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戰青牛

青牛是傳說中的木精,但與那些低等木精所化的妖物不同的是,唯有修煉了千年的木精方能化爲青牛。甚至將其歸列爲最強大的木精也不爲過。但是真正令世人知曉青牛的,卻是因爲他是老子的坐騎。

據說這是李老君幼年時發生的事。那時太清宮南面的一座大山上,突然出現一羣怪物。這怪物猛看像大象,沒有象鼻子長,蹄子碗口大,兩角頭上長,兩眼似銅鈴,一叫驚虎狼。人們稱它爲神牛,這神牛兇狠無比,見物咬物,見人吃人,連獅子老虎都沒地方藏。不長時間,山附近被它們鬧的幾乎路斷人絕。後來是老子出面降伏了這羣怪物,並將其首領收爲坐騎,改名青牛。從那以後,青牛便被稱爲道教的神獸。而後世的人們也將系屬於妖類的它們尊稱爲神獸。

千年木精所化,青牛自然擁有者無語倫比的靈力。但隨着世道的更替,時間已經很少有此類‘神獸’誕生了。只是想不到在這荒蕪之地竟然還沉眠着一隻。

經過千年的馴化,青牛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弄得民不聊生的妖物。受到道派始祖點化的它們已經頗具靈性,不少已是修道成仙,但也有少數青年留戀人世間的自由,不願化仙而去。

眼前這隻青牛雖然還沒達到入道成仙的地步,但應該也差不了多少了。

青牛睜開雙眼,看了看立身於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臉色中閃過一絲訝異,它對着亦楓道:“你是道門弟子?”

亦楓點點頭。七闕劍宗源於道門,說是道門弟子也並不爲過。

它又看向了另一邊的冥嫣:“你是妖界的人?”

冥嫣也點點頭。

隨後而來的則是一場仰天大笑:“哈哈......想不到道門弟子竟然會和妖界之人通行,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對於青牛這突如其來的大笑,兩人都覺得眉角似乎有冷汗流過,但眼前的畢竟是傳說中的神獸,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麼。片刻之後,青牛止住笑意,對着兩人道:“念你與道派有些淵源,而我與妖界初代妖王也有些交情,你們放下神木精元,我便放你們離去。”

“等一下!”

看到這頭神獸倒還通情達理,亦楓急忙喊住了它。

“怎麼了?”

“我找尋神木精元真的是有原因的,我無論如何也必須得到它。”亦楓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青牛語氣一冷,惡狠狠道:“小子,你可知對神獸大呼小叫的是大大的不敬!”同時牛蹄踏地,亦楓頓時感到身體一陣痠麻,腳下不穩,竟跪倒在地。

“這就是對我無禮的下場!”青牛冷冷道。

身體傳來的陣陣**,痛的亦楓冷汗直流,但他依舊不願放棄:“我的無禮,在此向你道歉,但是這神木精元我必須得到。”

“哦?”青牛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常的光芒:“既是如此,你能爲這根神木精元付出什麼?”

“我身上所有,你儘可選擇。”

青牛聞言哈哈一笑道:“你身上能有什麼?一切凡物,焉可入我之眼。”

冥嫣這時道:“如果我妖界之內之物,我也可以拿給你。”

“冥嫣?!”亦楓有些訝異地看着身旁的冥嫣,滿臉駭然。

冥嫣搖頭道:“你救過我,我爲你付出一切也是應當。”

聽到這話,青牛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起來,你與這個人類感情不錯嘛,呵呵......”

冥嫣聞言,俏臉一紅,隨即道:“你需要什麼?”

“哈哈......”青牛仰天笑道:“妖冥界雖然異寶衆多,但還沒有一樣是我需要的。”

亦楓一驚,急忙道:“那你需要什麼?”

青牛道:“我目前所要之物,以你目前的修爲還無法給我。”青牛低頭沉思,半晌後道:“我奉命守護着神木精元,既然你想要,我們不妨一賭。”

“如何一賭?”

“呵呵,我將凝化出我的元神,如果你能在我的元神之中,接下我三招,那麼我便將這神木精元送給你。”

亦楓一聽,道:“僅僅如此?”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青牛道:“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待到你有實力替我完成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你看如何?”

亦楓沉思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好吧!”

“即使如此,那麼你留神了。”話音落,青牛身軀散去,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出現在兩人面前,最後竟凝聚成一名青年男子的摸樣。

青牛道:“如果你能接下三招。那麼神木精元就歸你了。”

亦楓點點頭,同時抽出碎星劍,嚴神以待。

“我來了!”隨着青牛一聲低喝,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亦楓的面前。

好快!

亦楓一心,仗劍護胸。好在他曾和香韻交過手,雙方都是以速度見長,雖然青牛的速度遠比香韻快的多,由於不是第一次接觸,倒也不再慌亂。

速度快的人,通常佔有攻擊的優勢,他們往往會針對對方的弱點下手。想到此處,亦楓故意露出頸間空隙,想誘敵深入。果然不出所料,感覺到背後勁風襲來,亦楓身不動,劍已轉。反手之間,直刺向自己頸間後部。

“太天真了!”

青牛身影一瞬而過,下一刻又鬼魅般地出現在亦楓身前,揮舞的手臂一拳擊向空門大開的前胸。雖然知道對方不會輕易被擊中,但變招之快也大大出乎亦楓的意料。人影變化的同一時間,亦楓急忙運起身法,身體急忙後撤的同時,破空之劍已然刺出。

可以說亦楓的這一連續動作全部是出自於身體的自然反應。對方的攻勢已經讓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夾雜萬鈞之力的一劍刺出,誰知刺中的竟是一條虛影。

糟了!

感覺不對的他感到身後一股強大的腳力踢來。轉身的同時雙拳護胸,硬接下了對方提出的一腳。

拳腳解除,亦楓頓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勁由對方的腳下傳來,藉助向後急退之力卸去勁力,但雙臂傳來的麻木感,讓他感覺到對手的可怕。

“第二招了。”青年高喝一聲,凝身飛到半空。高舉的雙手,瞬間聚集了數以百計的木刺,手指一點,木刺彷彿收到命令一般,凌空飛下,天空中彷彿落下一片刺雨,將亦楓的各方退路盡數逼死。

察覺退路被封,亦楓運起太虛步,巧妙步法搭配靈巧身形,遊走在凌厲刺雨當中,雖然偶有割傷,但勉強算是遊刃有餘。

“一味地躲避是沒有用的。”身處半空,青牛將一切看在眼裡,高舉的雙臂,再次凝聚更多的刺芒,刺芒越聚越多,竟在半空中匯聚成一股巨大的綠色旋風,青牛手握風源,驅使旋風掃向大地。

如此密集的刺芒,已經不是躲避能夠辦得到的了。

暴風刺芒臨近,亦楓一改先前躲避態度,前腳踏地,後腳挪移,收劍還鞘,竟是拔劍式。

旋風狂掃奔馳,卻不知是亦楓賭注的重要機會。

“禪影渺絕!”

一聲輕喝,劍光出鞘,一道飄渺清逸的劍芒激射而出,劍芒滲透風眼,激盪分散出十餘條細小寒芒,直貫向位於風眼之後的青牛,同時腳踏碎星,御空後撤,雖無法飛入天空,但速度要比正常時候快上許多。刺鋒壓制,擊落在地,四散的刺芒激射而出,亦楓一時不察,左肩被三刺射中,傷口見骨。

亦楓吃痛一聲,餘勢未減,劍芒再揮,殘風之勢同時激發而上。

無數細芒投射風眼,激射而上,青牛讚歎一聲,合起的雙臂收攏手中旋風。風眼閉合,刺芒瞬間將其吞噬,但殘餘的劍氣,也令旋風同時潰散。

正當青牛眼中泛出一絲讚歎之色時,隨即而來的禪影渺絕卻洞穿了他的肩膀。鮮血四濺,青牛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精光,看着身下同樣負傷掛彩的亦楓,施展出了最後一招。

“第三招,密林界!”身處半空中的青牛高喝一聲,雙手竟開始結印。隨着手上的印記逐漸改變,樹林之中的情況也開始產生了詭異的變化。

巨大的樹木破土而出,將亦楓團團包裹其中。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巨球,凝聚在樹林的上空。萬千枝條順着樹幹竄入泥土之中,將圓球與樹林聯繫到了一起。形成一幅詭異卻十分壯觀的景象。

樹林之中,見到亦楓被捲入到這團巨大的怪異球體當中,冥嫣急忙揮劍遇救,就在她的劍即將砍斷藤蔓之際,青牛的身影已經先她一步奪下了佩劍。

“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決鬥,你不要插手!”

冥嫣卻已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對着青牛憤怒地吼道:“這根本是一場不公平的切磋。你竟然還對下施展了咒界之術!”

看着一臉憤怒的冥嫣,青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我也知道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試,但是,你卻弄錯了強弱雙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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