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脾氣

小脾氣

虞幼棠在金公館住了能有十多天,然後就動身回了北平家中。

在家裡住了沒有半個月,金光耀給他發來電報,一定要讓他再來天津——而且是馬上就來。

虞幼棠看那電報催的很急,以爲是金光耀那邊出了事情,連忙乘坐當天下午的火車出發,傍晚時分就抵達了金公館。及至見到了金光耀,他開口便是很關切的詢問對方:“怎麼了?出事情了嗎?”

金光耀正在吃晚飯,此時就放下碗筷迎上來,將他拉到餐桌旁坐下,又給他盛了一小碗熱湯放在面前:“沒事,天下太平,就是我想你了。”

虞幼棠用湯匙舀了一點湯,送到脣邊抿了一口:“好嘛!我以爲出了什麼大事情,擔驚受怕的急了一路。”

金光耀端起飯碗,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擡眼盯着他。嚥下口中米飯後,他騰出舌頭反問道:“擔驚受怕?你是不是總覺着我沒本事啊?”

虞幼棠用湯匙向他一指:“想明白了再說話!”

金光耀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又舔了舔嘴脣,這回果然想明白了:“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小心着呢!”

當晚兩人上了牀,虞幼棠見金光耀那步伐已經恢復利落,這時就捋起對方睡褲的褲管,想要看看傷口癒合的情況。金光耀在牀上擺出了一個“大”字,忽然覺着小腿上起了溫溫軟軟的觸感,隨即又聽到對方詢問自己:“金哥,你這兒還疼不疼了?”

金光耀歪過頭向下望了虞幼棠,只見他歪着身體坐在牀尾,正全神貫注的摩挲着自己那處舊傷;又因他那睡衣鈕釦系的潦草,領口略顯凌亂的大開着,所以就露出了小半邊雪白的肩膀。

金光耀心中一動——其實先前早就動過多次了,可誰讓他們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呢?動也白動啊!

“幼棠,幼棠!”他伸出一隻手去召喚道:“到我這兒來。”

虞幼棠果然轉身爬到牀頭,在金光耀身邊側臥着躺下了。

金光耀翻過身來面對了他:“幼棠,你說那天夜裡我要是死了,那你會怎麼樣?”

虞幼棠倒是微笑了;擡手摸了摸金光耀的面頰,他有板有眼的答道:“妹妹,你死了,我出家做和尚去。”

金光耀也不禁一笑,隨後又伸手一拍對方的屁股:“你少和我裝賈寶玉,我是正經問你呢!”

虞幼棠聽聞此言,卻是漸漸收斂了面上笑容。

“你不要死,你死了,我連和尚都做不成,只好跟着你一起去了。”他如是答道。

金光耀得了這個答覆,又見虞幼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臉至誠,就忽然感到了心疼。他當然是不想死,可現在環境兇險,他時常會感覺自己那性命是朝不保夕——早上出了這個家門,晚上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所以他想讓虞幼棠留下長住,若是自己哪天真着了對頭的道兒,那也還能趕着去見對方最後一面;而在自己像金茂生那樣不得善終之前,他暗暗忖度着,似乎還是應該把兩人間這所謂的兄弟之情變化一下,否則橫死的時候都閉不上眼睛啊!

金光耀忽然翻身趴在了牀上,一邊胳膊肘半支撐了上身,另一條手臂就搭在了虞幼棠的腰上。

“幼棠!”他笑嘻嘻的說道:“讓我親親你的嘴。”

虞幼棠立刻半笑半惱的蹙起了眉頭:“幹什麼?你這流氓。”

金光耀那撫在對方腰間的手開始蠢蠢欲動的上下摸索起來,同時又厚着臉皮壓低聲音笑道:“今晚上我是流氓定了!你要不讓我親嘴兒,我就扒你褲子!”

虞幼棠聽聞此言,卻是伏在枕上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之後他扭開頭低低的喊了一聲:“救命啊,有個流氓要扒我褲子啊!”

金光耀看他樂的上氣不接下氣了,不禁也覺着自己那話挺可笑。面紅耳赤的坐起來,他驟然出手,當真是一把扯下了對方的睡褲。

虞幼棠仰面朝天的躺了,指着自己的下身依舊是笑個不停:“帶把兒的——你這流氓應該換一副眼鏡了!”

他笑,金光耀也跟着笑,一邊笑一邊伸過手去,用兩根手指夾住了他胯間那條東西輕輕一抻。

“帶把兒的我也一樣用!”他微笑着實話實說,眼鏡邊緣流光一閃,不知是電燈光芒還是目中精光。

虞幼棠聽了這話,卻是移開目光望向前方,眼角處略略的有點泛紅,是桃花滑過睫毛留下的影子。

“金哥……”他推開金光耀的手,而後雙腿併攏趴在了牀上,低聲斥道:“別鬧!”

他是想要護住前方不被玩弄,然而金光耀隨即就橫着壓向他的腰背,並且不由分說的掰開了他一條大腿。

股間一陣風涼,虞幼棠心驚起來,可是知道自己決計無力反抗,所以並沒有掙扎。

“金哥。”他回手要去抓住金光耀的短頭髮:“真的,別鬧。”

金光耀沒理會,自顧自的往手指上啐了口水,然後就溼漉漉的探向對方那後 庭穴口處——他知道虞幼棠這裡似乎是特別容易害疼,所以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試圖深入,只在那緊閉着的入口處輕輕揉搓按摩。

壓迫禁錮下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金光耀那後背捱了半輕不重的一拳,隨即後腦勺上一痛,是虞幼棠驚慌失措的抓扯了他的頭髮:“金哥,你放開我!”

金光耀知道自己絕沒有傷害到他,所以任他捶打,根本不爲所動。而手指撩撥了許久後,他發現虞幼棠那邊倒是偃旗息鼓的安靜下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他輕輕喚了一聲:“幼棠?”

虞幼棠不言不動,只是伏在牀上微微的喘息。

金光耀坐起身來移向虞幼棠,先將對方抱起來擺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勢,而後拉過一牀棉被蓋住了他的下身。虞幼棠閉着眼睛,彷彿是有點昏沉,但呼吸平穩,想必是沒有什麼大礙。

金光耀在他身邊坐下了,一手將他摟到自己懷裡,另一隻手重新摸下去,繼續小心翼翼的撫弄他那後方隱秘處。

低頭在虞幼棠的嘴脣上吻了一下,他輕聲問道:“幼棠,舒服嗎?”

虞幼棠呻吟了一聲,眼角的一抹桃紅蔓延開來,成了胭脂。

金光耀那下身鼓脹的十分疼痛,不過他咬緊牙關忍耐着,慢慢來,不着急。

手腕蹭過對方胯間,他發現對方果然是有了反應——那玩意兒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半軟半硬起來了。

金光耀富有耐心的動作良久,最後竟將虞幼棠刺激的射出了一點稀薄精 液。

他在當下,還是隻講奉獻不講索求的,掀開棉被晾出了對方那狼藉下身,他找來毛巾,舉止輕柔的爲虞幼棠拭淨了身體。

虞幼棠穿好褲子,背對着金光耀在被窩裡蜷縮成了一團。

金光耀很得意,覺着自己是掌握了對方身體上的一個秘密。翻身湊過去抱住對方,他美滋滋的笑道:“幼棠,好玩兒吧?”

虞幼棠沒理他。

他探頭在對方那後脖頸上親了一下:“怎麼沒聲兒了?我今天可沒弄疼了你!”

虞幼棠這回不大耐煩的一掙,然後“唿”的一掀被子坐了起來。

伸腿下牀穿了拖鞋,他起身作勢要走。而金光耀嚇了一跳,趕忙欠身一把拉住了他:“你怎麼了?”

虞幼棠側過身來向他怒目而視——他生了兩道濃秀的長眉,擰起來的時候很有一點凌厲的兇相:“放手!”

金光耀不由自主的就陪了笑:“這……這怎麼還生氣了?我沒傷着你啊!”

虞幼棠是真動怒了,瞪着金光耀發狠:“你這樣戲弄我,還不許我生氣?!”

金光耀握住虞幼棠的手臂,就覺着他在明顯的持續顫抖。跪起來挪到牀邊,他連拽帶扯的把虞幼棠摟回身前:“你上來,地上怪涼的。”

虞幼棠先掙扎了兩下,根本扳不開對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憤慨之下他奮力一推金光耀——金光耀下意識的側身一躲,結果他一頭紮在牀上,把脖子扭了。

虞幼棠歪着腦袋,和金光耀很是耍了兩天小脾氣。

他這人有一個好處,便是從不借着賭氣的由頭四處亂跑,惹人擔心。金光耀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竟會鑄成如此大錯,又見虞幼棠那腦袋連着兩天都沒正過來,就心疼後悔的了不得,恨不能把對方捧在手上銜在口中。

兩天之後,虞幼棠那腦袋終於正過來了,兩人也便重歸於好。

他兩人從小就是如此,每次生了摩擦,無論當時爭執的多麼激烈,不出幾日定能和好,而且是和好勝初——金光耀必會加意的伏低做小;而他也是格外的通情達理,兩人鬥了一場氣,末了反而更蜜裡調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