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弈亦回到內場,宋炎正好上臺主持:“各位女士們先生麼,先讓我們掌聲感謝今天爲我們演奏的特邀樂隊。”宋炎等掌聲淡去又拿起話筒說道:“今天我們還有一場特別的表演,是由畢業於聖德大學的著名才女,也是韓欣小姐的好友弈亦,爲我們彈奏一首克羅地亞狂想曲,大家掌聲歡迎。”伴隨着掌聲弈亦走上了舞臺,在白色的鋼琴上放下了一隻紅玫瑰,然後理了理裙子,準備好後,弈亦開始彈奏。
克羅地亞狂想曲音樂用明快的節奏描述了飽受戰爭創傷後克羅地亞灰燼中的殘垣斷壁,夕陽倒映在血淚和塵埃之中的悲慘的畫面。弈亦前面部分用鋼琴獨奏,後半部分有她之前聖德樂隊的朋友,用小提琴合音。此曲旋律激昂高亢,所以聽的人不免一精神。
“我的天,這.....這不是聖德那個學姐麼。”說話的人和梵少韓少衡路他們都認識,但是年紀非常的小,是星辰集團的小少爺,現在就讀於聖德大學。在聖德弈亦一直是被人用來膜拜的,當時弈亦進聖德年僅16歲單單憑了幾張紙,就進入了聖德,又有校長對她的厚愛。至於弈亦在聖德的故事也是說來話長了,但是弈亦行爲很低調,也不談關於自己的事,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是啊,怎麼了。”衡路像是和弟弟說話一般。
“這....這.....我一直都想見見,沒想到,這太不可思議了。”
韓少看了看正在彈奏的弈亦問道:“鵬鵬,你太誇張了吧。”
鵬鵬顯然已經被弈亦迷倒了,因爲他們都不是聖德人所以不能體會,就像衡路雖然他比弈亦大很多,但是畢竟是聖德人,所以看弈亦的眼光一直不一樣,他非常的欣賞弈亦。
鵬鵬生氣的說:“你懂什麼!你要是聖德出來的就知道學姐有多厲害了。”鵬鵬才17歲,所以韓少他們一直把他當做弟弟。衡路聽了鵬鵬說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們小鵬鵬可說對了。”
韓少他們這羣人都站在舞臺比較中央的位置,隨後就很有默契的不說話了,認認真真聽曲子。不管是做什麼藝術,一個真正的藝術人,在唱歌也好彈琴也好,它的格調是高於自己靈魂的,唯獨這樣才能夠感染別人。像這首克羅地亞狂想曲,弈亦的投入,讓在場的人感受到了這首曲子的震撼,一曲結束後讓人意猶未盡。隨後,弈亦伴隨着掌聲起身,走到舞臺中央。弈亦接過工作人員給的話筒,然後調整好話筒架的高度,準備好之後弈亦轉身示意。
音樂響起弈亦爲大家帶來一首由她改編的紅玫瑰,比起原版弈亦改編成了爵士的感覺,對節奏旋律進行拆分,重新組合。加上弈亦唱歌有自己獨特的發音方式,這首歌被她演繹十分慵懶。
夢裡夢到醒不來的夢
紅線裡被軟禁的紅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無動於衷
從背後抱你的時候
期待的卻是她的面容
說來實在嘲諷 我不太懂
偏渴望你懂
開始,弈亦跟隨着節奏輕輕搖動,一隻手輕搭着話筒,另一手輕輕握着話筒架的杆子。弈亦的禮服是一身以白色爲主調的,自然黑的長髮,而口紅是大紅色,奇怪的顯得異常耀眼。燈光很有心機配合的是淡酒紅色,和紫色交替。
是否幸福輕得太沉重
過度使用不癢不痛
爛熟透紅空洞了的瞳孔
終於掏空 終於有始無終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 都有恃無恐
玫瑰的紅 容易受傷的夢
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
又落空
爵士給人的感覺本來就很愜意,加上慵懶的聲音,弈亦慢慢把麥從話筒架上拿了下了,走到了鋼琴邊,拿起了那支玫瑰。這樣的改編本來就讓人很沉醉,加上舞臺效果,那種微醺的感覺讓人迷醉。尤其是弈亦在唱歌的時候,真的很難不讓人愛上。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玫瑰的紅 容易受傷的夢
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
又落空
韓欣換了一套禮服,便走到了韓少他們那邊,一起聽弈亦唱歌,大家都陶醉在這首歌當中,弈亦也專注的投入在其中,此時的內場給人的感覺像是靜止一般。然而梵少的異動徹底地打破了這一切,他突然衝上了舞臺一把抱住了正在唱歌的弈亦。弈亦當然先是被驚嚇到了,她知道一個人衝過來抱住了她,隨後聽見啪的一聲。不知道從哪砸下來的花瓶,砸中了梵少。音樂戛然而止,陶瓷與地板發生碰觸的響聲,讓大家又是一驚嚇,然而這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刻的弈亦在梵少的懷中,她能感受到梵少呼吸的急促,也感受到梵少心跳的速度。梵少非常用力的抱着弈亦,雖然弈亦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但在這一刻,他在梵少懷中的這一刻,一切都停止了。也許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思維的運轉,甚至聽覺也像消失了一般。她沒有在思考任何的事情,只覺得這個懷抱,真的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如果可以多停留會兒.....可一但當這個想法出現後,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她在慌亂的人羣中看見了韓欣,不知爲何出於本能,立馬推開了梵少。她不記得當時看見梵少,梵少臉上是怎樣的表情,弈亦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一直跑一直跑,甚至都快腦缺氧了弈亦才肯停下。凌晨的梅里更加讓人覺得寒冷無比,這才讓混亂的弈亦找到了一點思緒。站在麗娜亞古德外早已看不見對面的安麗斯小鎮,弈亦一個人在外面遊蕩,可能這纔是最符合她的。
突然有一個人給弈亦披上了一件外套:“你別誤會,我是看見你一個人跑出來,外面那麼冷,現在也沒有車,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弈亦不願也只好點頭。
她央求了那個人把她送到了多納德廣場,而那個人其實就是梵少名下公司的總經理,李俊澤。當然李俊澤會追弈亦出來是他本意,並不是梵少的要求。
弈亦獨自來到多納德廣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這裡好像成爲了唯一可以讓她平靜的地方。雖然深夜的此刻,沒有燈光沒有音樂更沒有噴泉,但至少還剩下梅里的寒冷。12月的梅里總是大雪紛飛,弈亦穿着一身華服,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去,都完美的落在這樣一個場景裡。可是此刻的她也許很害怕,這樣一場生日宴,她不幸成爲了日後被人飯後討論的人。當天一但亮起,也許她和韓少的照片成爲了某個八卦新聞的頭條,內容裡還附帶着和梵少相擁的照片。陷韓欣於不仁,害韓少而不義。她搖了搖頭,自認爲一樣低調生活的弈亦怎麼可能一下接受用這樣的形象去面對那些本來不必要的麻煩事。一邊她又不讓自己在想這些麻煩事。這不是她最擅長的事麼。轉眼來到梅里的四年的多,她早已不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才華,有韓欣米諾羣克這樣的朋友。這些她努力得來的東西,比任何人都更怕失去,或是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