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你是說,貓咪叫好漂亮?”
連恩認真地點點頭。
“......”
看看已經趴在東東雞腿上呼呼大睡的貓咪,我輕輕喚了三聲:“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貓如其名,叫着也挺順口。
而且它像是聽到了,又翻了個身,伸伸貓爪,彷彿在表示着很滿意這個名字。
“好,就叫好漂亮!不過這好漂亮,你是從哪裡帶過來的啊?寵物店沒給你配齊它的東西嗎?幹嘛還要自己買?”
連恩眸色一涼,“你問我?”
我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還不是拜一個笨蛋所賜,讓別人吃了我的牛肉炒飯,我還有心情買東西?”
......
怪不得剛纔對李小籠發那麼大脾氣,原來是在意這個呀!
連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趕忙把他拉到餐桌,按他坐下,先幫他捶捶肩獻獻媚,再把炒飯推到他跟前,乖巧地解釋:“你看,我只是給李小籠盛了一小碗而已,沒直接吃你這一大碗。”
連恩一點不買賬,冷冷別開臉:“那也是吃過的。”
我嘟起嘴,拉拉他的襯衣袖子,拉長音撒嬌:“那也就吃了一丁點嘛~我這不也是確定味道好不好嘛~”
“那也是吃過的。”
我:“......”
“我不喜歡別人吃了我的食物!”
我板起臉,佯怒道:“那你想怎麼樣?”
“重新做一碗。”
“......食材都差不多用完了,不夠了。”
連恩瞥了瞥我,倔道:“重新做一碗。 ”
......
這臭脾氣,磨人精!
我瞪着他,暗暗磨了磨牙,不由得捏緊小拳頭。
發誓:若不是理解他自閉,外加看在他長得帥的份上,鐵定已經一拳頭把轟出去了!
原來“顏值高無論做什麼都可以被原諒。”這話不僅不荒謬,如此看來,還頗有幾分道理。
悻悻地跑去廚房看了看,其他東西倒是都足夠再做一碗,就是醬油,一滴也不剩了。
我沒好氣地發號施令:“醬油沒了,你去幫我買。”
磨人精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問:“有沒有沒人的超市?”
“......”我無奈撫額:“算了算了,還是我去吧。”
一走出廚房,磨人精站了起來:“我去。”
“......”
臭男人,還算有點良心。
不過他到底特殊,不能應對生活中各種不同的場景變化,也許是真的沒去超市買過東西。
我不禁多問一句:“你去真的沒問題?”
連恩蹙起眉看我,眼神意味不明。
驚覺自己話語有失,我忙掩蓋過去:“哦,我意思是,這種事,平時你都不會親自做吧?”
連恩微微垂眸,像是在心裡反覆思慮,然後說:“我會買。”
我漸漸咧開嘴角,過去摟住他脖子,在他俊俏的臉蛋上再獎勵一個“啵~”
“那你快去快回啊,天氣預報說晚上要下雨的,鞋櫃上有傘,你帶着吧。 ”
連恩靜默不語,盯着我看了一會後,擡起手,點了點我沒親的另外半邊臉。
如他所願,我再度送上一個甜甜的親親。
他抱着我的後腦勺,在我頭頂落下輕輕一吻:“嗯,很快回來。”
“嗯嗯!”
目送他離開後,我瞅着亂糟糟的餐桌,簡直是不忍直視,估計剛纔都被嫌棄幾千幾萬遍了。
趕緊打掃收拾,換上一塊嶄新的漂亮檯布,擺上優雅的白色骨瓷餐盤和兩隻歐式復古燭臺。
再把花瓶拿來放在中間點綴,最後在燭臺裡放上玫瑰香味的香薰蠟燭。
佈置得太過投入,不知不覺,一頓牛肉炒飯就這麼被我給整成了燭光晚餐。
正準備再開瓶紅酒,窗外突然“轟隆”一聲,電閃雷鳴,把我一個激靈!
好漂亮也一下被驚醒了,瞬間跳起炸毛,還發出警惕的“嘶嘶”叫。
我趕緊把它抱到懷裡擼,一頓安撫完,繼續開紅酒。
晶瑩剔透的杯內,盛載着蠢蠢欲動的紅,撩動心扉。
朦朧燭光下,聽着悠揚的音樂,聞着花兒的芳香。
浪漫滿屋,只等愛人的歸來。
可天氣驟變,不免有些擔心,於是發了個微信——“回來了嗎?下雷雨了,路上注意安全哦。”
連恩——“馬上。”
我彎起嘴角,桌上閃亮的鏡面刀叉,倒映出我幸福的笑臉。
沒過一會,“叮咚”,門鈴響了。
我自然而然以爲是連恩,開開心心直接就開了門。
下一秒,猝不及防,一個身穿黑色帽衫,戴着黑口罩的男人陡然衝上來就掐住了我,隨即用一塊手帕捂住了我的嘴。
一股刺鼻的氣味直襲而來,我腦中炸開,雙眼驚恐瞪大,拼命地掙扎,意識卻逐漸喪失,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
緊接着,世界變成了一片漆黑......
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遠處似乎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別怕,有我在。”
我急切地伸出手,哭泣着,尖叫着,絕望地求救着。
可一切都是徒勞。
這一次,再也沒有一雙溫暖的手握緊我。
唯獨只有深邃的寒冷侵入骨髓。
只有無盡的恐懼,生生地將我包圍、吞噬......
......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慢醒了過來。
睜開眼,四下一片昏暗,臉貼着地板,觸感一片冰涼。
想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麻繩綁住了。
迷藥過後,頭疼欲裂,渾身更像是散架了,使不上一點力。
嗓子眼也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咽乾發緊。
一吸氣,一股粉塵撲鼻而來,嗆得我劇烈咳嗽。
萬分艱難地坐起來,藉着微弱的光線環顧四周,應該是一個廢棄倉庫。
室內潮溼的空氣瀰漫着令人作嘔的鐵鏽味。
室外瓢潑的大雨“噼裡啪啦”砸在倉庫的鐵棚上,發出陰森的聲響。
冷風如野獸般地呼嘯,衣着單薄的我不由得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全身的血液都似冷到了骨子裡去,一寸寸地凝固。
然而,我知道,這樣的情況,害怕是最沒用的。
只得逼自己鎮定下來,先想辦法掙脫束縛,可用盡了力氣,用盡了辦法,依舊無法掙脫。
忽然,“哐當”一聲,倉庫的鐵門被打開了。
“啪”的一聲,進來的人倏地打開了燈。
長久處於黑暗,突然的強光太過灼眼,我本能地閉上眼迴避。
只聽到一陣高跟鞋踩地聲傳來,伴着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姐姐,真是好久不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