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可兒哪裡會想到,自己表明身份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眼見即將受辱,求救無門,只能拼命掙扎。可她越掙扎,中年男人越興奮,一張醜惡的臉扭曲變形,還沒等隱入草叢便將依可兒按在身下,大手胡亂抓扯,已然撕開了依可兒的袍衫。
馬奶一般細膩嫩白的肌膚、深陷的乳溝、豐滿高挺的雙峰,瞬時驚現。
中年男人平日所見都是些尋常牧人家的姑娘,風吹雨淋整日勞作,哪裡見到過這樣傲人的身材和肌膚,頓時變得驚狂若癡,便連口中的饞涎都滴了下來。經過短暫驚愕,他用一隻大手捏住依可兒的雙腕,強行按在草地上;另一隻大手頓時壓落,按在了依可兒傲人的雙峰上。
依可兒竟然沒有叫,只是劇烈的扭曲着身體。這樣的舉動簡直讓騎在她身上的中年男人興奮到了極點。可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頭,因爲依可兒明亮的雙眼露出了驚喜的目光,也因爲手掌並沒有按在依可兒的雙乳上,而是按到了又一隻手。他有些糊塗,依可兒的雙手明明被他按在草地上,這隻手是哪來的?
等他縮回手,定睛看去的時候,就見到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還沒等他眨眼,短刀已經從他瞪圓的眼中刺入。他連聲都沒吭,便倒在了另一隻手上。
兩隻手都是唐善的,一隻手持刀將他擊斃,一隻手撥開了他的腦袋,以防他的污血濺到依可兒的身上。
中年男人雖然斃命,可緊握依可兒雙腕的大手卻已然抓得死死的。依可兒用盡了全力,也沒能從他的大手中掙脫。忽然,依可兒的臉色一紅,因爲唐善正直着眼睛盯着她的胸口,她又急又羞,低聲叱道:“不許看……快把他推開!”
唐善吐着舌頭做了個鬼臉,先把壓在她身上的屍體推開,再又分開了中年男人緊握的手指,放出了依可兒的手腕。
依可兒剛剛獲得自由,胡亂的抓起幾塊碎布,急忙掩住了自己的胸口。可她的袍子已經被中年男人撕碎,無論她如何遮掩,赤裸的上身還是有大半暴露在唐善眼前。
唐善抿嘴微笑,脫掉自己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依可兒急忙轉過身,將袍子穿了起來。等她轉回,正與唐善的目光相對,怔怔的看去,猛的撲到唐善懷裡,淚水潸然而下。
唐善終於鬆了口氣,輕聲說道:“還好我來得及時,你要是受了委屈,我的心一定會痛死——別做聲,跟我從這邊走!”拉着依可兒鑽入了茂密的草叢中。還沒走出多遠,依可兒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的停下身,抽回了手,驚聲問道:“我的族人們怎麼辦?”唐善聞聲一呆,眨了幾下眼,反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他們也救出來?”
依可兒的眼中顯露出歡喜的目光,一個“是”字險些脫口而出。可她猛地想起,那些騎兵足有五百多人,僅憑“赤狼”一個人,怕是把他累死,也不能把被擄的十幾個族人救回來。
“不!”依可兒含着眼淚搖了搖頭,推了推唐善的手臂,哽咽着說道:“走吧!”就在這時,草叢外傳來撕心裂肺般的哭嚎聲,還有男人們放肆的歡笑。她知道,那是族裡的女人正在遭受蹂躪,而她的兩個侍女,格根塔娜和阿茹娜也在其中。她剛剛經歷過那種噩夢一般的情景,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不由握起雙手,緊閉雙眼,劇烈的顫抖起來。
唐善抱住她的肩膀,緊緊的摟住了她,讓她把額頭貼在自己的胸膛,有心找些話來安慰一番,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終於,他嘆了口氣,柔聲說道:“藏在這裡——我去救他們!”
“不!”依可兒用雙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哭泣着說道:“你打不過他們,他們的人太多了!如果去……你會死掉的!”
唐善掙脫了她,再又叮囑一聲,“藏好!”彈出數丈,躥身而起,腳尖點住齊胸高的野草,立身其上,冷聲喝道:“把她們放開。”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卻壓住了老人孩子的哭叫聲、女人的嘶嚎聲、男人們的歡叫聲;而且帶着一股陰險邪惡的味道,直接刺入人們的耳朵裡;像是地獄裡的惡魔發出低吼,令人不寒而慄。
吵雜的聲音爲之一頓,所有人都愣愣的看來。便見唐善只穿了件白布內衣,負手挺胸,傲然站立在草葉上,隨着微風起伏。
“你是誰?”有人壯着膽子問。
唐善取出青狼令牌,舉在手中,傲聲說道:“我叫赤狼,青狼會的會主。”
“赤狼?”手腳被捆的小烏恩奇在地上嚎叫着,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中所見。
“青狼會的會主?殺……”
五百多個騎兵全都拔出了馬刀,瘋狂的涌了上來。
“我靠!青狼會怎麼得罪他們了?”
唐善原本還想仰仗青狼會的名頭嚇嚇這幫蒙古騎兵,沒想反倒弄巧成拙,惹來衆怒。眼下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磕到底。他飛快的迎了上去,一招手,先把當前這位蒙古兵的馬刀奪了過來,反手又是一掌,頓時將其凍成了冰坨。隨即一手握刀,一手變掌,有如一頭下山的猛虎,衝入了人羣。
五百多騎兵瞬時合成偌大的一個圓圈,裡三層、外三層,把唐善團團圍困在內。
依可兒爲唐善感到擔憂,偷偷趴到草叢邊,經由雜草的空隙看去,卻見唐善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惡魔,隨手一刀,必有一人倒地,每出一掌,便有人被凍成冰坨,或是被烤成焦炭……
僅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唐善的周圍便空出了長達數丈的圓圈,一百多具屍體密密麻麻的堆積在地上,任誰看了這樣的情景都會駭然失色。
小烏恩奇眼見一具具屍體摔落在地,慢慢堆積成偌大一片。再看唐善,早已經被鮮血浸透,就像是剛剛從血海中爬出來一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顆心嚇得嘭嘭亂跳,險些從嘴裡蹦了出來。
而在這時,布日古德和青狼騎士也出現在遠處的山坡上,並排奔進,急急趕來。
殺戮還在繼續。
唐善業已將內力發揮到極致,但卻發現自己真氣不僅沒有耗竭,而且還變得無比強大。每拍出一掌,更有多達數倍的真氣填補進丹田之中。
這是意外的驚喜,令他完全不必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的眼睛裡帶着冷酷、帶着興奮,像是在肆意宣泄,又似乎已經沉浸其中。
掌聲變得轟隆作響,開始時還是三兩人同時中掌斃命,而後逐漸增多……到了最後,唐善一掌竟然可以同時擊斃十數人。不消片刻,那些騎兵僅剩下了百餘人。
吉嚢的這些護衛軍也殺紅了眼,得見自己的族人同伴慘死身前,一個個吼叫着向前衝,根本不顧及生死。
依可兒和她的族人們都露出不忍之色,小烏恩奇更是不敢再看,死死的閉起了眼睛。
旁觀的人已經看得心軟。可唐善卻還沒殺到手軟。
忽然,他感到胸口冒出一團真氣,直接注入到懷裡的九顆佛珠之中。
轟……
只見一條寒冰巨龍和一條烈火巨龍飛騰在空中,對着那些騎兵,一個口噴寒冰凍氣、一個吐射出熾熱的火焰……轉眼之間,剩餘的百餘名騎兵被它們打掃的乾乾淨淨。
布日古德還在百丈之外,但他追擊的敵人卻已經被唐善全部消滅。
“五百多輕騎兵,會主一人便可以應付。”
布日古德感到非常震驚,可臉上卻露出歡笑,打馬趕到,翻身落地,跪拜在唐善身前,正色說道:“屬下辦事不力,未能保護好依可兒小姐,竟然還要勞煩會主親自出手。懇請會主降罪,無論您如何懲罰布日古德,布日古德都將領命。”
唐善並不理會,只是仰頭看着天空中翻滾的冰火飛龍,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一串惡魔般的陰沉笑聲破喉而出,迴盪在草原上,就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恐怖。
依可兒從草叢中跑出來,遠遠的站定,怯生生的呼喚道:“赤狼?”
聽到了依可兒的聲音,唐善心頭頓時一震,張嘴嘔出了一口鮮血。
“你要不要緊?”依可兒急忙奔跑了上來,緊緊抓住他的雙臂,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一口鮮血嘔出,唐善反倒覺得清醒了許多,神色也回覆常態,笑道:“我沒事,可能是用功過度,沒能壓制住真氣——你看,我的身上都是敵人的污血,不要弄髒了你的手。”
依可兒垂目看去,只見唐善的雙袖猶在滴落鮮血,自己抓握在袖管上,只覺得又溼又粘,更有一股刺鼻的腥氣,令人作嘔。她急忙鬆開了雙手,蹙着眉稍退後半步。
唐善尷尬一笑,轉向布日古德,說道:“你要我降罪是吧?好!帶上你的人,趕上這些戰馬,護送依可兒和牧民們回去,我就算你們將功抵過,怎麼樣?”
“屬下遵命!”布日古德應聲起身,再又施禮,見唐善對他一笑,連忙誠惶誠恐的點點頭,隨即急急趕出,爲那些牧民們鬆綁。
依可兒正在安慰受辱的女人,並且嚴令部衆,誰也不許提起此事。格根塔娜和阿茹娜最是狼狽,都被俘獲她們的騎兵扒得精光,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可換的衣袍,只在身上裹了條氈毯,可卻還要幫助依可兒勸慰族人。
人們都在忙碌着,可唐善卻發現一個青狼騎士傻呵呵的呆立不動,臉上帶着邪惡的笑容,一雙賊眼死死的盯着格根塔娜和阿茹娜裸露在外的大腿。
唐善走了過去,在他的臉上推了一把,留下一隻血掌印,訓斥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去把跑散的馬趕回來……”沒等他把話說完,這位騎士傻笑着跑開了。冷眼間,卻見依可兒正看向他。四目相對,依可兒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嬌羞的模樣,慌忙的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