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夏去吃早點,結賬時老闆看着她說:“姑娘,我怎麼看着你有些眼熟呢。”忽然一拍腦門想起來了:“你不就是今天報紙上寫的東華集團董事長的女友嗎?”
南夏衝他笑了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闆,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到了公司,每個人都主動的和她打招呼,就連平時一向看她不順眼的白芊芊也態度大變。她正思忖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忽然看到辦公桌上的企業版頭條,上面鮮紅醒目的大標題:商界貴胄耿子墨首次攜女友出席慈善晚會。
下面竟然還附有他們兩個的照片。她心裡有些好笑,這幫記者最會捕風捉影,淨把毫不相干的人往一塊兒扯。
耿子墨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過他倒並不在乎這些,過幾天風頭一過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他在意的是他們家老爺子,看到這個消息直接血壓升高住進了醫院。
耿老爺子早年喪妻,自己既當爹又當媽將耿子墨帶大,對他的關心遠遠超過了一個父親。,雖然後來他又娶了年輕的太太,添了一個小兒子,但是對耿子墨依然倍加疼愛。
病房裡,耿子墨坐在牀邊正在削水果,“爸,您別生氣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您不是一直盼着我早點結婚嗎?”
“你住口。”耿東華顯然還在氣頭上,“你要結婚這是好事,那麼多好姑娘你不選,非要看上自己的助理,你這不是誠心氣我嗎?”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沈婉茹開口了:“東華,你就別怪子墨了,年輕人談個戀愛實屬正常,更何況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呢,你何必生這麼大氣。改天我約我那些個好姐妹坐一坐,給子墨介紹幾個中意的姑娘。”說完又看了看耿子墨:“你公司那麼忙,趕緊去忙吧,你爸交給我來照顧就行了。”
耿子墨有些感激的看着沈婉茹:“謝謝阿姨,那爸爸就拜託給您了。”轉過頭又對躺在病牀上的耿東華說:“爸,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公司了。”
耿東華閉着眼睛也不看他,人上了年紀有時候就像小孩一樣,好似有一種返老還童的能力。
南夏正在忙着整理資料,接到老爸的電話是意料之中的事,“喂,老爸,您老有何指示?”南夏先發制人,不等南向東開口就已經說了。
“小南同志,報紙上你怎麼解釋?”南向東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煩躁的一把扯開了脖頸處的領帶:南夏自小單純善良,這次和顧蕭然分手對她打擊實在太大,可千萬別因此就做出什麼傻事啊!
南夏咳咳了兩聲,仍舊嬉皮笑臉的說:“您真是想多了,報紙上是亂寫的。”
“態度不嚴肅,晚上回家接受批評。”說完掛了電話。幾乎是同時,老媽的電話又打進來:“夏夏,晚上回來吃飯吧,媽媽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和蟹黃餃。”這是老媽慣用的迂迴戰術,南夏不禁佩服她。
“嚒嚒,還是老媽最疼我了。”
只聽電話那端穆方萍笑着說:“你這丫頭,最會哄人開心,記得晚上早點回來。”
“遵命母親大人。”總算暫時打發了老爸老媽,一想到晚上兩個人嚴陣以待的審問她的情形,南夏就頭大。
結果當天下午她陪耿子墨去了蘇州出差,只能匆忙的給老爸老媽發了個信息,告訴他們不要擔心,等回來再和他們解釋。
他們兩個人座位沒有挨着,不過只隔了一條路。一路上南夏都沉默不語,報紙上那樣亂寫,南夏心裡本來就有些彆扭,現在又被他揪着來出差,她的心情能好纔怪呢!
她猜不透耿子墨的心思,他陰晴不定,讓人難以琢磨。他明明不喜歡自己,可是爲什麼要將她帶在身邊呢?她隔着過道看過去,只見他戴着眼罩正在閉目養神,即使戴了眼罩側臉依然完美。
南夏有些煩躁,她的鄰座是一位年輕的男孩,也長的眉清目秀。正在專心致志的看一本書,看樣子還是一個學生。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煩躁擡起頭來衝着她笑了笑,繼而又低下頭看書去了。
飛機抵達時已經是晚上了,他安排的有人接機,直接將他們送回了酒店。他們兩個的房間正對着,領了門卡各自回了房間。五星級酒店,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南夏將東西放下一下子便躺倒在了牀上。
她迷迷糊糊醒來還是被耿子墨的電話吵醒的,“趕緊下來吃早飯。”永遠是這種命令的語氣。
她一下子睡意全無:“我馬上下去。”
等她梳洗完下去時他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示意她趕緊吃,一會兒還要去處理公事。
這次來是爲了談一個收購案,爲了確保事情進展萬無一失,所以這次他親自上陣。
……
“現在市場上的價格可是一天低似一天,我們東華能給你的起碼是別家公司的兩三倍。孫總,您不妨認真考慮一下。?”
“再提高一個百分點。”
“孫總真會開玩笑,這是我們東華能給的最大利潤了。”頓了頓又說:“風揚現在已經剩下一個軀殼,如果您再不轉手,只怕到時候這個價格也沒有人會接手了。”
孫維棟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這樣吧耿總,您容我考慮一下午,畢竟風揚是我一手創造出來的,現在說丟就丟我於心不忍吶!”
“晚上八點前給我答覆。”說着耿子墨就站了起來。
孫維棟也趕緊站起來,努力擠出一絲笑:“一定一定,耿總您慢走!”
南夏他們剛走出出風揚公司的寫字樓,孫維棟就改變了主意,“耿總,您剛纔說的價格我同意出手,稍後我會請人將合同送去酒店。”
掛了電話,只見耿子墨牽動了一下嘴角,他這個小動作南夏早就發現了,她知道這代表的是他心情好。她不得不佩服耿子墨,果真是一個談判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