兩杯。
“早叫人去弄了,估計快回來了。”
“哎,那朵桃花這幾天常來嗎?”我悄悄問清塵。
“哪朵桃花?”清塵不解的問我。
“就是凌晨,那天和我搶爆炒腰花的那個。”
“哦,是凌晨公子啊,他天天來。”
“啊?那他有沒有欺負你們啊?”我家清塵這麼老實,怎麼會是那個毒嘴毒舌的對手啊。
“沒有啊,凌晨公子人很好,幽默又大方,很愛幫助人呢。”
不會吧,我怎麼沒發現桃花還有這麼好的品質啊。
端了兩盤水果沙拉出了廚房,就聽見依風和凌晨的笑聲。
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談笑風生的,看來聊的還挺投機。
我放了一盤在依風面前,放了一盤在桃花面前:“嚐嚐,這是水果沙拉。”
我坐在依風旁邊,習慣性的挑了塊依風喜歡的送進他嘴裡。
旁邊桃花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臉上流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自己來吧。”依風看見桃花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就當他不存在就好了。”我的話才說完,腳上就被人狠狠的踩了一下,踩完還沒罷休,又輾轉反側的狠狠的碾了幾下。
痛啊………..我眼淚差點掉下來。
恨恨的瞪向桃花,桃花一臉的雲淡風輕,輕輕說道:“不錯,不錯,好吃,好吃。”
“惜,你怎麼了?”依風見我臉色有點發黑,溫柔的問。
“沒事,我小時候被狗咬傷了腳,剛纔傷口有點疼。”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今天這腳,真是受老罪了。
兩人聽罷,都各自低了頭吃東西,還不忘互相謙讓。
“呵呵,林公子,水果吃多了對寶寶有好處,你得多吃點”。罪魁禍道之一轉移話題。
“天氣漸熱,水果解渴生津,凌晨公子也多吃點。”罪魁禍首之二順水推舟。
兩個人都裝着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又天南地北的瞎聊開了。
只苦了我,忍着腳痛,還陪着笑。
我家依風自不必說,談吐文雅,舉止大方,讓人吃驚的是,桃花今天竟然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言談舉止竟然很瀟灑,很得體,而且透着優雅。
我呸,你就裝吧,裝的和水仙花似的,其實還是個大頭蒜,我暗暗鄙視他。
清塵站在廚房門口,衝我招手,我一瘸一拐的拖着腳走過去,桌旁坐的那兩個人視若無睹,仍在繼續高談闊論。
我的心啊,這個淒涼啊,桃花就算了,他本來就不想我有好日子過,巴不得看我笑話呢,依風這是怎麼了,他可是我親相公啊,一點也不關心我,竟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在還在溫柔可愛的清塵:“夫人,你的腳怎麼了?”
“剛纔被桌子腿磕着了。”我連個實話都不敢說,這日子混的。
教清塵做了兩道菜,偶一扭頭,桃花正倚在門框上看着我呢,可能由於廚房中煙氣繚繞視物不清的原因吧,我竟然在他臉上看見了深深的憂傷。
只一瞬,他一看我扭過頭來了,立刻又換上了一副痞痞的樣子:“你家相公說累了,想回家。”
“你不早說,出來半天了,風肯定累壞了。”我急急的往外衝。
桃花擋在門口,不讓我出去:“着什麼急啊,就想這麼走啊?”
“你想幹什麼?”我戒備的看着他,這個傢伙,詭計多端,不可不防。
“我訂的衣服什麼時候交貨啊,我這幾天可要用了。”他不緊不慢的說。
“三天後吧,你去弱水三千拿。”我早把這碼事忘了。
他點點頭,隨即又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腳還痛嗎?”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拜你所賜,腳骨差點斷了。”
“嘿嘿,疼就好,疼就記住我。”他笑了,這次笑的象一隻狐狸。
不可理喻,這個瘋子。
我把他撞到一邊,扶我家依風回家了。
桃花站在門口目送我們遠去,那鮮紅的身影竟然有點悲涼。
“挺能勾啊。”依風躺在牀上,美麗的大眼睛斜了我一眼又一眼。
“天地良心,沒有的事,我也剛認識他沒幾天。”我趕忙澄清。
“才認識幾天人家就天天在棲鳳樓等你啊。”
我坐在牀邊,輕輕撫着他的頭髮,用無比堅定的目光看着他:“真的,我和他真沒事,他就是想氣着我,看我笑話。”
“凌晨公子人也不錯,性格灑脫,見識不凡,爲人也豪爽,並不象你說的那麼睚眥必報。”
“切,你別給他說好話了,在你面前裝的跟個小綿羊似的,一見了我就成了大灰狼,這個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看着我憤憤不平的表情,依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低的說:“是劫是緣,由天安排吧。”
“什麼?”他的聲音太小了,我沒聽太清。
“惜,要是有一天,你面臨難以取捨的抉擇時,不要顧慮我,只順承着你的心就好了,我會站在你身後支持你的。”
這是怎麼說的,依風這話,我怎麼總聽着有弦外之音啊,莫非,他看出了什麼??
三天後,我把夜行衣送去弱水三千,也沒敢多做停留,放那就匆匆往回趕。
走到半路的時候,桃花從天而降。
“跑什麼,就這麼不願見我啊?”慍怒的聲音顯示出他很不高興。
“呵呵,這倒不是,我相公沒準什麼時候就生了,我得去照顧他。”我東瞄西瞅,目光就是不敢放在他身上。
“我還以爲你是怕我了呢。”他斂去怒容,又換上了吊郎當的樣子。
“呵呵,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那就好,袁惜,你躲也沒用,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手。”桃花盯着我,象是在威脅,又象是在承諾。
“喲,你好衰啊,想要的還沒得到啊,我恰恰和你相反,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想嚇我,也不打聽打聽,我怕過誰。
“惜,你想要的真的得到了嗎?你不想要我嗎?”他忽然湊近我,極暖昧的將我籠在懷裡。
我一腳踹過去,他閃開了:“飯可以多吃,白日夢請少做,你從來就不是我想要的。”
“白日夢也會變成現實的,你不想要的,我也會幫你變成想要的,”
“是嗎?我不想要你身上的錢和東西。”挑釁發話,看他怎麼辦。
“好說,好說。”他把手探向懷中,掏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銀票,有散碎銀子,有塊玉佩,還有好些銀針,幾粒鐵豆。
“哪,都給你。”他把東西一股腦塞進我懷裡,笑嘻嘻的看着我。
“還有呢。”我把東西劃拉劃拉收好,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沒了,全給你了。”他又上下翻了翻,以示乾淨了。
“衣服,你身上的東西還包括你穿的衣服。”
桃花愣住了,隨即又笑了:“你想看我脫衣服就直說嘛,走,咱們找家客棧,我叫你看個夠。”
“就在這脫,不敢麼?”
桃花眼珠轉了幾轉:“只要你敢看,我就敢脫。”
“那就脫吧,沒見我連眼睛都不敢眨,正等着看呢。”我就不信了,桃花真敢在大街上脫衣服。
桃花走近我,用左手把我緊緊箍在懷中,右手刷一下把衣服拽開了,白生生的胸脯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我眼前。
“啊,你個瘋子。”我在他懷裡使勁推他,可是桃花的勁很大,我掙不脫。
“惜,這可是你叫我脫的。”他手上一用勁,我的臉正貼在他那光光的胸脯上,結結實實的吻上了他細瓷般的皮膚。
我呆住了,這,這算什麼事啊?完了,我紅杏出牆了,反應過來後,我拼命掙扎,可惜始終無法掙脫他那隻手,我的脣,怎麼也離不開他的胸膛,這麼一弄,他的整個胸脯都讓我“吻”遍了。
“別動了。”桃花低沉的聲音在上面響起。
“放開我。”我努力擠出幾個字,舌尖卻又舔到了他。
桃花身子一顫,狠狠將我推了出來,極爲迅速的掩好衣襟。
街上雖然人多,但沒幾個注意我們,我們剛纔的樣子,就好象我哭了,他把我抱在懷裡安慰我一樣,我的身體,正好擋住了他裸露的部分。
“我不是故意的。”我羞得臉通紅,連哭的心都有了。
桃花也一臉的緋紅,卻很快鎮靜下來:“袁惜,這下你可跑不掉了,我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算是毀在你手裡了。”
啊,啊,不要啊,我已經有依風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我已經成親了。”我小聲說。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只想要風一個人。”我早已和依風發過誓言的,一生一世,兩人相守。
“袁惜,你賴不掉的,剛纔你要的那堆東西,就當是定情信物,這個,”他伸手從我頭上撥下一隻珠釵:“就當你給我的信物。”
“不……不行……”我着了急,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我已經有了依風,早已不做他想。
慌忙從懷中掏出那堆東西,往他手中塞:“還你,還你,我和你鬧着玩呢。”
桃花把手背到身後,嚴厲的盯着我:“哦,不行?那你陪我的清白。”
“那……那是意外。”我結結巴巴的說,心裡直髮虛。
“袁惜,看也看了,親也親了,想賴帳是沒門的,等着娶我進門吧。”也不再等我說話,他又接着說:“我有事,要離開一些日子,你也好好想想吧。”
眼前一晃,已是沒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