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貿然前進了,這裡畢竟到了黃花嶺的勢力範圍,靈力氣息最好收斂起來,別被發現了,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調整自己的狀態,明天直接不掩藏氣息,流露出化靈境界的實力,想必那個韓鬆誠反而會直接找上門來,畢竟根據情報上看,他可沒少做惡貫滿盈的事情,姦殺擄掠,殺人劫財。”到了這裡,進入了黃花嶺的範圍,連白青青一直風輕雲淡的臉色也開始嚴肅了起來。
趙九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扭頭放眼看去,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連綿起伏得山林,一眼看不到頭的綠色,山丘下則是少面積的平底,此時正值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陽光將這周圍一片綠色的大地渲染上了一層顏色。
突然趙九歌的眼睛眯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爲他看見遠處一座深山的山腳下,一股股炊煙升起,看那模樣,竟然這荒山野嶺的附近還有村莊!白青青尋着趙九歌的目光同樣也發現了這一幕,這讓白青青也同時一愣。
“走吧,今天不用在這荒山野嶺過夜了,可以去村子裡借宿一晚,正好打聽打聽韓鬆誠的情況。”趙九歌看到村子立馬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白青青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兩人轉身朝着前方山下的村莊走去,爲了不驚世駭俗,並沒有選擇御劍而去。
不過,就在白青青準備跟着趙九歌一起離去下山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幾百米開外的叢林後面,眼神裡冒出精光,但是當扭過頭來的時候,看到叢林依舊靜靜的,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臉上不禁有些疑惑,剛纔她感覺到彷彿被什麼人盯着在,此時回頭卻沒有什麼發現,不禁以爲自己是想多了,於是壓下心中的不解,跟着趙九歌的腳步,兩人一起沿着小路下山。
只是,當兩人離去有一柱香的時間後,先前被白青青扭頭看去的那片叢林,突然輕微搖擺了起來,並且發出唰唰的聲響,隨後,一個長相賊眉鼠眼的精瘦男子冒了出來,一臉欣喜的看着趙九歌和白青青離去的方向,猥瑣的笑了起來,隨後瞟了一眼那升起炊煙的村莊,不再猶豫,立馬轉身帶着欣喜的笑意飛奔離去。
望山跑死馬,眼前不遠處的炊煙看似很近,但是哪怕兩位築基境修爲的腳力也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那個村莊的模樣浮現在了兩人的眼前,眼前幾百米處,一個算不上大,但是也不小的村莊,就坐落在山腳下附近,從山上留下來的山水化做一條小溪從山上留下,從村子邊流淌而過,纏繞着大半個村子,村口用一些木枝圍城的柵欄將進村的門口圍住,只留下一個幾米長的口子,而村子門口就是流淌而過的小溪,一個小拱橋跨過小溪,直接通到了村子的門口,村子背面的山坡,竟然是一層一層的梯田,重着一些農作物,幾頭黃牛在田地裡懶散的喘着粗氣,悠閒的搖着牛尾,時不時的還瞪着幾下牛腿。而此時的村口處的小溪裡,正好有幾位穿着羅裙,帶着木簪的婦女躲着小溪旁,藉着這夕陽的餘光清洗着衣服。
看到這一幕,趙九歌不禁心裡有些羨慕起這山裡的生活,雖然沒有那些城鎮的繁華,但是也頗有些小橋流水的意境。
“真羨慕這些村名的悠然自得的日子,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那麼累,每天無憂無慮,過着日出而作,日子而落的節奏。”趙九歌發自肺腑的感嘆着。或許,當日的他沒有碰到夜無憂的傳承,意外踏上了這條道路,此時的他也是過着這種生活吧。
白青青對此卻有着不以爲然,“有什麼好的,短短百年就化作一杯黃土,天天重複着這種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有激情和奮鬥的精神的可言,無趣。”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走下了山,來到了平地上,正踏上了那做青石灰做的小拱橋,拱橋不到十幾米,一下了拱橋就到了村子口,這時候,那幾位洗衣服的婦女,聽到了腳步和說話的聲音,紛紛擡頭起來觀望,當看到一位陌生的少年和一位少女時,竟然不顧那些還沒有洗完的衣服,紛紛裝進木盆,然後流露出謹慎的目光和略微有些慌亂的神情,拿起木盆,轉身就向着村子裡帶着急促的步伐走去。
這讓白青青和趙九歌看到這一幕感覺到了疑惑,兩人對視了你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有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這次出來,爲了不暴露身份,兩人都沒有穿上門派的藍色劍袍,一個依舊一身黑色布衣,一個一身水藍色的絲紗長裙。
兩人都不明白那些婦女爲何看着他們會是那副表情,自己也並沒有那麼可怕啊,帶着疑惑,兩人繼續朝着村子裡走去。
剛進入到村口,趙九歌的眉頭就輕撇了起來,隨後白青青也跟着一臉的嚴肅,村子裡,只見二三十道身影,手裡拿着鋤頭棍子還有扁擔簇擁着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氣勢洶洶的從村子裡朝着他們二人走來,一個個神色不善。
中間那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一頭的銀髮,佝僂着身子,單手撐着一根柺杖,穿着一套白色寬鬆的養生服,雖然一把年紀,但是那佈滿溝壑皺紋的老臉上卻充滿了威嚴,一雙眼睛有些滄桑,此時正在仔細的打量着趙九歌和白青青二人。而老人身邊的一羣身影,皆是村子裡的青壯年,身邊的隊伍隨着一直往村口走而不斷的壯大,慢慢的匯聚一起,就連一些婦女也圍攏了上來,轉眼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匯聚一百多人了,整個村子口被圍得水泄不通,遠處還可以依稀看到三三兩兩的身影還在這裡靠攏。
趙九歌頓時有些目瞪口呆了起來,被眼前的這個架勢有些弄嚇着了,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這些人來勢洶洶的模樣,就知道不是歡迎自己的。一旁的白青青皺着眉頭冷眼看着這一幕,沒有出聲,靜待其變,人再多,畢竟也都是**凡軀而已。
隨後,那個老大爺被簇擁着緩緩走到了二人的面前,老大爺從上到下打量着這對少年少女,半天沒有開口。
這讓本來等着老大爺說話的趙九歌一陣尷尬,正準備開口詢問什麼情況的同時,一道粗礦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那個狗雜碎派來的,告訴你,除非把我們鐵嘴村的人都殺光了,否則別想帶走我們村的一個人。”
只見老大爺旁邊一個身材魁梧,上身穿着一個白色背心,中間的扣子都被解開了,裸露着胸膛,胸毛都沒有絲毫遮掩,光着兩個膀子,臉上凶神惡煞的,帶着幾口唾沫星子指着趙九歌和白青青罵道。
一聽到這個魁梧男子的話語,趙九歌和白青青互相對視了一眼,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稍微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友善一點,趙九歌謙和的笑了一笑,略微挑起了一點眉毛,“我想這裡面是有什麼誤會吧,我們兩才初來此地。”
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繼續開口,被簇擁在中間的老大爺擡起一隻手阻止着這個男子,隨後終於開口了,“二虎子,你先閉嘴。”
語氣不容置疑,那個叫二虎子的男子立馬就乖乖閉上了嘴巴,看來這個老大爺很有威望。
然後這個頭髮花白的老大爺扭過頭,對着趙九歌和白青青問道,“你們說是初來此地,那你們來這裡幹嘛的?”
趙九歌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撇過頭去流露出詢問的目光看着白青青,可誰知白青青臉色平靜默不作聲,好像沒有看到趙九歌的目光一樣。
“我們是來找人的,路過此地正好看到炊煙,就想着來借宿一晚,沒想到一來你們就是這個陣勢。”沉吟了一會,沒辦法的趙九歌只有這樣開口說道。
“哦?”老大爺眉宇間微擰,在腦海裡思索着,從心裡想,他已經相信了這位少年的話,通過他的觀察,兩人不但年紀輕輕,而且長得眉清目秀,不像是那個狗雜碎的手下,更何況沒聽說過那位狗雜碎手下還有女娃,但是作爲一個老村長他又不得不謹慎,因爲這是關係到村子裡那些未出嫁少女的性命問題。
老大爺想了半天,才緩緩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不是那個狗雜碎的人,那你們就走吧,現在村子裡不寧靜,所以不歡迎外人,得罪之處還望見諒。”說完盯着趙九歌和白青青,看着他們二人的反應。
趙九歌心想既然人家不歡迎,那就大不了在荒山野嶺露宿一晚就是,扯着白青青那嫩滑的手,準備帶着白青青轉身離去,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的白青青說話了。
“那個狗雜碎是誰,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麼事。”聲音清冷,臉色平靜,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覺。
看到眼前這個絕色的少女突然開口說話,老大爺和二虎子愣了愣,隨後二虎子臉上怒氣更盛,“哼,這是我們村子的事,與你這個外人不相干,快點走,這裡不歡迎你們。”
不止是二虎子,原本先開始靜觀事態的那些村名此時一個個也義憤填膺了起來,一個個面色激昂,喧鬧的訴說着。
瞧着這村子裡的人團結的模樣,而且對口裡的這個狗雜碎這麼忌諱,趙九歌不禁也來了些興趣,內心裡好奇了起來。
但是另趙九歌和這些村民沒有想到的是,白青青不僅開口說話了,接下來還動了。
“嗡嗡…”
只見一聲輕吟,一抹藍光閃現,在衆村民驚愣的目光中,風花出現在了白青青的手中。
裙角搖曳,青絲飄揚,手裡閃爍的靈光更加襯托了白青青的光彩,那妖嬈的容顏此時冷冰冰的。
下一刻,拿着風花的右手一翻,一擡,最後一揮,一卷藍色的劍光如一道柔滑的絲綢落在村口的大地上。
一聲響動,就見到一條几十米長的深溝浮現在衆人的面前,四周碎石飛揚,灰塵揚起,形如一道灰布。這還緊緊是因爲怕鬧出太大的聲響打草驚蛇,白青青只發揮出搬血境界的修爲。
一劍之後,原本喧鬧的村口,頓時鴉雀無聲,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