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過去,憐星都沒有回來,趙九歌安靜的呆在逍遙宮裡面,哪也不去,這裡除了憐星和小青之外,他誰也不認識,所以很少走動。 .
剛開始的幾天,小青還天天來陪着趙九歌,後來見到趙九歌每次都是一副有着心事的模樣,而且對於其他的事情,都是興致不高的樣子,所以後面幾天小青也很少來了,畢竟好歹她也是搖光宮的宮主,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整個逍遙谷籠罩在陣法之內,這種大陣,不比玄天劍門要差,所以藉助着谷內的靈氣,體內的金紋游龍也在陸陸續續重新凝聚着。
搖光宮。
突然,憐星迴到了逍遙谷,這一趟魔宗之行,也不知道事情已經辦的怎麼樣了,但是看着憐星的臉色,似乎心情還不錯。
“那個小子這段時間還是悶悶不樂嗎。”一身銀色宮裝的憐星,將自身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而且那雍容華貴的氣質,讓人看着望而卻步。
“夫人,是的,每天基本都是呆在逍遙宮內,不是修煉就是在發呆,除了逍遙宮之外,這個時候,估計就在逍遙宮附近那個峽谷裡面的草地上發呆了。”小青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她不管趙九歌,而是她磨破嘴皮子都沒用,趙九歌表面看起來隨和,其實骨子裡面特別的固執。
“對了夫人,這次你去魔宗,裴素素怎麼樣了,我看趙九歌茶不思飯不香的,多半還是爲情所困啊,要是裴素素果真沒事,那傢伙知道應該就好了吧。”小青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急促的向着夫人問道,畢竟當初門派比武大會那日的事情,她也是親眼目睹的,可以說同爲女人,她也挺佩服裴素素的勇氣。
“我去看看那個小子。”
誰知憐星只是輕輕嘆口氣,微微搖頭,沒有正面回答小青的問題,而是轉移着話題,隨後就離開了搖光宮,而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小青,如果連夫人和那個楊老,都沒有什麼辦法,想必那個裴素素的情況,就多半很糟糕了。
峽谷內。
四處景色優美,趙九歌完全沉浸在這一片如同汪洋大海的綠色之中,而且這裡十分平靜,也沒有人能夠打擾他,近日,除了修煉,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躺在柔軟的草坪上,看着蔚藍的天空,想着心事發着呆。
此刻,趙九歌正躺在柔軟的草坪上,翹着二郎腿,雙臂枕在了自己後腦勺,嘴巴里面刁着一個狗尾巴草,有些悠閒的看着天空那一片片柔軟的雲朵。
這段時間,趙九歌體內的六條金紋游龍陸陸續續的凝聚出來,而且藉助着當日的壓力,以及在門派比武大會上的積累,修爲也順理成章的突破到了化神境界中期。
對此,趙九歌沒有了往日修煉時,修爲突破的那種欣喜感,而是一連兩天都沒有修煉了,如果不是答應了師孃,或許他早就憋不住想要離開了,現在趙九歌的心裡有一團火,如果不能夠發泄出去,那麼總有一天會把趙九歌燒的**,有時候越想時間過的快一點,時間越是過的慢,覺得是那麼的無聊。
“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什麼想法可以對師孃說說。”突然,一道戲虐的聲音傳入耳邊,趙九歌側目一看,正是憐星的身影。
趙九歌立馬收回來了二郎腿,整個人坐起來,吐掉嘴巴里面刁着那根狗尾巴草,然後畢恭畢敬的站立起來,喊了一句師孃。
隨後,接着嘴巴笑着說道,“老是呆在逍遙谷悶出病來了,就等師孃你回來批准我出去。”
憐星看着趙九歌似乎就能夠想到夜郎,看着夜郎的徒弟,她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一些,如同找到了一種寄託,隨後憐星風情萬種的白了趙九歌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藉口,我看你是等着去找你那小"qingren"。”
趙九歌頓時有些窘迫,笑了笑也不回話。
“明天我們就出發,去找你師傅隕落的地方,隨後你想去哪都不管你。”憐星也不以爲意,不過對於魔宗的事情,以及趙九歌想要報復萬道宗的事情,憐星隻字未提,她不想限制趙九歌,她心裡清楚,趙九歌太需要發泄一番,而且一切只要還在憐星的掌控之中就行。
“好,到時候就能夠爲師傅報仇了。”趙九歌眼睛頓時一亮,對於夜無憂趙九歌心裡自然感激不盡,自己相當於是欠夜無憂的,如果能夠爲夜無憂做些什麼,趙九歌自然是樂意效勞。
第二天,天還未亮的時候,布袋和尚和田老就已經來到了逍遙宮,而趙九歌和憐星早就在這裡等候着,這次前去就他們四人,連小青都沒有被憐星帶去,因爲這次前去,是瞭解當年夜無憂隕落的秘聞,所以憐星怕到時候有什麼特別的消息,知道的人多了還不好。
趙九歌當初生活的那個小村莊,在幽州的境界內,距離此地不算很遠,也就是隔着兩個大州而已,當年如果夜無憂能夠在堅持段時間,逃到逍遙谷的範圍,說不定就不會隕落,不過一切之中,自有着命運安排,所以誰都說不清楚下一刻究竟會發生着什麼。
在三位大乘境界的帶領下,趕路自然是很快,只用了一天的時間,衆人就進入到了幽州,隨後因爲是趙九歌開始帶路,所以速度自然放緩了很多下去。
一路上,趙九歌用元神查看到了不少的趣聞,有魔宗高手和萬道宗的爭端,而且動靜不小,雙面見面依舊大打出手,還有各種各樣的年輕弟子,到處尋找着自己的下落,想要緝拿自己,這也讓趙九歌哭笑不得,同時對於萬道宗的仇恨又加深了幾分。
隨着趙九歌修爲突破到了化神境界中期,元神又凝實強大了幾分,所以那種範圍足足有着上百公里,不過長期使用元神,以趙九歌如今的境界自然有些吃不消。
而趙九歌從師孃那裡得知,自己如今名氣大火,完全是拜萬道宗和緝魔榜所賜,趙九歌本來名氣不小,加上門派比武大會和玄天劍門事件,更是讓許多世家和散修都認識了他,所以如今不少門派後輩弟子,出來歷練的目的就是爲了緝拿趙九歌,那樣不僅能夠一舉成名,而且還能夠獲得不少豐厚的獎勵。
至於一些高深的修士,壓根不屑出手對付趙九歌一個後輩弟子,不說那是他和萬道宗的事情,就算真是魔頭,一個個心思都在修煉上,誰會特意來找趙九歌的麻煩,或許如果魔宗沒有和萬道宗起爭端,還會派出長老,但是現在萬道宗高層已經焦頭爛額,沒多少心思管趙九歌。
總之,趙九歌還是比較慶幸,至少麻煩不大,而且當務之急是夜無憂的事情,等忙完了這個事情之後,趙九歌會讓那些各大門派弟子,知道究竟是誰找誰的麻煩,想到這裡,趙九歌的臉上泛着冷笑。
近鄉情怯,趙九歌在步入幽州之後,速度是越來越慢,不過離開這裡數十年,環境早已經悄然發生着改變,哪怕是趙九歌,也只能憑藉着自己兒時的記憶尋找。
好在三位大乘境界也不催促他,耐着性子跟着他,畢竟除了他之外,恐怕他們哪怕是大乘境界修士,也找不到夜無憂當年隕落的位置。
雖然具體的地方環境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大致的方位還在那裡,而且如今的他可是化神境界修士,有了元神在這裡,自然許多問題是迎刃而解。
一路不斷的釋放元神感知着周圍的一草一木,趙九歌開了小差,想起來當日腰間這貔貅仙玉的器靈,只不過從那日之後,那個女子器靈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突然,趙九歌發現了當年他生活的村莊,如今依舊還是那般安寧,生活着上百戶的人家,但是趙九歌已不再屬於那裡。
想着過去的往事,趙九歌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面對,對於少年時期發生的種種,趙九歌如今也談不上恨,隨着那位老人的離去,一切自然都變的煙消雲散了起來。
而如今在看着這個村莊,這個村莊熟悉的那些人,趙九歌心態卻發生着悄然變化,試問這些凡夫俗子活不過百年,而他自然在修行路上舉步維艱,爲了長生奮起而爭,趙九歌自然不屑在與這些村莊的人有任何來往。
找到了村莊,自然也就離當初夜無憂隕落,他繼承傳承的地方不遠了,這個時候,四人沒有在御空而行,而是落到了山頭的地面。
十年的風吹雨打,山頭上的那座孤墳,依舊靜靜地在那裡,憤怒周圍雜草叢生,至於當年慌亂用木塊豎起來的碑,經過了多年的風吹雨打,變得斑駁了許多,而且已經變的腐朽,似乎輕輕一觸碰,就會粉碎,隨着微風煙消雲散。
趙九歌抿着嘴巴,縱然如今身爲化神境界修士,但他依舊還是忘不了本,像一個田間幹農活的農夫,挽起來黑色錦袍的袖口,繼續替墳頭周圍的雜草,清理一番。
憐星三人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神情嚴肅,趙九歌的身世,田老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所以憐星自然是明白這些事情的。
對於這一點,憐星反而有些欣慰,做人不管修煉到任何境界,都不能忘本,要不然一頭白眼狼,誰會去對你好?
憐星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同時覺得當初夜郎肯定也沒有看錯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傳承給了趙九歌,以她對夜無憂的瞭解,如果趙九歌品性不行,恐怕夜無憂自己寧願斷了傳承,也不會留給歹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