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九歌和伏清真人還在繼續爭執的時候,突然場中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因爲遠方有着密密麻麻的身影,在不斷的朝着這裡趕來,一個個氣息深邃,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當看到那一身長袍的裴松濤時,趙九歌有些釋然,鬆了一口氣,畢竟按照道理來說裴松濤早就該到了,畢竟當魔宗和逍遙谷的實力全部加在一起的時候,纔有着抗衡一切的本錢,而且憐星如今還沒有閉關而出,所以裴松濤來了後,起碼趙九歌能夠安心不少,這種場合,只要隨着他一聲令下,那可是不少強者,甚至都會因爲這而變得灰飛煙滅。
陪松濤帶來的人不算特別多,但無一例外都是精銳,數百人之中,實力以及氣息最弱的都有着靈海境界巔峰修爲,其餘的金皆都在道元境,至於大乘境界則是直接出動了九位,可以說,魔宗除了一位大乘境界坐鎮家裡,一位坐鎮在外面,其餘的已經算的上是傾巢而出了。
數百人之中,有着不少趙九歌熟悉的身影,更有着許多曾經是兇名赫赫的魔頭,這些人的出現,直接讓不少人引發反感的情緒,眼神之中是絲毫不加以任何掩蓋的厭惡。
而同時也正是因爲這些人的出現,讓一些搖擺不定,還未堅定動手的傢伙,選擇徹底站在了萬道宗這一邊,畢竟這些魔頭曾經做出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旦放縱這些傢伙以後禍害一方,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少的麻煩。
裴松濤一行人的出現,自然使得逍遙谷的衆人歡呼起來,之前可是一直都是聖地的援軍出現,而數位大乘境界的加入,更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底氣。
裴松濤一出現,直接來到了趙九歌的身邊,臉色有一些難看,隨即憤憤不平的說道,“本次早就來了,誰知道因爲那幫禿驢硬是在半路上一直纏着我們,擺脫了他們,這才能夠趕過來。”
趙九歌聽到這個話,有些意外,他是先還奇怪爲什麼沒有看到無名寺的人,原來竟然半路是半路攔截裴松濤去了,趙九歌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隨即趙九歌看了一眼裴松濤,然後小聲的說道,“現如今怎麼安排,場面有些大,感覺控制不住的節奏。”
饒是趙九歌已經經歷了很多,但是面對着這種場面,還是有些熱血澎湃,畢竟一聲令下,就能讓這麼多大乘境界賣命,可以說這個權利,放眼整個華夏十三州,也絕對是獨一無二。
裴松濤場年那不怒自威的臉上,聽聞了趙九歌的話語之後,立刻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趙九歌,開口悠閒的說道,“怎麼做還不是你這個谷主說了算,我一切都聽谷主的安排。”
這種場面之下,無非要麼血流成河廝殺,要麼就是握手言和,至於怎麼選擇,裴松濤乾脆讓趙九歌去辦,反正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大打出手,如今他在這裡,打起來結果也就那樣,所以可以隨便趙九歌折騰,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經迴歸逍遙谷,他就得帶頭彰顯他這個逍遙谷谷主的權利,要不然日後趙九歌還有一堆麻煩,魔宗那幫人桀驁不馴的性格,他可是最瞭解不過的。
趙九歌的嘴角有些抽搐,眼神不懷好意的盯着伏清真人,他的眼睛只放在伏清真人身上,因爲所有的事情幾乎就是伏清真人這個罪魁禍首,隨即趙九歌也不在多說廢話,渾身黑色錦袍呼呼作響,大乘境界初期的氣息,直接瀰漫開來,趙九歌不同於那些平常的大乘境界修士,所以氣息上自然是更加強悍一些。
當感受到趙九歌的動作,幾乎是所有人在這一刻,身體就緊繃了起來,因爲這意味着趙九歌似乎就要動手了,隨着趙九歌這麼一動,趙九歌身後的五散人,兩位hù fǎ,包括那些宮主以及旗主,一個個紛紛也是釋放出氣息。
由裴松濤帶來的魔宗衆人,也僅僅是在猶豫了片刻的功夫後,跟着釋放出了自己的氣息,這一舉動,直接將柳林坡的氣氛推向了頂點,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看着這些人的反應如此,萬道宗一行人同樣也是安耐不住,一個個紛紛釋放出自己的氣息,當中自然是萬道宗和太蠻山以及嶽化書院的動作最快。
其他一些已經和萬道宗站一條線的勢力,也是聞風而動,沒動的也就只有另外幾大聖地罷了。
懸空觀雖然只有着宋家兄妹二人,但是二人能夠解決着不少的麻煩,只是如今這個樣子,兄妹二人似乎還沒有要出手的打算,雖然懸空觀一脈傳承厲害,而且始終懸壺濟世,但是也並不是什麼事情,不分青紅皁白就去插手。
宋如靜饒有興趣的盯着如今的趙九歌,覺得十分的有意思,畢竟當年一個玄天劍門首席弟子的身份,就足夠讓許多人趨之若鶩的去巴結,可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趙九歌那玄天劍門的掌教並沒有當上,反而當上了逍遙谷的谷主。
趙九歌和宋家兄妹雖然認識,也有着交情,但是壓根就不是很深厚,只是當年在門派比武大會的時候,有過數面之緣,這也是上個月在萬道宗,懸空觀答應出手的原因。
一身紫色道袍的伏清真人,不知道何時,就已經拿着一個純白色的拂塵,以及一個金光閃閃的八卦鏡出現在了手中,顯然哪怕是伏清真人,都有些顧忌動手後的趙九歌。
這一切落入到了趙九歌的眼中,心中那本就不多的擔憂,也頓時蕩然無存,這說明至少今天伏清真人,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底牌,和自己一樣,心中也充斥着憂慮。
趙九歌嘴脣微張,心中說出來的動手兩字,正準備涌入出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沉聲從遠處突然傳來,讓本來就已經安排好打算的趙九歌,也是立刻停了下來。
“九歌,萬萬不可。”
聲音從遠處而來,有些熟悉,所以趙九歌立刻就擡頭觀望,只見遠方一道身影,一馬當先,朝着柳林坡而來,至於更遠處一些,還有着不少密密麻麻的身影。
爲首一人,光着腦袋,一身潔白無瑕的白色僧袍,襯托着整個人有些聖潔的韻味,不知道是否趕路太急,還是有些急躁的緣故,三無那脣紅齒白的臉上,有些紅暈浮現。
看着三無,趙九歌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沒想到無名寺最終還是這麼快就趕來了,之前聽裴松濤的話語,說來的時候在路上被無名寺的人糾纏住了,趙九歌就知道無名寺的人應該是離這裡不太遠了,還想着趁機動手,現在看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落入雙方中間,一身潔白無瑕僧袍的三無,先是雙手合十做出了一個姿態,隨後整個人鬆了口氣,起碼不用在那麼急,生怕自己來晚了,弄得柳林坡血流成河。
當三無落地之後,呼嘯聲音連綿不絕,只見數百位僧人落入柳林坡,有的身穿灰色僧袍,手持佛珠,有的身穿huáng sè僧袍,雙手空空,但是有着三位身穿黑色僧袍的老僧,卻是特別的引人注目,那種氣息十分特別,如同其他強者那樣深邃,但是有有些不同,帶着些許祥和。
這些無名寺的僧人出現,立刻讓幾大聖地這邊的人馬,變得肅然起敬,畢竟對於無名寺,許多人還是抱着敬畏之心,可以說無名寺是真的不圖名利,只爲天下蒼生考慮。
就連逍遙谷這邊衆人也是有些小小的轟動,畢竟無名寺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着神秘的面紗,很少在外人面前現世,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動靜鬧的這麼大,連無名寺都驚動了。
“三無。”
看着面前不遠處的三無,趙九歌打了一個招呼,畢竟和三無雖然只見過一次,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二人的感覺卻是有些相見恨晚,這麼多年沒見,二人都似乎有着太多的話想說,只不過如今場合有些不對而已。
“九歌,有事就處理事情,不要弄得大開殺戒不可,畢竟那樣壓根就解決不了事情多根本,你非要弄得一大片人,付出生命的代價?”看着如今的趙九歌,還有一些理智,三無趕緊又上前了幾步,耐心的勸說着,畢竟這個場合一旦動手,壓根就停不下來了。
如果不是事關重大,這一次無名寺也不會這麼高調的顯現在衆人的面前,誰讓這次的事情鬧的太大,都已經能夠改變着華夏十三州的格局。
“別說了,無論如何,今天我就要讓萬道宗去死。”不等三無繼續說下去,趙九歌就擺擺手,有些惱火的回答道,這個事情他既然心意已決,那麼任何人來勸說。想要改變他的主意都沒有用。
當年的那個小沙彌,如今在無名寺早就能夠獨當一面,看着趙九歌情緒上的變化,三無不免更是有些着急,作爲朋友,他不想看到趙九歌在仇恨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九歌,難道你就放不下那些仇恨嗎,我無名寺秘法,都給你xiū liàn去了沒有計較,但是你要是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無名寺自然是不允許的。”
三無的語氣也很着加重了幾分,畢竟他確實是爲了趙九歌捏一把汗,一般而言,每個勢力的傳承秘法自然是不允許旁人學去,趙九歌學會了梵音聖體,自然是犯下了忌諱,當時無名寺有不少長輩哪這個說事,都被三無壓了下來,要是趙九歌在繼續胡鬧,指不定會怎樣,畢竟今天隨他一起來的,可是有着寺中的三位得道高僧。
好多事情,當着長輩以及這麼多人的面,三無自然是不方便說,只是希望趙九歌能夠按照他的想法來,畢竟出於朋友的關係考慮,他可是爲了趙九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