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知道事情沒有這樣結束,前面的路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最後的那一箭不僅僅可以殺人滅口,敵人還有另一種含義,那就是警告行天等人,他們隨時可以奪走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商隊之中雖然沒有一個人談論此事,但是每個人心中都十分明白,心中的驚慌、恐懼比剛經歷的那場血戰,還要害怕十倍、甚至百倍。
如果不是鬱芸小姐懂得驅獸之術,以現在商隊的狀況,恐怕連這個惡狼谷都走不過去。
此時已是明月當空,雖然是人困馬乏,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停下來休息休息,一心就是趕路,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大哥哥,外面的月亮好圓啊。”鬱芸小姐透過車窗,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外面的天空中一輪明月。
此時已離惡狼谷很遠,路上除了車馬之聲,時不時聽到一聲域時候的叫聲。鬱芸小姐這一清脆之聲不知道能傳出多遠。
“小鬱,快進來,外面太冷。”行天剛要拉鬱芸,突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讓行天打了一個寒戰,伸出的手反射性的縮了回來。
“小鬱,你怎麼了?”行天這才發現,馬車內的寒冷不是從外面傳來,而是從鬱芸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一驚之下,臉色瞬間慘白。
在外面負責趕車的麻桿聽到車內行天的話,趕忙回頭詢問怎麼回事,聽到接下來的銀鈴般的笑聲,這才稍稍安心,繼續趕車。
“大哥哥,你怎麼了?”鬱芸一臉的笑容,回到車內,看着行天一臉的驚訝,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你、你的身體怎麼會發出寒氣呢?”行天猶豫了片刻,終於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哪有,我怎麼感覺不到一點寒冷啊,大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鬱芸說着伸出小手摸向行天的額頭。
在那瞬間的一觸,彷彿一道溫泉從行天的眉心瞬間流遍了行天的全身,本來感覺到的寒意,就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這下行天更加吃驚,剛纔明明是感覺到鬱芸小姐身上散發的是寒氣,可現在竟然一接觸,感覺到的是一股暖流。行天此刻都有點懷疑他的感覺了,難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是一場夢嗎?
行天沒有再敢在繼續想下去,望着鬱芸上下打量,想尋找出一絲端倪,可終究一無所獲,一切來的太蹊蹺了,一切也出現的太離奇了。恐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大哥哥。”鬱芸見行天愣神,以爲他真的生病了,急得差點哭起來。
行天趕忙拉住鬱芸的小手,安慰了幾句,這才慢慢恢復往日的氣氛。
“前面就是虎丘鎮了,麻兄。”木團長騎馬來到麻桿趕的車前。
麻桿凝神望去,趁着月光,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有一座小城的輪廓,“恩,我們加快行程,好讓兄弟們的心安定下來。”
木團長也明白,衝麻桿點了點頭,隨着木團長的一聲高喊,商隊的氣氛隨之一遍,行進的速度明顯變快了許多。
剛一到虎丘鎮,商隊一改一路上死氣沉沉的氣氛,歡呼雀躍,心中恐慌在此刻纔算是告一段落。
“這個鎮子,怎麼這麼安靜啊?”不知道誰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麻桿耳疾眼快,趕忙回道:“都三更半夜了,誰還像咱們這樣夜不歸宿,早就抱着老婆、孩子呼呼大睡了。”說着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衆人一聽,隨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家加把勁,前面不遠就一家客棧,到了咱們也可以吃飽喝足,睡大覺了。”麻桿揚手,手中的馬鞭,指向路的盡頭,衆人望去,確實有一個光點,模模糊糊的。
“有人沒,住店的?”幾個傭兵大大咧咧的,一到客棧就使勁的叫門。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客棧裡面一個剛睡醒的人,不輕不遠的接了一句。“誰啊,大半夜的,也不讓人消停”
“住店的,快開門。”一個傭兵也有些不耐煩了,大喊了一聲。
這時候纔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人,一隻手摸着眼睛,一隻手開門,也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大半夜的,幹什麼的?”
這下可把那個傭兵都氣壞了,身爲客棧的夥計竟然問前來的客人是來做什麼的,舉起拳頭就要打。
後面的木團長這個時候和麻桿等人的車也到了,木團長趕緊阻止道:“別亂來。”那個傭兵聽到團長的話,這才冷哼了一聲。一把把客棧的夥計撥到一旁,一擁而進,不再與夥計廢話。
這個時候客棧夥計一下清醒了不少,一改剛纔的嘴臉,急忙上前道:“對不住,對不住,剛纔都是小的不對,還請諸位爺見諒,有需要儘管開口。”
麻桿等人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我們是來住店的,有沒有什麼吃的,先弄來一些。”
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客棧,行天一行人的到來,又是一陣的忙碌,大客戶,包下了近半個客棧,這可是他們客棧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買賣了,把客棧老闆都驚動了。顧不得夥計打斷了他的清夢,一臉的笑容,還不停的誇獎夥計會辦事。
鬱芸小姐不想行天脫離她的實現,最後無奈,行天本來打算好好休息的計劃,也被打亂。陪着鬱芸說話。
第二日,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鬱芸盯着他,後來才知道,原來昨晚兩個人說着、說着,行天不知不覺中睡着了,鬱芸就這麼一直盯着行天,知道他醒來。
“行小兄弟,醒了沒啊?該吃飯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隨着就聽到麻桿的聲音。
“醒了,醒了。”還沒等行天回答,一直在牀上坐着的鬱芸興奮的喊道。弄的行天一陣尷尬。
門外的麻桿一聽,呵呵一笑,離開了。
行天領着鬱芸下樓吃飯,還沒吃幾口,鬱芸就吵着鬧着,要行天帶他出去玩。一旁的麻桿微微一笑。“一會兒,讓你的小天哥哥帶你去玩。先吃飯。”
行天望向正在吃飯的老管事,可老管事根本沒有理會行天,讓然專注的桌上的飯菜。
“我吃完了,走啦。”鬱芸胡亂吃了幾口,摸了一下小嘴,拉着行天就要往外走。
行天還沒動一筷子,就被拉着出了客棧。
昨晚還爲鎮子的敗落嘆氣,沒想到來這裡白天與晚上沒什麼區別,路上淅淅瀝瀝的行人,兩旁門可羅雀的商鋪,時不時天空中竟然還可以聽到幾聲域獸的叫聲。
鬱芸根本不會理會這些,再她的眼中,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鮮的,外面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兩個人東看看,西瞅瞅,漫無目的的在整個鎮子裡亂走。
“藍坤。”
行天帶着鬱芸正在一家武器店鋪外站在,猶豫是否要進去看一看,突然聽到身後一個聲音。
回頭一看,一個鬢髮皆白的人正一臉驚訝的望着他們。
店鋪的老闆看見來人,趕忙從店鋪裡面走了出來,滿臉賠笑。“丘鎮長,您怎麼有空來啊,快,裡面請,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來人正是以一人之力,挽救了整個虎丘鎮的丘良鎮長,鎮子上的人們爲了感謝他,公推爲鎮長,一直到今日。
行天的突然出現,把丘良爲是嚇了一跳,十幾年的噩夢,十幾年的痛苦,十幾年的夙願,在這一刻,滿臉的淚花。感覺一下子得到了釋放。
丘良沒有理會店鋪老闆,徑直來到行天身邊,單膝跪地,恭敬的一禮。
這下行天可蒙了,趕緊攙扶起丘良,解釋道:“這位大叔,想必您認錯人了,我不姓藍,我姓行。”
這一下引來了許多鎮民的圍觀,他們心中神一般的鎮長,竟然向突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小夥子下跪,竟然還沒有得到肯定。周圍的人就是一陣騷動,爲鎮長鳴不平,更氣憤行天的舉動。
丘良一時根本抑制不住心中激動,根本不聽行天的解釋,依然跪地不起,一臉的悔恨,一臉的委屈。
“大叔,您快起來,有什麼話,起來再說。”行天無奈,看着周圍羣情激奮,如果再不把這位鎮長扶起來,周圍的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店鋪老闆這個時候也幫着行天攙扶丘良鎮長。丘良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拭去臉上的眼淚,衝鎮民們打了一個招呼,說了幾句,圍觀的人這才慢慢的散開了。
隨後丘良帶着行天與鬱芸往他的鎮府而去。一路上無論行天如何解釋,丘良根本沒有聽進去一句。鬱芸根本沒有在意發生的一切,依然開開心心,蹦蹦跳跳的跟着行天,只有行天在身邊,她根本不在意身邊發生了什麼。
虎丘鎮鎮府
“藍少主,快請,這就是屬下暫時居住的地方,還請少主不要嫌棄。”丘良示意府內的下人散去,親自爲行天引路。
三人來到正廳,丘良親自爲行天兩人端茶。彷彿這裡他不是主人,不是他的家。
行天見就剩下他們三人,無奈的一笑,“大叔,您真的認錯人了,我真是不是您說的人。”
丘良堅定的搖了搖頭,“藍少主,您是不是失憶了,屬下一定會想盡辦法爲您治好。
行天這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正當他愁眉不展,一路上一直沒說話的鬱芸首次開口,“小天哥哥,你看那是什麼?好漂亮啊。”
順着小鬱芸手指的方向,行天看到了一幅畫,上面的畫面,突然在行天的腦子裡閃現出來,太熟悉了,似乎在哪裡見過。行天的心猛的一緊,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