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漁筐的老田頭,雖然上了些年紀,眼神沒有孫女好,但對食物的判斷力,還是要比一個六,七的孩子要強上百倍,甚至千倍。
老田頭雖然沒有看清楚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到孫女突然止步,目光在看到孫女指的方向的同時,輕輕的問道:“小螺,眼看就快要到家了,爲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爺爺,有人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小女孩臉上露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的,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躲到了老田頭的身後,時不時伸出來小腦袋看一眼那個爭吵他們踉蹌的走來的身影。
“是誰啊?”老田頭以爲是漁村的漁民,可能是忘記帶什麼重要的東西了,特意去穿上拿的。
可看到孫女如此舉止,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了起來。
因爲老田頭家中除了他們爺三之外,在無他人,所以除了出海打漁將兩個黑子留在家中之外,其他時候,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帶着他的寶貝孫子,孫女。附近的幾個漁村自不永碩,就連幕山城裡面的小魚販也都已經認識了青牛和海螺兩個孩子。
老田頭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如果是漁村中的漁民,哪怕是附近幾個臨近漁村中的人,他的孫子,孫女幾乎也都見過,根本不會表現出一副害怕的神情。更何況如何的熟悉之人,聽到他的聲音,早該有反應,可這麼一會兒,也沒見對面有什麼動靜。
“小螺,不要怕,告訴爺爺,你以前講過那個人嗎?”老田頭放下肩頭上的扁擔,輕輕的撫摸着孫女的頭道。
小女孩連連搖頭。
“難道是……”老田頭突然想起了當初他們家鄉早土匪,一家老小背井離鄉的情景。再沒有多問,動作敏捷的朝着孫女開始指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小女孩有心大聲提醒她的爺爺,那個人身上滿身是血,手中還拿着武器,但又擔心激怒了對方,傷害到她的爺爺,急忙追了上去。
可她畢竟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老田頭雖然年紀大了,但因爲常年奔波,腳步也不是一個孩子所能追的上的。
一直揹着冰雕的小男孩,雖然沒聽明白爺爺和妹妹到底在說什麼。但見爺爺和妹妹都衝了過去,他也不肯落下,一路小跑,揹着冰雕也追了上去。
就在老田頭剛剛看清楚對面人影的時候,那個人影再也支撐不住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大牛,快過來幫爺爺一把。”老田頭來到人影的面前,看都他滿身是血,心中就是一驚,在看到那掉落在一旁的短劍的時候,當即猜出了眼前之人一定是一名武者。老田頭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人,以前不僅見到過很多習武之人,更認識一些懂得一起武技的人,對於武器並不陌生。
跑過來的小男孩,聽到爺爺的話,趕忙放下手中的冰雕,來到那個滿身鮮血,倒在地上之人的面前,幫助老田頭,將其扶到老田頭的背上,再也沒有管他打來的魚,直奔家中趕去。
但小男孩卻沒有忘記被他放在一邊的冰雕,一併將其待會了家中。
經過半宿的忙活,老田頭終於將他救回來的那個人身上的傷口全部包紮好了起來。這也多虧了老田頭以前家在山裡,以狩獵爲生,遇到兇悍的域獸,受傷在所難免,久而久之,這才懂得了處理一些外傷的辦法,大晚上的,也不用去找村中的醫師,因爲他就是村中醫治跌打損傷最好的醫師。
而一直爲老田頭跑前跑後的兩個孩子,也忘記了飢餓。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老田頭這纔想起他昨晚扔在半路上兩大筐魚,等到他感到的時候,發現他的魚筐還在,但筐中的魚卻不翼而飛。
老田頭拎起兩個魚筐,無奈的嘆了口氣,朝着家中走去。
昨天不僅白忙了一天,爲了救昨晚被他帶回家的那個受傷之人,還將他家中所有的好藥全部用完,就這吃完早飯,還得跑一百多里路,前往幕山城去買藥材。
一晃幾天過去了,被老田頭救回來的那個人身上的傷勢也有所好轉,開始能進食了。
漁村中的人聽說老田頭救回來一個人,紛紛前來探望,最後卻都被這個陌生人給婉言拒絕了。
而家中的兩個孩子卻與這個被老田頭救回來的人混的十分的熟悉,也可能是因爲他們是小孩子的原因,即使看出點什麼,也不懂得那到底是什麼,這也許纔是這個被他們救回來的人,寧願天天面對兩個孩子,而不願意見其他漁民的真正原因吧。
連這個人的名字老田頭都沒有問出來,最後還是從孫女海螺的口中得知,被他救回來的這個人叫公孫什麼的。
看到公孫龍陽已經能夠下牀,沒等老田頭開口,公孫龍陽帶着兩個孩子,尤其是他的孫子田青牛,在家中並不大的小院中,在指導他一些簡單的武道入門的拳腳功夫。
田老頭髮現,這個叫公孫龍陽的對被他孫子帶回來,被他用來凍魚的那尊冰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半個多月來,傷勢早就好了大半,但依然賴着,沒有半點要走的打算。在指點孫子的同時,還時不時的詢問冰雕的來歷。
幸虧聰明伶俐,反應敏捷的孫女,一早就告訴她的哥哥,不要讓他告訴任何人冰雕是從何而來的,並且還如大人一般的地恫嚇她的哥哥,如果告訴了他人,不僅再也學不到武技了,就連冰雕也可能被人搶走。
一向對妹妹言聽計從的青牛,聽妹妹如此一說之後,別說是在外人面前,就是在他的爺爺老田頭面前,也再沒有聽過有關冰雕的半個字眼。鬧的公孫龍陽只能自個一有時間,就去地窖看那尊不合時宜的冰雕。
其實在開始的時候,公孫龍陽並非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認爲這裡靠近無限之海,水元之氣濃郁也屬正常,但當他第一次看到那尊被用來凍魚的冰雕的時候,心中連連大喊‘浪費’。竟然用如此濃郁的冰元之力來凍魚。
而他之所以留下來的原因,並不是要搶老田頭家中的這尊冰雕,只是想知道這塊蘊含着濃郁的冰雕,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看能夠根據這個線索,找到出產這種寒冰的地方。可他沒想到,老的嘴嚴不說,兩個小的,一個聰明的要命,一個傻的讓公孫龍陽沒轍。
這麼多天來,公孫龍陽可以說是較勁了腦汁,想盡了辦法,甚至用武技來誘惑田金牛,用漂亮的東西來賄賂田海螺,結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轉眼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公孫龍陽身上的傷勢徹底痊癒了,而他也有重要的事情在身,確實不能再在這裡拖延時間了,於是提出了一個令田海螺極力反對的要求。
公孫龍陽沒辦法從這一家老少三口中得知寒冰的任何線索,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公孫龍陽這纔想出了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畢竟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好憑實力,硬搶人家的東西,這才提出了要那尊冰雕的一條胳膊。美其名曰是做個紀念,而公孫龍陽,也拿出了不少錢財,作爲答謝。
可他沒想到,老的還沒開口,小的卻先蹦了起來。
“小螺。”老田頭的臉色一沉。雖然他們救了公孫龍陽的性命,但在這近一個月來,人家不僅之間了他孫子步如武道的方法,還傳授了給而來他孫子一套武技。這些東西可都是用錢都很難買到的東西,更何況只是一塊有些古怪的寒冰,別說只是一條胳膊,就是整個冰雕全部送人,他也不會有一絲的猶豫。
“爺爺。”小海螺聽出了爺爺話中的責怪之意。但她本就因爲爺爺用那麼漂亮的冰雕去凍魚而憤憤不已,如今聽眼前這個總是一臉笑容的傢伙,竟然在離開的時候,要她心愛的冰雕一條胳膊,再也容忍不下去了,面對爺爺的責怪,小海螺撅着小嘴,不依不饒的喊了一聲,明知道爺爺的脾氣,但還是希望爺爺能夠改變主意。
只見老田頭大步朝着房後的地窖走去,小海螺立即跟了上去,一旁盯着公孫龍陽怒目而視的田青牛,衝着公孫龍陽重重的哼了一聲,也趕忙追了過去。
公孫龍陽沒想到昨天還和他親如師徒的小傢伙,竟然因爲一尊冰雕,瞬間和他翻臉。
他相信從老田頭的表現,以及他們用來凍魚的事情來看,他們這一家人根本不知道這尊冰雕的真正價值。看着田青牛離去那弱小的背影,公孫龍陽猶豫了。因爲在這近一個月來,他發現雖然田青牛一副傻里傻氣的摸樣,但學武的天分極高,尤其是在力量一道上,小小年紀竟然就已經擁有了蠻牛之力,如果善加培養,以後的成就,簡直是不可限量。
至於那個小女孩,直到現在,公孫龍陽心中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認爲在小女孩的身上隱藏着什麼,但這麼多天來,除了小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淡淡的黑暗之力,其他愣是沒有任何的發現。