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有一個很大的花園,每天都有人會來打理,蔚藍問沈初星:“你會拿槍嗎?”
沈初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慢慢搖了搖頭。
“爲什麼想要學這個?”蔚藍晃了晃手中的手槍,對沈初星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子主動提出要學習槍法。”
“又沒有規定說不許女孩子拿槍。”沈初星說:“你們都能做的事,爲什麼我不能?”
“這可不是在小孩子過家家。”蔚藍又說:“我聽說你是和主子打賭玩飛鏢贏過了主子,主子才答應讓我來教你。”
“是又怎麼樣?”
“飛鏢紮了人也不會死,這個東西可不一樣。”蔚藍把手中的手槍遞給沈初星,臉上的表情稍稍有些嚴肅,問道:“你想好了嗎?”
也就是說要有相當的覺悟,蔚藍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我已經想好了,而且非常確定。”沈初星面色堅定。
“表情不錯。”蔚藍指了指沈初星手中的手槍,對她說道:“這把手槍是特製的,非常適合女孩子使用,小巧精緻,殺傷力很大。”
沈初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槍,她記憶中只有一次握過*,在顧景年房間的抽屜下,她還以爲是玩具手槍,拿起來去和顧景年玩鬧,沒想到那是把真的手槍,她記得那個時候顧景年冷着臉訓斥她說如果她再碰這種東西,做這麼危險的事,他會重重懲罰她的。
沈初星不知道爲什麼顧景年房間裡會有這麼危險的東西,她沒有問,顧景年也不會說。
想到顧景年沈初星的眸子一暗,忍不住用力握着手中的手槍。
“姿勢不對。”蔚藍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沈初星的手背,沈初星手一鬆,手槍從手中掉下去,被蔚藍接到。
“你可要記好了,自己手中的槍絕對不能落到敵人的手裡,之前見你和陳四說過,你應該很清楚吧。”蔚藍輕巧的把玩着手槍,動作很熟嫺熟。
“我知道。”沈初星當然知道蔚藍的意思,就像蔚藍所說的,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不是在開玩笑,這個東西是可以要人命的。
“很好。”蔚藍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靶子,看上去是早就準備好的樣子,他說:“用這把手槍打中靶心。”
“我說的是靶心,偏離一點都不可以。”蔚藍把手槍遞給沈初星。
沈初星拿着手槍,咔嚓一聲上膛,擡手瞄準不遠處的靶子。
“手臂要和肩膀成一條直線,瞄準好了再打。”蔚藍看着沈初星的架勢還不錯,不由得挑了挑眉,話音才落,沈初星已經毫不猶豫的開了槍,發出彭的一聲槍響,蔚藍順着看了過去,就見子彈穿過了靶子的最中央處。
如果此刻站在那裡的是人,紅心就是那人的心臟,那麼此刻站在那裡的那個人一定會被一擊致命。
非常漂亮的一擊,乾脆利落。
蔚藍有些詫異,對沈初星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是第一次拿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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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星呼了口氣,慢慢點了點頭。
蔚藍沉默的看了沈初星一會,又道:“那麼接下來換成移動的靶子。”說着,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個類似於遙控器的東西,按了最上面的按鈕,剛纔已經打中的靶子移開,又有新的靶子移動了過來,這次卻並沒有停下。
“還是靶心。”蔚藍說:“集中注意力。”
沈初星再次舉起手來,因爲靶子是移動所以非常不好瞄準,這次她瞄準了好一會才扣動扳機,雖然瞄準的時間有些長,但很正確的打中了靶心。
蔚藍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想,難道沈初星是這方面的天才?
“這樣如何?”蔚藍又按下了按鈕,這次是兩個移動的靶子一起,沈初星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擡起了手,快速的開了兩槍,一槍打中了靶心,另一槍卻打偏了。
沈初星撇了撇嘴,蔚藍感嘆道:“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不服不行啊。”
沈初星放下手來側目看向蔚藍,不滿的說道:“這種事對你們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當然。”蔚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似真似假的說道:“不然現在我還能站在這裡?”
沈初星抿了抿脣,不語。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蔚藍說:“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做到百發百中,慢慢來吧。”
說實話沈初星的表現已經讓蔚藍很是驚訝了,至少他完全看不出沈初星是第一次拿槍,他甚至都有種……她天生就是要拿槍的人。
沈初星放下了手槍,蔚藍看了一眼,又說道:“這個就送給你吧,裡面的子彈都是特製的,安全係數很高,不會擦槍走火。”
沈初星道了聲謝,然後從後花園回到別墅裡,南流澈正在客廳看新聞,他今天難得沒有出門。
怎麼說都相處了一段時間,沈初星對南流澈的時間還是有些瞭解的,一般週末他都會呆在家裡,剩下的工作時間都在南氏,他好像不喜歡應酬,回來的時間總是很準時。
南流澈看到沈初星,微微回頭示意劉伯,劉伯手中拿着條毛巾,接收到南流澈的示意馬上上前把毛巾遞給沈初星,說道:“沈小姐辛苦了。”
沈初星從劉伯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客氣的說道:“謝謝劉伯。”
沈初星走到沙發上坐下,南流澈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遞過一杯檸檬汁,酸酸甜甜的味道沈初星很喜歡。
“累嗎?”南流澈細心的詢問。
沈初星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視新聞上已經響起甜美的女主持人的聲音:“目前顧氏財團已成功收購沈氏集團,據悉顧氏財團繼承人顧少顧景年即將和墨氏集團千金墨如雪訂婚,具體消息還不曾流出,現顧氏總裁和墨氏總裁交往甚密,似是在爲兒女婚事準備……”
啪的一聲,沈初星手中的玻璃杯從手上滑落,掉在了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南流澈垂眸,看着被摔碎的玻璃杯沒有說話,沈初星從沙發上站起來又蹲下身子去,略帶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剛纔手滑了一下。”
沈初星伸手去撿玻璃杯的碎片,電視上依舊播放着有關顧氏的新聞。
“景城人人皆知顧少曾對一個女孩十分寵愛,此人就是曾經沈氏集團的千金,沈氏破產後這位大小姐下落不明,有傳聞稱是爲了躲避鉅額債款,顧氏稱不會追究這比債款,並會全部承擔所有債款,這一舉動令外界傳言紛紛,究竟是顧少對這位行蹤不明的沈家千金舊情難忘,還是心懷有愧想要把這筆債款當做分手費補償沈家千金,我們會繼續追蹤報道……”
明明說話的主持人聲音溫柔甜美,可在沈初星聽來卻好似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一般,什麼躲避債款,舊情難忘,什麼分手費,沈初星咬着脣,忘記了自己手中還握着玻璃碎片,完全沒有感覺的用力握了握,玻璃碎片頓時扎進了她的掌心,劃破了她的指尖。
“沈小姐?”劉伯看的心驚膽戰,忙叫傭人過來打掃,沈初星被劉伯這麼一叫纔回過神來,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襲來,她低頭看着自己手上溢出來的血,還沒等再有什麼反應,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拉了過來。
沈初星有些怔愣,擡眸看去時南流澈正拉着她的手腕仔細看着,並對劉伯說:“劉伯,拿藥水和紗布過來。”
“是,少爺。”劉伯馬上按照南流澈的命令去取藥水和紗布,同時已經有傭人在收拾玻璃杯的碎片。
“你難道還想讓這隻手也廢掉嗎?”南流澈的語氣帶着些薄怒,沈初星有些發愣,這還是她來這裡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南流澈這樣不溫不火的樣子,帶着不算嚴厲的苛責。
劉伯拿來了藥水和紗布想要幫沈初星處理傷口,南流澈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來。”
劉伯有些驚訝的看着南流澈,南流澈不顧劉伯的眼神開始熟練的幫沈初星處理,他的動作很小心,一點都不會弄痛沈初星,神色也頗爲認真。
南流澈把藥水給沈初星塗好,然後用紗布把她的右手包紮好,沈初星看着自己被包紮好的右手,有些澀澀的說道:“謝謝你。”
劉伯把剩下的藥水和紗布收好,轉身正要去處理,就聽見南流澈雲淡風輕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你要不要,嫁給我?”
劉伯的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去,沈初星更是呆若木雞,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不要嫁給我。”南流澈重複了一遍,在沈初星驚愕的眼神中淡然自若的說道:“如果你想要向顧家復仇,我可以借給你力量,但是我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幫你,如果你作爲這裡的女主人,南氏的少夫人,我的妻子,我就有了可以爲你與顧氏爲敵的理由,這樣的話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