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怨毒一身皮外傷的酒窩少年,步履闌珊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路上還在回想着先前被趙九歌毆打的一幕,每一個瞬間在腦海裡歷歷在目。
酒窩少年本就是一個不甘於平庸的人,正值年少,誰不想輕狂?
入門的時候就因爲看到白子墨在仙道求索上搶盡了所有的風頭,等到腳踏歧天路的時候就決心堅毅的第一個搶先,只爲了博得衆人的目光,自動搭上了慕子俊後,每日就是到處遊玩結交好友,無論何時眉宇間都藏不住一抹得意的笑容,特別是今天大打一架感覺到特別的過癮,沒想到轉眼就被趙九歌逮住。
哼,現在就讓你得意,你在狂就不信你還能打的過慕子俊和我們一羣人。
酒窩少年緊抿着嘴脣,神情不善,眼神歹毒的想着,隨後踉踉蹌蹌的就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身上的藍色劍袍早就破裂開來,破損的地方還沾染着結了痂的血跡,一進門感覺到了自己同住一室的張楚峰在房裡,先前那歹毒怨恨的表情陡然一變。
“啊,你怎麼了,怎麼才一會你就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進屋後一個頭發有些枯黃,額頭有些禿頭的少年,神情一緊,看着酒窩少年的模樣有些目瞪口呆,一臉的詫異看着他有些奇怪的問道,隨後趕緊上前,打量着酒窩少年那一身傷痕。
不提這還好,一提起這個,剛剛平復下心情的酒窩少年頓時感覺心裡堵着慌,臉色頓時一繃着,怒氣衝衝的大聲說道,“你知道我剛纔碰到誰了嗎。”
張楚峰疑惑的臉上一沉,眼光閃爍,反問了一句,“誰啊?”
“趙九歌。”酒窩少年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剛纔凌辱他的名字,絲毫不在意自己出醜的一面讓外人知道。他心裡認爲輸給趙九歌並不丟人,要知道石臺上的那一戰,那風靡的氣勢,爆發出的實力給這一批弟子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那精彩的一戰深深震撼着心靈。
張楚峰眉頭輕輕一挑,眉宇間透露着一絲不確定,“就是那個石臺上比斗的趙九歌?剛纔是他把你打成這樣,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不是已經好久都沒看到他的身影了啊。”
“就是他,不過就算他在實力出衆又如何,等會我就去找白子墨,今日他不是說了遲早要找趙九歌算賬的,這不是機會就來了嗎。”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兩個眼睛還是腫的,酒窩少年不顧及傷口牽扯的疼痛,嘴角微揚譏笑了一聲。
聞言張楚峰沒有在說話,只是眼裡流露着思緒,任憑酒窩少年在那裡訴說着今日的事情。
玄天峰。
對於酒窩少年身上發生的事情還在上演着,同樣得一幕又接連發生在,同樣兩名少年慘遭了趙九歌的毒手,儘管這兩名少年並沒有對羅邪動手,但是趙九歌已經不管那麼多了,心裡抱着打一個是一個的想法。
本來趙九歌還想着多找幾個人的,但是時間已經不夠了,而且大多數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在路上碰不到能攔截的人了。
先後毆打了三人後,山頂的天空漸漸的落幕,夜色微涼。
趙九歌徹底的感覺到了久違的快感,也體驗到了實力帶來的那種爲所欲爲的感覺。
當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酒窩少年的房間內,人潮流動,顯得特別的熱鬧,房間裡不下有着二三十道身影,仔細觀看的話就會發現,竟然都是中午在鏡月湖邊那羣家世不凡的子弟少年,此時一個個一臉的義憤填膺,各自氣氛的說着。
酒窩少年斜靠在木牀上,臉上盡顯淤青,身上有的地方都已經皮開肉綻,污血早已經清理乾淨了,只不過那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每道傷口旁邊的皮肉都向着兩邊翻卷,皮開肉綻,張楚峰坐在牀沿,一臉擔憂的看着酒窩少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牀沿邊簇擁着一二十人,爲首的兩人正是慕子俊和白子墨,當聽完酒窩少年訴說着今天下午的事情後,原本吵鬧的房裡一下子安靜了幾秒,後面的人都將目光放到了慕子俊和白子墨的身上,都等着他們兩發話,看看這個事情到底怎麼處理,最後如何收場。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尊敬,眼前的這二十人也就慕子俊和白子墨實力拔尖,達到了化靈境的後期,其餘的甚至才只是搬血境。
“你確定趙九歌動手了?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他,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啊,既然他想爲那羣土包子出頭,那就讓他付出代價,能收拾得了他們第一次就能收拾他們第二次,看來他們皮癢還沒被打夠啊。”白子墨帶着猙獰的笑意,蠢蠢欲動的說道,眼裡迸發這興奮的光芒,說完後舌頭伸出來勾着嘴脣舔了一圈。
此話一出,全場二十餘人的房間,呼吸的聲音都短暫的停滯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世家子弟眼神都亮了起來,以前平時都囂張跋扈慣了,何曾怕過事,巴不得能找些樂子,聽白子墨的口氣意思是又要找那些土包子的麻煩,而且最主要的是白子墨還要找那個趙九歌的麻煩,兩人之間的打鬥又不可避免!
“白師兄,我們支持你,滅一滅那個趙九歌的威風。”
“是啊,讓那羣土包子看看,一個趙九歌和冷如風又如何,我們還有慕子俊師兄和白師兄呢。”
“我們明天直接找上門去,人不能白給他們打對不對,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就不知道怕人,我就看不慣那趙九歌裝模作樣的神態,看着就欠揍。”
一時間,那些虛榮心作祟,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都紛紛討伐着趙九歌,甚至有些少年臉上帶着獻媚的神色,拍着慕子俊和白子墨的馬屁,對此白子墨好像很受用,笑眯眯的的接受這些不知道有多少真意的討好,眉宇間緊皺着,流露着傲意。
只有慕子俊風輕雲淡,對於那些虛僞的奉承恍若沒有聽到一樣,一臉的平靜。
只不過也有着少年並沒有頭腦發熱和那些先開始叫囂着的少年一樣,而是一臉的凝重,那再石臺打着刀疤至今還沒有回來的趙九歌,就真的是那麼好惹的嗎,何況還有一個黑馬冷如風!
做人自信可以,但是不能自負。
“哎,可惜了,刀疤還沒回來,要不然我們這邊可是有着七八個化靈境呢。”不知何時,一道嘆氣聲響徹在了人羣中。
提到了刀疤,人們才陡然想起來了這個自從那日被李執教抱走的刀疤還沒有回來,要知道這中間時間可是隔了一個月了啊,既然想到了刀疤,隨着而然的也想到了那日與刀疤激烈一戰的趙九歌。
剛纔還氣焰囂張的一些少年頓時如同吃了黃連一樣,苦不做聲,神情有些尷尬,氣氛陡然一變。
似乎一個月過去,刀疤和趙九歌那一戰的身影和那氣勢非凡的姿態隨着時間的推移,已經讓有些人忘卻了。
“人家趙九歌也不是吃素的,人家有那個狂的資本。”一個身材矮小,臉面白嫩,臉頰有些紅潤的小個子少年,低着頭,小聲的嘀咕着,隨後看到衆人都翻着白眼沒好氣的看着他,彷彿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吐了吐舌頭,眼神不好意思的下垂。
“就算人家實力可以,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麼解決這個事情,人肯定不能白白讓他打,但是別人又是個硬骨頭,總得拿個處理的方案出來啊。”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唄。”
“要不然我們直接一起上吧,既然他不仁我們也不義,直接堵住他,我們這多人還怕收拾不了他一個嗎。”
有人帶頭,就總有人附和,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乏那些愛湊人鬧的人,一時間,各自都出着自己的主意,小小的房間內又嘈雜了起來。
臉色平靜的慕子俊眉頭輕微的一皺着,鼻子輕輕的動了一下,似乎有些嫌棄房間裡的環境,覺得別人太過於聒噪,脣齒輕啓,“我先走了,你放心這個事情明天晚上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我明天白天先一個人去會會趙九歌。”
說完依舊不理會衆人的反應,也不考慮別人會如何想,自顧自的離門而去,從小就富有家教的慕子俊哪怕是生氣,心生厭惡的時候也是那麼的風度翩翩,保持着風度。
雖然慕子俊爲人似乎驕傲了一些,但是相比於白子墨的輕狂和自大的白子墨,衆人其實反而更喜歡看似清冷的慕子俊,一句輕飄飄的話語落下,衆人心裡都有了底,知道這個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明天的晚上就知道會如何了。
房間的人頓時都興致勃勃了起來,坐等着慕子俊明天給的答覆,相信慕子俊不會讓人失望着。
看着離去的慕子俊,都不和自己打一聲招呼,也不問問自己的意見都自己做了主,這讓自己情何以堪,白子墨又是氣的牙癢癢卻偏偏拿慕子俊無可奈何,打也是打不過,比底蘊也是比不過,就連威望自己都不如慕子俊。
但是驕傲慣了的白子墨看着慕子俊離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還呆在這裡,故意緊繃着臉,裝作神情自若的大聲說道,“你們等着,趙九歌到時候交給我來,你先好好休息,我會替你出這口氣的。”
白子墨丟下了這句話也學着慕子俊頭也不回的了走了,但是氣質這個東西不是誰都擁有的,而且每個人得氣質也不一樣。
月色如水,但是慕子俊此時的心裡好像沸騰的開水一樣。
走出院子,清風拂面,吹動了慕子俊髮梢旁得幾絲長髮,輕微的飄蕩着,好像心裡的波動一樣久久不能平靜。
眼神虛眯,仰頭望着天空,慕子俊一臉複雜。
趙九歌,我們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了嗎,走到了對立的一面,真不想和你做對手啊,可惜,有的事不是由我就能改變的,這個事情不給衆人一個交代,那麼我剛剛建立的威嚴何存?
一聲唏噓,一聲長嘆,慕子俊轉身。
背影有些落寞,內心是何嘗的不願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但這一切是宿命,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乾脆做個敵人吧。
人生何處不相逢,人生無處不精彩,有你做對手不寂寞。
這一轉身,慕子俊心裡就已經有了決定,明天就準備去找趙九歌和冷如風約戰!
想到了趙九歌,原本神色複雜的慕子俊眼神一亮,嘴角輕翹笑了起來。趙九歌啊趙九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